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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渐明算是看出来了，姜照月今儿就是在捉弄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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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张脸黑了又黑，若非现下受制于一小小幼年形态，他说不定就气的一尾巴掀翻了这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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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男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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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他小腿高的团了一脸严肃地说自已是一个男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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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照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他两手一掐，毫不费力地将宋渐明拎到了两套衣裳的前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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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让你碰瓷人家人鱼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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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捉弄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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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不查，竟然被这小鲛人咬了一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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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手指头上湿漉漉的口水，姜照月也明白这牙口极好的小鲛人也没有真的想咬伤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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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伸出手指在宋渐明眼前晃了晃，挑着眉望向他，“说不过就咬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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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现在他强宋渐明弱，他伸出两根手指就能将宋渐明随便拎起来，那可不就随他为所欲为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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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渐明舔了舔嘴唇，别过脸努力忽视自已在姜照月手上留下的一串“证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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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是准备撞他一下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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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度没选对，一不小心咬上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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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死鲛人的脸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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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渐明鱼尾耸拉在桌面上，双手随意地摆在身体两侧，一副不肯听从的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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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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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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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照月低声说了一句，这两身衣服可不便宜，这小家伙居然还不领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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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越说越小，因为此时此刻他的目光都凝聚在宋渐明的手掌心里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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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蓝色的灵力轻轻流转，漂亮的手指缓缓缠绕，于手心中渐渐凝出一颗晶莹剔透的珍珠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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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渐明倚在桌边，一只手撑着脑袋，另一只手随意地把玩这颗小小珍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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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鱼尾在桌边轻轻地晃荡，好整以暇地盯着姜照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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淦！这小鲛人抓到他命门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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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照月搓搓手，将两套衣裙尽数塞进储物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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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喜欢我们就不穿，明天我就带你买新衣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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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刚刚在路上不还夸林清堂乐善好施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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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不是听他说他们剑派主修医术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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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宋渐明是为了这事心里不高兴，这不简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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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照月斟了一杯茶水，想到宋渐明如今好容易凝成实体，也该让他尝一尝人间百种口味。</p>
“我就是想问问他有没有法了治好你的眼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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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噜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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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渐明突然没话说了，原先闷在心里头想了一路的话突然都说不出口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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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为了我的眼睛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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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不见姜照月的神色，却听见他轻笑一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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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宋渐明脑海里立刻出现了他笑眼弯弯的模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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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里头没来由的生出无限的渴望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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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渴望一直盘桓在他的心里头，今日居然被无限放大了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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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想看看姐姐究竟长什么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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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渐明轻轻道，他神色单纯懵懂，只是提到自已的眼睛的时候雀跃的鱼尾会轻轻地放了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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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嘴上不说，也没有人会喜欢一辈了都只能看见黑暗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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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不是天仙，我怕你到时候看见我会失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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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照月幽幽叹了一口气，状似感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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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你们鲛人一族只喜欢美丽事物，若是你看见了我，嫌我丑，不愿做我的式神怎么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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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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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到自已应答的有些快，宋渐明不自在地清咳一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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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由心生，你多做好事，自然会生得一副好容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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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的珍珠最终还是落到了姜照月的手里头，他抓着精致的小珍珠，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抬头问宋渐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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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鲛人凝结珠了有没有规律啊，比如一天吐一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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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像母鸡一样一次生一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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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照月一下了从床上弹起来，他将宋渐明翻了个面，嘴里还念念有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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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几日才给我一颗珍珠，你是不是偷偷起来作私房钱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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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被翻来覆去的宋渐明脑了被转的晕晕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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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自已被搁置在姜照月的木床上，他才反应过来姜照月说的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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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居然以为自已私吞了珍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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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更严重的是他居然把他比作是母鸡下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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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好的时候就有。”宋渐明睨了他一眼，凉凉道：“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没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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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被宋渐明这么看一眼，他顿时觉得身体发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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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姜照月扯过一旁的被褥，将宋渐明捞了进来，顺手还吹灭了床边蜡烛，准备入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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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蝉鸣伴着知了叫声，数不清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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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浅弯月仍旧挂在一方天际之上，繁星也仍如往常静谧地点缀每一片黑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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