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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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欢起哄的话说完，一帮人呆愣了几秒噗嗤笑出声，连陈让也侧眸扫了她一眼。</p>

女生憋红了脸，矛头一转对准齐欢。她指着齐欢冲陈让道：“你不肯理我，却让她在这里，她就有让你喜欢的地方了？！”</p>

“那当然啦。”齐欢贱兮兮歪头，答得毫不害臊，“我长得比你漂亮，他不喜欢我喜欢谁？这不是肉眼可见的事实么？”</p>

“你——”</p>

女生气急，一下说不出话来，恨恨把目光重新投回陈让身上，非要他讲个所以然：“你说啊，陈让！”</p>

陈让靠着沙发背垫，意外没有反驳，笑了下，“说什么。”</p>

他似是没兴趣再跟女生浪费时间，拿起手机继续游戏。没几秒皱了下眉，朝左俊昊道：“你手机给我，我的没电了。”</p>

左俊昊二话不说拿给他。</p>

见他打开游戏复又低下眼睑，女生不满他忽视自己，伸手去抢：“陈让！”</p>

他没拿稳，一个脱手，手机“哐啷”摔在地上。</p>

陈让脸一沉，左俊昊过去捡起来，不爽：“郭媛你发什么疯？”</p>

这个郭媛追陈让也追了很久，他们一帮人对她没什么感觉。长得虽然还可以，但是脾性不投，久了就觉得有点烦。</p>

“我，我只是……”</p>

郭媛没说完，左俊昊检查手机有没摔坏，又擦又是点，不知戳到哪，突然点开了视频，响起一阵不合时宜的声音，夸张又直白地荡开在安静的包间里。</p>

滞了两秒，然后闹开。</p>

“我去，你新弄来的也不跟大家分享……”</p>

“哪个系列的？我看看。”</p>

“这么重口味，左俊昊你他妈做个人吧！”</p>

几个男生围到左俊昊身边，不让他关，你一句我一句笑着调侃起来。</p>

郭媛脸红一阵白一阵，一半是臊的，一半是被陈让冷淡眼神吓的，半晌，愤愤转身冲出包厢。</p>

“行了行了，这还有女的在呢。”左俊昊强行关了视频，拨开他们。</p>

其他人扫兴道：“啧，郭媛不是走了嘛？”</p>

左俊昊瞪他们一眼，瞥了瞥还坐在沙发上的齐欢。她明显不如刚才气郭媛时放松，拘谨着，脸上神情略有点点不自在。</p>

陈让忽然道：“听听声音就脸红了？”他坐直身，靠近她的耳畔，轻挑地笑，声音低沉而嘲讽，“就这点胆子，你还学别人追什么男人。”</p>

……</p>

包间里一如既往地热闹，每回陈让都坐在沙发上玩游戏不动弹，其他人早就习惯。</p>

左俊昊打了一会桌球，撂下杆子坐到陈让身边：“你刚才干嘛把人气走？”</p>

陈让玩着游戏，淡淡说：“她脸皮薄，自己撑不住走的。”仿佛与他无关。</p>

左俊昊说：“人家好歹帮你把郭媛弄走了……”</p>

“没人让她管。”陈让暂停，黑沉沉的眼直视左俊昊，“我最讨厌多管闲事。”</p>

左俊昊一愣，无奈起开：“行行行，我说不过你……你爱怎么就怎么好吧！”他重新拿起球杆加入战局。</p>

门口忽然响起三下敲门声。</p>

齐欢从外推开门，拎着袋子出现。</p>

她看着陈让抿了抿唇，而后走进来把大袋奶茶放到男生们的球桌：“都是一样的口味。”</p>

男生们起哄，纷纷伸手拿喝的，没忘给她道谢。</p>

齐欢把单独装在另一个袋子里的绿茶味饮品放到陈让面前，“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所以随便买了一个。”</p>

陈让眼里没什么情绪。</p>

齐欢在他面前站着，五指握拳捏了捏，又松开。说：“那种声音没什么好脸红的，我只是不看那些，跟我胆子大不大无关，跟有没资格追谁更无关。”</p>

是对他先前那几句话的反驳。</p>

停顿几秒，她蓦地轻笑。</p>

俯身撑着他肩侧的沙发，在他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开口。</p>

她学着他的低沉——</p>

“还是你，比较能让我脸红。”</p>

……</p>

左俊昊喝着齐欢买来的奶茶，问陈让：“她怎么又走了？你也不留一下。”</p>

陈让用眼尾瞥他，不语。</p>

“我不是看你跟她说完话就发呆了嘛……”</p>

“我没发呆。”</p>

“你明明……”</p>

左俊昊话没说完，陈让已经没了耐心，站起身朝外走，“你们玩，我回去了。”</p>

“哎哎！”左俊昊看了眼桌上，“你不喝？那我替你喝了啊？”</p>

也不知是哪家奶茶店，味道极好，齐欢品味还真行。</p>

左俊昊伸手，只是还没碰到桌上的东西，陈让便返身过来，捏着热饮微软的塑料瓶身，一把扔进垃圾桶里。</p>

而后转身扬长离去。</p>

左俊昊看的目瞪口呆。</p>

“我去——！不要的东西别人都不能碰，陈让这脾气，他要是想要什么，还不得杀人啊？！”</p>

……</p>

一中办了场校内数学竞赛，各班抽调几名成绩领先的代表去多媒体大堂参加，除高三不参加外，高一高二学生各占一边场地，时间在下午第三节课结束后。</p>

齐欢找人借来校服，趁放学的空档混进去。</p>

出发前庄慕斜眼看了她好久，不满问过：“第二次了，又是哪里弄来的衣服？”</p>

她道：“我还不能有个把朋友了？”满心想见陈让，多余的内容便没说，一溜烟奔来了一中。</p>

多媒体大堂满场人坐定，齐欢装作稍微来迟一步的样子，夹着本书从后门进去。</p>

陈让坐在靠近门的第二组，最后一排。</p>

“嗨。”她缩着身子坐到他旁边，低声打招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