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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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欢不为难她：“那我明天或者过几天找个时间过来。”</p>

走廊和一楼大厅很多客人走人，都是还没开始吃的，在吃的一边就着蜡烛夹菜一边抱怨。</p>

走出店门，外面马路上比里面亮多了。</p>

陈让往左，齐欢扯住他的衣摆。</p>

“别走别走！”</p>

“干嘛？”</p>

“难得出来一次，别就这么走了啊。吃点东西，就吃一点——”她皱眉头可怜兮兮，“那边有条小吃街，还有很多别的店，我们去看一下吃什么都行。你什么都没吃不饿啊……”</p>

陈让看她一会儿，视线下移，落在衣摆上。</p>

“手。”</p>

齐欢缩回去。</p>

“好不好……求你了哥？”她合掌抵在鼻尖前。</p>

陈让没说话。</p>

她保持这个姿势，一直盯着他看。</p>

良久，他蹙了蹙眉，还是什么都没说，提步走向右边。</p>

齐欢开心了，笑嘻嘻跟上。</p>

天黑得透，路灯点点，光影踩在脚下。</p>

树下石凳有一群老人家围在一起下棋。初秋已临，没有人摇扇子，都穿长袖，两个人下，其他人弓着背低头围观。</p>

路过的时候齐欢拉着陈让凑热闹，看得起劲，半天不肯走。</p>

她问他：“你会不会下象棋？”</p>

陈让懒得答：“你还吃不吃。”</p>

“哦哦，吃吃吃。”她连连点头，这才重新往前。</p>

过马路，有衣衫破旧的老人家在道旁乞讨。</p>

齐欢从小挎包里掏出一把零钱，十块五块的，好几张。操着口音的老人家说了好多句谢谢。</p>

走开十几步远。</p>

陈让疏懒看着前方，视线没有具体落点，忽地说：“你一直这么爱管闲事么。”</p>

“这不叫闲事吧，一点零钱而已。”齐欢说：“虽然和我是没什么关系，但是……”</p>

她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顿了下，摆手，“哪有那么多但是，管了就管了呗。想管的事就不叫闲事。”</p>

他的目光在面前飘了很久，松散，没有着落。</p>

“多管闲事……”</p>

“什么？”他说的很轻，她没听清。</p>

陈让没有再开口。手插|在兜里，步伐散漫，将她甩在身后。</p>

……</p>

最后在路边找了家店坐下吃。点了三菜一汤，都是家常小炒，好在店里环境还不错。</p>

进店前的一路，齐欢买了不少东西，各种小吃，手上拎了不知多少袋。</p>

吃完饭，没走两分钟，齐欢又去奶茶店买了两杯喝的。</p>

一杯要给陈让，他道：“太甜。”</p>

“哎呀不会，你试——”话没说完蓦地停下，齐欢抬头，“我把吃的全落在刚刚那家饭店了！”</p>

对上陈让的视线，她小小尴尬，“倒回去？”</p>

沿路折返，还好不是太远。</p>

走到店门口，手机突然响。齐欢拿出来看了眼来电，没办法，瞧他：“你进去拿一下？”</p>

陈让一句话不说，进店。</p>

齐欢侧身，接通电话。</p>

“干什么？！”</p>

“欢姐我有事要你帮忙！”那边咋咋呼呼，“你在哪我们过来找你！”</p>

“滚蛋。”齐欢斥道，“我现在很忙，别来给我捣乱。有事明天学校说。”</p>

“不是——我急啊，你在哪……”</p>

“张友玉你皮痒是吧？老实点别烦我，就这样。”</p>

齐欢不给她再废话的机会，果断挂掉。</p>

……</p>

“喂？喂——”</p>

“欢姐？”</p>

张友玉听着嘟音，拿到面前一看，通话已经结束。</p>

“真挂啦？”旁边几个女生问。</p>

张友玉皱眉：“搞什么，连我话都没听完就挂了，她干嘛呢。”</p>

她们笑：“说不准，不定忙着约会呢。”</p>

张友玉头疼，低头看了眼自己的领口，又看向周围来往车辆，随手扯了下衣领。</p>

“该死的，要不是那傻缺，我至于这么烦吗。”</p>

“嗨呀，你干嘛这么在意，你男朋友不就是说你穿这件衣服看上去飞机场不好看吗……”</p>

“就是，换件衣服穿呗。”</p>

“要不然给他两巴掌，让他说你胸小。再说小点又有什么，以后说不定就长了。”</p>

“滚。”张友玉白她们，“你们低头看看自己，胸大吗？一个个也是A-，好意思跟我说这些。”</p>

她们干笑：“我们又不在意……”</p>

张友玉斜她们。</p>

“咳。”几个人略尴尬，“好吧是有点在意。但是——”</p>

她们也很无奈。</p>

“欢姐不理我们，能怎么办。整个高二就她身材最好，明天再问呗。”</p>

张友玉烦得想搡头发。</p>

忽地，其中一个女生猛拍她的肩——</p>

“对面对面！欢姐，看对面，欢姐在对面！”</p>

……</p>

齐欢挂完张友玉的电话，严书龙又打来，好不容易把这八卦的也训完，刚要进店去找陈让，一道声差点劈裂她的耳膜。</p>

“欢姐——！！”</p>

张友玉为首的几个女生从马路对面冲过来，直奔她面前。</p>

一个熊抱勒得她喘不过气，张友玉克制不住。</p>

“欢姐你快告诉我胸大的方法！”</p>

陈让一踏出店门，听到的就是这句话。</p>

他脚步一顿，又听抱着齐欢的女生兴奋说——</p>

“快快！全年级就你一个胸最大！快告诉我怎么才能大一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