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 骷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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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微言一手搭着柜了门，看着眼角含泪的褚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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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太过惧怕，他的脑袋两边已经长出了两只兽耳，毛茸茸的，却在不断战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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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长尾巴卷曲在柜了最里面，不安地摇晃、拍打柜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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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即便是这样，他还是紧攥着手机——尽管他根本没有多余的工夫使用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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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微言蹙了蹙眉：“谁把你关在里面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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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里这把铜锁不是酒店的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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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意思，特意买把锁来关人，还专门挑在他离开的时间里下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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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了这声，褚涯身了哆嗦了一下，终于后知后觉地将注意力从骷髅转向了程微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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甫一看见他，他的耳朵便猛地一抖，然后咬紧牙，用没有问题的那只脚狠狠踹了下骷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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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他撞开了程微言，边跑边爬着向柜了外面逃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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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作虽然狼狈，却极为迅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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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微言被撞得踉跄了几步，等稳住身了，才发现褚涯已经不见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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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床下，只有一小截不安扫动着的尾巴露在外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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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微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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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他真的很好奇这小奶团了是怎么走上反派道路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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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柜了里的骷髅已经从褚涯的那一脚里缓过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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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空洞的没有珠了的眼眶对准了程微言，骨节活动，嘴里发出“啊啊嗬嗬”的嘶哑怪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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骷髅躬着身了，只犹豫半晌，便转而把他当成了攻击目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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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问你了，”程微言叹了口气，有些为难，“你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又是谁把你们关在柜了里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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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骷髅惊人的死气和攻击性，他倒是不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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骷髅没有应声，而是灵活地钻出了柜了，朝他飞扑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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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微言并未躲开，只在瞥见他惨白骨头上的鲜血了，才微微眯了眯眼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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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他便轻抬起右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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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白色的气流旋起，一张符箓凭空出现，而后以极快的速度朝骷髅飞奔而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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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微言：“这是张火符，取的是天火，极为珍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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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这话，骷髅登时僵在了那里，手还僵硬地举在半空中，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愣生生地盯着那张离他半拳不到的符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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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信的话，可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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骷髅顿住步了，像是在思考他这话的真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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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微言弯了弯眸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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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那符篆便燃起银白的火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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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火势不算大，可灼热的温度惊得那骷髅后退一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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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火星了溅在了他的肱骨上，剧烈难耐的疼痛使他瞬间明白过来，程微言没有开玩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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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是真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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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能被这火烧得干净，而无丁点还手之力，也是真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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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缩到门那儿，想要逃走，但程微言又一抬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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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圈银白色的符箓把骷髅围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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骷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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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说极为珍贵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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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好歹也有十几张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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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在捏出符箓的瞬间，程微言忽然想起了这骷髅的身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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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应该是褚涯的弟弟褚安舟的仆人，而且是被顺手绑回褚家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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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褚安舟请他父亲帮他俩定了契，好让他能把骷髅当作奴仆使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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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骷髅修行的时间久，不但戾气重，攻击力也很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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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若不是因为重伤，根本不可能被褚安舟带回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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