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掉马！！掉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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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p>

常年静谧的葬剑谷，被剧烈的喧嚣打破。</p>

轰隆。</p>

天空乌云密布, 不断有雷电砸下来, 试图驱逐这不为世界所容的力量。</p>

九黎完全不为所动, 一个个爆丹阵朝顾长凌砸过去。</p>

嘭嘭嘭！</p>

场面十分壮观。</p>

只见, 坍塌的草屋被雷火点燃。</p>

汹汹燃烧的火光中, 一道道闪电追着九黎劈过来，而九黎杀气腾腾地追着顾长凌砸丹阵, 地面被爆开一个又一个窟窿。</p>

顾长凌狼狈躲闪间，还在试图和他对话。</p>

“小九！”</p>

“小九你先听我说！”</p>

“小九——”</p>

“闭嘴！”九黎满眼猩红, 气得理智全无, “你找阎王爷说去吧！王八蛋, 我弄死你！”</p>

轰隆！！！</p>

在这场追逐战持续了一刻钟后, 老天爷终于忍无可忍，劈下来的雷变粗了十倍。</p>

但不知道为什么, 在要砸中九黎之前，雷电又偏开了, 将九黎身边的古树劈成两半，轰然倒地。</p>

——是的，九黎已经一路将顾长凌打出了葬剑谷。</p>

天空中的云层越来越浓厚, 沉闷的雷响中, 闷热的风停了下来。</p>

顾长凌也停了下来。</p>

九黎砸过来的丹阵，嘭地在他身上爆开。</p>

看到顾长凌的手被炸伤了，九黎猛地停住。</p>

他脸色难看地看着顾长凌，冷冷道：“怎么不躲了？准备受死了？”</p>

顾长凌走向他, 俯身说：“要下雨了。”</p>

“所以呢？杀你还怕下雨？！”</p>

九黎瞪着他，脸色忽红忽白，胸膛剧烈起伏着。</p>

顾长凌生怕他气坏了，神识扫了一眼还在烧着的木屋，就地放出随身洞府，拖着轮椅强势带九黎进去。</p>

两人才进去，老天爷像是松了一口气似得，大雨倾盆而下。</p>

顾长凌蹲在九黎面前，仰头对他说：“小九，你先听我说。等我说完，你再打我，想怎么打都行，好不好？”</p>

九黎的嘴唇抿成一条线，凶狠地盯着顾长凌看了一瞬，突然嘴一瘪，大哭起来。</p>

“大哥呢！你把我大哥弄到哪里去了！顾长凌，你快把大哥还给我，呜呜！”</p>

九黎哭着，眼睛装满了恐惧。</p>

顾长凌心里一痛，急忙抱住他，哄道：“大哥在这啊，小九别怕，别怕。”</p>

“呜！我不要你，我要我大哥！你把我大哥怎么样了？顾长凌，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你把我大哥还给我，不然，不然……呜呜呜！”</p>

九黎躲不开他的怀抱，哭着用拳头砸顾长凌的胸口，情急之下，狠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p>

顾长凌心中一叹。</p>

他捧住九黎的脸，凝视着他的眼睛，柔声道：“小九，你看着我，看着我。”</p>

九黎泪眼朦胧地看着他，抽噎着还在追问：“顾长凌，我大哥呢，他在哪里？”</p>

顾长凌心疼不已，轻声道：“小九，你真的认不出，我是谁吗？”</p>

他丢开了属于顾长凌的情绪，眼神毫无遮掩地看着他，一腔情丝泄露无遗。</p>

九黎勉强冷静下来，盯住他看了一会儿，突然又别过了眼睛。</p>

“……你等等，等等。”</p>

九黎忍着哭腔，胡乱擦掉模糊视线的眼泪，一双红通通的眼睛再次盯住了顾长凌。</p>

他看了两眼，又捧住顾长凌的脸拉到近前，仔细盯了一会儿。</p>

这双眼睛他不会认错的，造不了假。</p>

所以……</p>

他真的是大哥？</p>

“呜……”</p>

九黎憋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哭了起来。</p>

“大哥，你怎么跟顾长凌长一样儿了。呜呜，没事，我不会嫌弃你的，就算你长成这样，还、还是我大哥，呜呜呜……”</p>

顾长凌：“……”</p>

见他哭得这么伤心，还违心地安慰自己，顾长凌真的不知该哭该笑了。</p>

顾长凌能怎么办？</p>

只能抱着九黎，哄着他说：“别哭了，大哥在这儿。”</p>

九黎伸手要抱他，突然哭声和动作同时停住了。</p>

他退回轮椅里，噙着眼泪的眼睛戒备地看着顾长凌，说：“不对。”</p>

“我大哥不会说话，顾长凌，你当我是傻子吗？”</p>

九黎眯着眼睛，一边掉眼泪，一边满眼凶光地盯着顾长凌，咬牙切齿道：“你说，你是不是对我大哥动了什么手脚？你抽了他的记忆，假装是他来骗我是不是？顾长凌，我告诉你，就算你装成我大哥，我也不会喜欢你的。”</p>

说着，不等顾长凌反应过来，他又哭了。</p>

凶狠的气势垮了，九黎抓着顾长凌的手臂，带着几分哀求道：“顾长凌，你别想不开。你装成我大哥有什么意思，我喜欢的还是我大哥，做替身不会开心的，你什么都得不到啊。你把我大哥还给我，我保证不生气，保证不杀你，好不好？”</p>

看他对自己示弱，顾长凌一时心软又心疼。</p>

无奈地擦擦他的眼泪，抱起他道：“大哥带你去一个地方，我们慢慢说。”</p>

“嗯？”</p>

九黎没听清，刚要再说什么，就被顾长凌抱出了随身洞府。</p>

剑意成伞，将雨幕隔绝。</p>

“等——”</p>

九黎回头看了一眼葬剑谷，心里有些着急，想拦住顾长凌。他却已经踏着剑光，带着他离开了。</p>

老天爷很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看他堂而皇之地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用出足以灭世的剑光，想装看不见都不行。</p>

雨水一路砸过去，以示不满。</p>

顾长凌没管这阴魂不散的暴雨。</p>

剑光的速度很快，不多时，他就带着九黎到了一个地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