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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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俊昊眯眼笑：“那敢情好，我等着。”</p>

说笑间，有人走进篮球场。</p>

“让哥来了。”</p>

眼尖的瞄见，喊了一声。</p>

左俊昊把烟掐了，抱着球过去。看他手里拿着杯东西，惊讶。</p>

“粉色的，你怎么喝这个，不甜啊？”</p>

陈让睫毛颤了一下，嗯了声。把手里还剩一半的奶茶捏瘪，丢进旁边绿色大垃圾桶。</p>

“刚忘记扔了。”</p>

左俊昊问：“你晚上去哪了？”</p>

“没去哪。”</p>

陈让拍掉他手里的球，随口答了句，运球往场内走。</p>

几个坐着的也都起身，一帮人在灯下打球。</p>

有一中的，有职校的。关思宇是他们职业学校打头的，却没在场上。</p>

打了一会儿，有人想起缺席的，“关思宇怎么还没过来，搞什么在？”</p>

“谁知道啊。”</p>

几个人回头朝车看，笑得满脸内涵。</p>

“说不定正忙着呢。”</p>

陈让没什么表情：“关思宇也来了？”</p>

“是啊。”左俊昊挑下巴，“车里呢。”</p>

他们都看那边的热闹，陈让不感兴趣，重新运球。</p>

左俊昊揣兜，看他还是那副万事不管的样子，玩味说：“你见过关思宇女朋友没？看着能掐出水来。”</p>

季冰道：“你掐过？”</p>

左俊昊冲他说了个滚，继续跟陈让说：“而且身材不错，那瘦身板。”</p>

又是季冰先接话：“你不去做探测器可惜了。”</p>

左俊昊忍不住上脚踹他：“能不能滚！我跟陈让说话有你什么事。”</p>

旁边的搭腔：“有吗？看着一般啊。”</p>

“这个年纪已经不错了。”左俊昊嗤笑，“你们别成天做梦行不行。”</p>

“真的假的？”</p>

“你怎么这么懂……”</p>

几句话引发一群人讨论。</p>

左俊昊还惦记着陈让，张嘴要说话，季冰打断：“得了，你当陈让跟你一样，你再叨逼叨破天他也还是一句没兴趣。”</p>

左俊昊一噎，“也是。”</p>

顿了顿，左俊昊想起什么，笑说，“我差点忘了，比她更好的也不是没有。齐欢她就不止……”</p>

话没说完，篮球朝他砸了过来。</p>

“我去——”</p>

左俊昊猛地躲开。</p>

陈让站在三分线外，眉眼在灯光下略低暗，淡淡睨他。</p>

“要打球就打球，少他妈一堆废话。”</p>

.</p>

遇上张友玉之后，齐欢和陈让逛了会儿，他接到电话，左俊昊他们找他，她回家方向不同，在路口分开打车走。</p>

开开心心哼着歌，满脸笑意兜不住。</p>

“姑娘——”</p>

进门时邹婶叫住她，停下擦柜子灰的工作，眼神朝里面示意，“太太回来了。”</p>

齐欢脸上的笑意缓慢往回敛。</p>

“什么时候回来的？”</p>

“下午。”</p>

低头看了眼玄关，这才注意到，有双和她尺码差不多的鞋子。</p>

“石珊珊也来了？”她问。</p>

邹婶说是。</p>

“知道了。”齐欢低下视线，换上拖鞋进去。</p>

里面客厅，有阵阵说笑声。</p>

齐欢路过没停，径直走。</p>

“站住！”</p>

略带呵斥的声音。</p>

齐欢停住脚步。</p>

“你去哪了？大晚上不见人，回来也不吭一声，像话吗？”</p>

转身投去视线，方秋蘅坐在沙发上，满目不悦。旁边是手叠放在腿上的石珊珊，穿一身连衣过膝裙，是温和的浅色，和满脸乖巧正相称。</p>

齐欢懒懒答：“出去有事。”</p>

“你一天到晚在外面跑，有没有一点女孩子样，大晚上不回家也不跟家里人说一声，就仗着你爸爸不骂你是吧？”</p>

“我倒是想说啊。”齐欢嗤笑，“你在家吗。”</p>

“你……”</p>

“还有。她——”齐欢冲石珊珊抬下巴，“她不也大晚上不回家跑别人家吗，有什么好说的。”</p>

石珊珊脸微变，垂下头。</p>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方秋蘅生气，“你一天到晚野，惹是生非不学好，我带珊珊回来，珊珊陪我聊聊天你就这种态度，你知道说珊珊，怎么不知道反省，你看看你哪一点像女孩子？你现在就学会顶嘴了……”</p>

“秋蘅阿姨。”石珊珊轻轻喊了一句，伸手扯了扯方秋蘅的衣袖。</p>

方秋蘅停了话，胸口还是有点起伏。</p>

齐欢看着她们，咧开嘴笑：“我又不是第一天顶嘴。”</p>

她站在那，眼里一片淡薄，讽刺和冷漠都很平静。</p>

“先管好你们自己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