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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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陈让和她对视几秒,未置言辞,平静转回头去。</p>

他做什么都有条不紊,虽然被齐欢万分干扰的视线盯着,一点都没出错。</p>

三菜一个汤,热气腾腾溢着香味。</p>

落座时齐欢咦了声,“一副碗筷？”</p>

“我吃过了。”陈让说。</p>

傍晚她跟了他一路,那之前他就在外吃了，结果回来还是要进厨房。</p>

他在桌对面坐下，靠住椅背,低眸玩手机。</p>

齐欢执筷，摸着碗边缘，边吃边看他。</p>

一时间,只有她进食的细小动静,和他手机游戏发出的音效声。</p>

抱着期待和怀疑尝了第一口，齐欢对陈让的厨艺立刻有了概念。看来他真的很常下厨,她不是行家说不出什么点评的话,简单粗暴的一句,就是好吃。</p>

把饭吃得差不多,他游戏也玩到第三把。无言这许久,齐欢端起杯子喝水，打破安静,夸他：“这道菜好好吃，那道也是——还有茭白！都超好吃。”</p>

陈让不咸不淡：“嗯。”</p>

她夸到底：“没想到你厨艺这么棒！”顿了下,笑得越发盛,“跟你过日子，一定特别开心。”</p>

手机里传出一阵缭乱音效，陈让手指在屏幕上飞快，他抬眸看她一眼：“跟我过日子还有更开心的，你要不要试试。”</p>

“……”齐欢一噎。</p>

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起身回房间：“吃完把碗洗了。”</p>

留下她，被他这句明明很正常的话，弄得莫名涨红了脸。</p>

.</p>

齐欢第一次来陈让家，终于知道他房间长什么样子。</p>

干干净净，没有多余装饰和布置，书柜上陈列着各类书籍，不是很新的样子，他大概都看过。</p>

书桌上堆了一沓练习册，虽然一中是公立敏学是私立，但同是禾城的学校，用的教学材料相差无几，好几本她都有。</p>

陈让靠坐在床头玩游戏，齐欢晃悠看了会儿，坐也不是，站也不是。</p>

“你晃得我眼晕。”他头也没抬。</p>

“……”齐欢很想说，你哪看我一眼了？腹诽完，还是在他书桌前坐下。</p>

她侧坐，手枕在椅背上，下巴压住手臂盯着床上的看。</p>

房间里很安静，除了他玩游戏的声音，再无动静。</p>

他也没有要跟她说话的意思。</p>

时间不早是时候该回家，齐欢待了几分钟，见他似是打完一局游戏，正要开口说走，外头传来脚步声。</p>

有人上楼，还有说话声。</p>

她一顿。</p>

“是你爸妈……”</p>

陈让脸色一沉，蓦地变了，没等她把话说完，扔下手机起身朝外走。</p>

“你待着别出来。”</p>

他出去，甩门甩得有点重，齐欢站起来，有些发怔。</p>

很快，外面传来争吵，陈让，还有一道男人的声音，其中夹杂着女人的声线，不过没多久就消失，只剩男人厚沉嗓音。</p>

越吵越激烈。</p>

齐欢愣愣站着，想出去看看是什么情况，又不好动作。</p>

陈让说让她待在这里。</p>

时间漫长，因为未知变得更加难熬。</p>

在她快要忍不住的时候，门猛地打开，脸色青寒的陈让进来，摔门的动作比出去时还更重。</p>

“陈让……”齐欢惶惶喊了声。</p>

他看了她一眼，没有多少好转，唇瓣紧抿。</p>

“你……”</p>

“我现在不想说话。”他在床沿坐下，闭了闭眼。</p>

齐欢只好噤声。</p>

外面的人不知道是谁，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他一个字也不说。齐欢不知道该走还是该留。</p>

默了默，她鼓起勇气出声：“很晚了，我想回家……外面怎么了？”</p>

这档口回家只是托词，她更想问清什么事。</p>

陈让抬眸，眼里沉沉。</p>

没等他回答，门外传来“嘭嘭”砸门声。</p>

“陈让！你给老子滚出来！”</p>

齐欢因这粗暴不客气的语气变了脸色，看向陈让。</p>

陈让起身过去猛地打开门，“该滚的是你——”</p>

电光火石间，齐欢才看清外面那男人的衣服，他就扬手朝陈让挥去。</p>

被陈让稳稳接住。</p>

他捏着男人的手腕一推，“咚”地闷响，男人踉跄撞到外边墙壁。</p>

“醉成这样，你不如死到外面。”</p>

齐欢被他讽刺话语中的冰冷，还有面前的情形吓到，怔怔动唇：“陈让……”</p>

陈建戎平常很少在家，陈让没想到他会回来。喝的醉醺醺，还带着一个妖里妖气的女人。</p>

刚刚在外面客厅吵了一架，那女人见他们父子就要动起手来，悻悻拎着包走了。</p>

陈建戎此时酒精上头，憋了一肚子火，被陈让推得肩膀撞墙，酸痛不已。一听他房里这道细嫩的声音，睁着猩红的醉眼看过去。</p>

见是个女的，当场咬牙啐了声。</p>

陈让沉着脸要关门，陈建戎猛地推开。</p>

“狗东西！屁大点年纪就不学好——”</p>

陈建戎醉醺醺发难，伸手朝陈让就要动起手来。</p>

他俩推搡，陈建戎神志不清醒地，越推搡越靠近齐欢。</p>

齐欢下意识往后退。</p>

“你老子睡女人你一天天搅和，自己毛都没长齐就带女的回来乱搞！我打死你这个小畜生——！”</p>

管教陈让不过是一句话，陈建戎纯粹撒酒疯。</p>

他们真的动起手来。</p>

齐欢愣愣，不留神被波及，腰撞上陈让的书桌，吃痛轻呼了声。</p>

陈建戎眯着眼，脚步晃晃，赤着眼伸手要去碰齐欢，陈让猛地推开他。</p>

恍然间还没反应过来，齐欢就被陈让拽进了怀里。</p>

鼻尖贴到他胸膛。</p>

她愕然。</p>

他的手扣着她的脑后，护住她，另一只手应付陈建宏。</p>

齐欢就这么被陈让侧身摁在怀里，能感受到他的脉搏，能听到他的心跳，还有他和陈建戎单手争执的动作，被他带得，脚下踉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