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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是什么人?”高战反应过来,厉声向刀疤脸质问道。
我这才看清,来人不止刀疤脸一个,另外还有两个穿黑西装的魁梧男子,和一名穿着得体套裙,戴着黑框眼镜的年轻女人。
“你们是怎么进来的?”见刀疤脸没回应,高战彻底火了。
命案现场还没勘察完毕,却有不相干的人被放了进来,而且还一下来了四个,这让他这个刑警队长脸往哪儿搁啊。
其实这也不能怪外围的警员疏忽,一来沙河林场本来就很少有人来,再则从一开始案子就没被定性凶杀,还有就是大部分警员都去搜寻盗墓贼的同伙了,留下的又因为看到墓中的情形吐的昏天黑地,也就难免有闲杂人等溜进来了。
刀疤脸似乎比高战还要恼怒,国字脸涨得通红,眼中满是冷狠阴沉,眉骨上的那道刀疤更是像条有毒的赤色蜈蚣一样随着脸部肌肉的抖动‘蠕动不已’。
“这是我家的祖坟,我为什么不能来?”刀疤脸终于回应了高战。
“你家祖坟?”高战一愣。
这时那个秘书模样的女人走上前,把一张名片递给高战,“你好警官,这位是王希真王先生,我叫丁丽珍,是王先生的秘书。”
高战接过名片看了看,小声嘀咕了一句什么,表情变得有些纠结,朝挖开的坟墓看了一眼,回过头问王希真:“这坟里埋的是……”
“是我王家的一位先人。”王希真的情绪也缓和了些,面色却依旧阴沉的像是要下雨一样。
这真不能怪他,任是谁家的祖坟被刨成这样,都免不了大发雷霆,他能保持克制,已经很不容易了。
看着他阴冷的侧脸,我心里有种形容不出的古怪感觉。
‘梦里’的人居然在现实中出现了?
既然现实中真有‘刀疤脸’这么个人,那就更加证明了阴阳驿站的存在。
可是更多的疑惑也随之而来,这个叫王希真的家伙看上去有些身份地位,他又怎么会去到那间神秘驿站的?
王希真深吸了口气,缓缓转过身想要说什么,不经意间目光落在我的身上,明显愣了愣,“怎么是你?”
他往我身上打量了一下,眉宇间露出了深深的疑问:
“你不是……你居然是警察?”
我强忍着心里的疑惑,朝他点点头,说:
“现场的情形你也看到了,我个人对你先人的遭遇表示愤慨,不过请你不要妨碍警方的工作。”
王希真又深吸了口气,点了点头,带着那三名男女走到了一边。
我脱掉手套,胡乱抹了把脸,对高战说:
“向上级叫增援吧。”
谁都没想到,本来以为是简单的盗墓案,采证过程中却出现这种意外的惊险,作为县级单位的一名法医官,这种情况已经不是我能力范围内能够处理的了。
高战打完电话,我也已经合上了化验箱。
我直接跟他说,我现在不能再继续工作了,必须回去好好洗个澡。
高战表示理解,说他留下等市局的支援,让我先回去。
王希真忽然对身边的秘书说了句什么,然后走到我面前说:
“徐……我是应该称呼您徐警官,还是徐先生?”
“徐祸,县公安局法医。”我更加奇怪,“你知道我姓徐?”
王希真忽然笑了,“我们这是第三次见面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听人……听一些‘好朋友’叫你徐先生。”
“第三次见面?”
“呵呵,我就知道你一定不记得了。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后街,那天晚上徐先生在看铺子,而我当时的样子并不怎么体面。”
我又愣了,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好半天,猛然想起了一个人,脱口道:
“你是那天晚上被人砍的血葫芦?”
见王希真笑着点头,我彻底懵了。
记得去年某个初一的晚上,我按照惯例在十一点以后开铺子超度亡魂,那晚不但接待了曾想用尸油对桑岚达到难以启齿目的的韩国留学生李青元,而且还意外的经历了一场不大不小的惊险。
当晚去铺子里的第一个‘客人’不是鬼,而是一个被人砍的像是血葫芦似的男人。
因为那晚桑岚和潘颖也在铺子里,为了她俩和自身的安全,我不得不替血葫芦打发了追砍他的人。
隔了这么久,我几乎都把这件事忘了,却没想到我不光又见到了‘血葫芦’,而且还连着见到他两次。
一次是在‘梦里’,另一次却是在案发现场……
王希真拿出一张名片递给我,说:
“留个电话吧,今天大家都没时间,过后我想我们有很多话要聊一聊。”
我看了看名片,点点头,留了我的手机号码。
我又跟老军和老独絮叨了几句,然后搭局里的车离开了林场。
回到家,我足足洗了一个钟头,才觉得身上没那股子味儿了。
洗完澡躺到床上,感觉整个人虚的就跟煮过头的面条似的,软趴趴的没一点支撑,没多久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的,我竟又来到了那间驿站,只是这次不是在柜台后醒来,而是在古楼的外面。
我盯着上方‘阴阳驿站’的招牌定定的看了一会儿,带着满心的疑惑推开了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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