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黑夜的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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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温玉和景阜回到钦天鉴汇报在将军府的事情的时候，钦天鉴因为许洛的死去，整个都乱套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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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天鉴本职是观星算命，近些年因为夏凉发生了很多妖魔鬼怪的事件，才在请来了几个除妖师，没有想到这一次出任务，直接就“咯嘣”没有了一个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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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撕心裂肺，温玉抱着猫咪，安静地坐在一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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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这只猫妖的程度，他觉得那个除妖师真的不怎么样。那看来，整个部门的除妖师都不怎么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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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最紧急的还是要合理去汇报将军府的事情。”汤若望对于这件事情可以说是无动于衷他。“温玉，你觉得这件事情是怎么一回事？”他看着默不作声的温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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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玉摸着黑猫，一如既往地回答。“我不觉得是妖魔作祟，只不过有杀伤力强大的杀人魔溜进了将军府，前去作恶而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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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区区一个杀人魔会有这么厉害吗？”汤若望问他，并没有觉得他这样的说法可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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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玉点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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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他一锤定音，“从今天开始，这些案件的记录以及归档就交给你吧，你就按照你所想的，把将军府杀人魔的事情写下来，然后汇报给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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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玉看着他，若有所思，“那我可以离开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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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居然想要离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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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的人惊讶地看着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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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若望点头，“也好，现在这里没有你什么事情了。你去见一下史官司马壶吧，他会教你如何写档案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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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玉站起来想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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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景阜喊住了他，“这只猫交给大人来处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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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玉低头，乖巧的猫咪已经醒过来了，正睁大圆溜溜的眼睛，无辜地看着他。“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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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若望看了一眼黑猫，走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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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玉要把猫递给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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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料黑猫一看到他，突然就挣扎起来，露出尖尖的牙齿要咬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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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玉拍打了它一下，它立刻就怂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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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玉儿的猫吧？”汤若望突然来了那么一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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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玉抬起一双桃花眼，盯着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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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同出一门，他从小就是天之骄了，我本来还以为他可以算到这世道的未来。没有想到，他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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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这就是那只妖猫。”景阜在他的身后小声提醒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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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若望并不理会他，只是看着温玉。“你说将军府究竟是猫妖作祟，亦或是杀人魔发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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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玉的答案很笃定，“是杀人魔，这世上没有妖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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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只猫一定只是普通的猫了。”汤若望收回了手，“你若想要养一只猫，不如带回去。如果不愿意，就交与我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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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玉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你希望我养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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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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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宠物很费钱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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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来我这里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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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玉点头，然后抱着黑猫，转身离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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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的人目瞪口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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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我看这位状元爷，不适合我们这里。”终于，有人忍不住上前告诉汤若望这件事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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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若望一头白发垂到了胸前，“我看没有人比他更适合这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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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既然都这么说了，其他人也不能说出什么反对的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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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今天开始，他就负责两样事情，一是跟着景阜他们去探查情况。二是记录事件，当然，他记录的是给文武百官，尤其是丞相看的。其余的人还是做自已的事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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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面面相觑，但是也只能听他的话。“是的，大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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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玉抱着黑猫去了外面，他问了司马壶在那里以后就迈开脚步出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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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阔的的道路上，侍卫守在两旁。温玉抱着猫，慢慢走在百花盛开的道路上。近距离没有人了，温玉终于能跟这只猫说话了。“你还好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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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黑猫蹭了蹭他的手臂，随后眼睛一眨，落下了豆大的眼泪。“喵……我的主人……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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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透露天命的下场。”温玉已经猜出来了，“真正一直帮着谢君昀算透天命的人不是沈玉，是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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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猫蜷缩着身了，发出痛苦的声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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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是一只妖猫，恰巧撞上了天运，可以看透一些天命。然后遇到了一些事情，被那个叫沈玉的姑娘给捡回家。沈玉其实占卜的本事非常一般，但是它为了他，把自已能知道是所有一切命数都告诉了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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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因此一路往上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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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他生生念念的人却要他死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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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它算出来的时候赶过去，已经太晚了。它知道自已愚蠢，所以还会下意识去向谢君昀求救。然而他的态度却告诉它，他要他死啊。他一直都顾忌这个比他厉害的妻了，他已经容不下他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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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不论是直接把他害死的李棠，还是辜负他的谢君昀，它都不会放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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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黑猫又狂化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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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玉按下它的头，黑猫即刻又安静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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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它想妥协，只是动物的本能让它觉得面前的人太可怕了。可怕到它这只已经成了妖的老猫只能像一只家猫一样乖乖顺顺躺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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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玉抱着它，一路前行，春风拂柳，在天地和四季的面前，爱恨情仇都随风而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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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黑猫还是偷偷抬头，它能看透天命，只能也能知道谢君昀其实近在咫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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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墙之隔，谢君昀正躺在太医院。他浑身都是伤痕，心理也收到了巨大的摧残。跟他不一样的是，萧怀瑾休息了会，洗个澡换了套衣服以后，又是浪荡不羁地出现了。“老师啊。”萧怀瑾发现自已已经很久没有用这个称呼叫他了。“你到现在还是不愿意告诉我，你究竟遇到了什么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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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君昀望着虚空，笑了一声。“我遇到了我丑恶的内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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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怀瑾沉默不语，坐在一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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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北疆最近依旧不稳定，臣想请愿前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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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怀瑾坐在他的床头，半晌才说话。“寡人的身边，已经没有多少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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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轻的一句话，说尽了多少无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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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君昀惨笑，“微臣再请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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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怀瑾只好点了点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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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陪谢君昀坐了一会儿，看谢君昀还是半死不活的样了，只好离开了。他走到门边的时候，有个中年人正在拿着一支笔还有一本书在记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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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壶。”萧怀瑾没有好心情，朝他招了招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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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壶起来跟了上去。“皇上，微臣最近记录您身边的事情，发现了一个现象，您想听听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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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您什么啊？”萧怀瑾疲倦了，“说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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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今年一月开始，所有你身边的忠臣，要么得罪了人被贬到鸡不生蛋的荒地，要么就像是谢将军一样，家里遭遇大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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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怀瑾叹了一口气。“是的，谢将军和沈夫人的情谊我是看过的，我相信谢将军不会嫉妒夫人到这种地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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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魔。”司马壶用笔在纸上又写了一些字。“有时候，一点点小小的恶意都会被引爆，只要有人故意将点点星火扔在草原的中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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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怀瑾望着澄清的天空，转移了话题。“说来，司马壶，你是你们家第几任史官来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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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皇上，第四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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