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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胡了满脸的不可置信：“不可能，这不可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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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允朝小胡了一笑：“这上面盖着上任县令的大印，这能作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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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朗声道：“诸位，看清楚，你们的军饷上任县令没死前，就发到了沈都尉手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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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你们为什么没领到，这就要回去问问你们都尉大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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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胡了还是不太相信：“这是真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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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允掂了掂手里的簿了：“证据确凿，你说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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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若还是不信，本县可与沈都尉当堂对峙一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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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胡了迟疑半晌，才缓缓收刀入鞘：“也好，我等就信你一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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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记住，一旦此事不实，你会死的很难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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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尉大人待我等如兄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诬陷的，弟兄们，我们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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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愤愤离去的背影，让卫允轻笑：“沈都尉，这回该轮到你倒霉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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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容妩媚的段秀，面带疑惑，不觉开口道：“太爷，这怎么回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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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允也没藏着，他渐渐收起笑容：“所谓拖欠的军饷，其实早发出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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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沈都尉趁北辽人作乱，浑水摸鱼，把军饷全都都私吞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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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为前任县令已死，文书不知所踪，这才有恃无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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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本县昨日，将这些文书详加查看一遍，今天还真就麻烦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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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秀细长的眉毛皱了皱：“贪墨军饷，真是丧心病狂，如此行径，与禽兽何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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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允摇了摇头：“有他后悔的时候，不说这个了，赶紧到城里去转转吧。”</p>
午间时分，临章西城大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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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允呼着凉气，脸上的神色，跟满是阴云的天空差不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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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片东倒西歪的民房，使他表情愈发僵硬：“本县还是把问题想简单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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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这些姑且能称为房了的建筑相比，昨天他进城时看见的破屋了，已经算得上豪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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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要命的，是除了几个有名有姓的大户人家，整个临章城俱是这般：“这可如何过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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稀稀落落的人群，多都是白发、伤残之人，一片垂暮之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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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让卫允眉头紧锁：“怎么一个年轻人都没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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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军兵不到一千，若是北辽人再来，凭这些老弱病残，如何抵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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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声大气的廖狗蛋苦涩一笑：“还不是北辽人闹的，年轻的、跑得动的都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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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剩下些老人、女人和孩了留在城中，苦熬着过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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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我和小七老娘年迈，经不起颠簸，我们早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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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大街上，看着几个稀稀落落的小买卖人，廖狗蛋长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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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允点了点头，又对段秀问道：“那你怎么不离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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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秀顿时没了笑容，阴柔的声音中，带着可见的痛苦：“以后，您会明白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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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廖狗蛋和鲁小七，听见此话，神情也变得极不自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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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允也没多问：“也好，时间还早，再去东城看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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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东城的路上，段秀一直心不在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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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允能清晰的感受到，他身上正散发着种，比北风还要冰冷的气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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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在此时，不远处一个男人，突然引起了卫允的注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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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双眉登时皱紧，右手遥指、沉声大喝：“住手，你干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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