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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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还没上，牌打了十几局没意思，三个人都停下。</p>

陈让去包厢外抽烟，靠墙刚站没多久，齐欢出来找他。</p>

她挨挨蹭蹭挪到他旁边，一副想跟他说话的样子。</p>

“我准备订明天吃饭的地方了，你要来哦。”</p>

她瞅他一眼，试探说：“你不来，明天我一个人多尴尬，晚饭就毁了。”</p>

“我不来你不能吃？”陈让弹烟灰，落在旁边盛烟灰的鹅卵石里。</p>

他说：“你不是找不到吃饭的人。”</p>

“是能找到。”</p>

齐欢顿了一下。</p>

“但是找别人，别人又不是你。”</p>

一阵沉默。</p>

齐欢长抒气，担心强求惹他不高兴，犹豫，“你要是真的不能去或者不想去也没什么。我……”</p>

“你定地方就是了。”他把烟摁在鹅卵石堆中，转身回包厢。</p>

齐欢剩半截话，卡在喉咙。</p>

.</p>

“我超喜欢他”贴吧里，盖起了一个贴。</p>

齐欢碎碎念，已经翻了好几页。</p>

和陈让吃饭出门赴约前还发了好几条，激动的感叹号像是要把帖子怼穿。</p>

她特意提前半个小时到，玩着手机等。</p>

严书龙打来电话八卦。</p>

“欢姐，情况怎么样，吃得开心不？”</p>

她嗯哼应了声。</p>

“在哪啊，用不用兄弟们过来撑场子。我们到外面守着，他要是不给你面子我们就冲进去揍他。一帮人我们不一定搞得赢，今天左俊昊和季冰都不在，难得陈让落单……”</p>

“滚！谁都别来打扰我。”</p>

严书龙吃吃地笑。</p>

陈让出现在视野里。</p>

齐欢赶忙挂断：“不跟你废话了，我告诉你别再打电话来，不准吵我！”</p>

陈让踩着点，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正正好准时。</p>

齐欢笑得一脸灿烂，“我订好了地方，店在那边，走两条街就到了。”</p>

陈让没所谓，一只手插在兜里，姿态随意。</p>

一路走，齐欢说个没停，话题数不完。陈让偶尔点头，或者喉咙里嗯一声，敷衍地应。</p>

到了吃饭的地方，服务生领路带到包厢前。</p>

齐欢订的是两人座的小包，环境挺好。</p>

进门面对面坐下，灯光澄黄，照得桌椅摆设都有种朦胧柔和。</p>

换作一般人铁定尴尬。齐欢不一般，找不到半点不自在，手撑在桌上，托着下巴瞧着陈让就开始乐。</p>

“我脸上有钱？”陈让靠住椅背，懒散睇她。</p>

“没啊。”她眼眯眯笑，“但是你比钱好看。”</p>

陈让懒得理她，低头看手机。</p>

“我点的几个菜都是招牌菜。”齐欢翻起旁边菜单，换新话题。</p>

“你能吃辣吧？喜欢甜的还是咸的？”她问。</p>

“都行。”</p>

“那我都点了，不行的话再加。”</p>

“嗯。”</p>

“哦对，我还点了绿茶饼！”她想起这个，突然兴奋。</p>

陈让就看着手机，眼也不抬。</p>

齐欢顿了顿，伏在桌上看他：“你就看看我嘛，别玩手机了。”</p>

陈让慢慢抬起眼皮，目光很淡，“你有什么好看的。”</p>

“我不好看？”齐欢指自己的脸，一副吃惊的表情，“我超好看的好不好！”</p>

“……”</p>

“不信——”她笑着挑眉，“你多看看啊，多看几次就知道我有多好看。”</p>

陈让说：“没空。”</p>

齐欢手枕在桌上，往前凑了点，“那，你觉得谁好看？”</p>

他的视线从手机移到她脸上，停了半晌，说：“这个问题很无聊。”</p>

齐欢闹够了也不追问，一个劲地乐。</p>

逗他说话真不容易。</p>

坐了会儿，齐欢去洗手间。出来时手机有消息，浏览完刚揣兜里，才抬眸，“噔”地一下视野里全黑了。</p>

她下意识挪了一步，脚撞到旁边沙发底座，一绊。</p>

惊呼还没出口，摔坐下去，触感温热。</p>

两秒，马上弹起来——</p>

“对不起！”</p>

“你最好别乱动。”</p>

外面有吵闹声音，黑暗里陈让的声音格外沉稳。</p>

“摔了是你自己的。”</p>

齐欢心砰砰跳，站着不敢动。</p>

“你……怎么到沙发上来了。”</p>

刚刚她坐的，是他腿上。手还撑到他胸膛，留有感觉。</p>

陈让打开手机电筒功能，亮起一圈光。</p>

“换地方休息。”他随口答，朝门的方向瞥，皱眉，“不知道是停电还是电路出问题。”</p>

齐欢脸发热，视线飘忽。</p>

敲门声急促响了两下，店里员工推开门，拿着手电筒。</p>

“不好意思两位客人，我们电路出问题了，发电机在送过来的路上。很抱歉——”</p>

“要修多久？”陈让问。</p>

“这个，今天不一定，暂时先用发电机供电，修好了马上就恢复。”</p>

陈让站起身。</p>

“去哪？”齐欢愣愣问。</p>

“你吃得下？”他道，“发电机很吵。”</p>

说得有点道理。</p>

齐欢跟他出去，问店员：“点的菜能退吗？”</p>

店员满脸歉意：“可以的。不过今天可能忙不过来，没电我们菜单系统也用不了。你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