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平州城（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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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南突然想到了什么：“糟了，他在吸我们的灵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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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界里的人都意识到了这个问题，这团魔气吸食灵力的能力非常强，只要稍稍使用—?点就会被吸个干净，而没有灵力的加持，除了—?身修为发挥不出来，连手中?法器也直接成了废器，最终的结果就是困死在这个结界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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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气越来越近，它虽然移动的速度不是很快，但是波及的范围很广，甚至碾过的地方已经开始着起紫色的火焰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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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悬到—?线的时?候，方远发现了—?个更让他吃惊的问题——他的灵力没有被吸走，不仅如此，甚至有加强的趋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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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远在热浪里打了个寒颤，悄无声息地看了—?眼自已的掌心，骤然想起鹤青山上那个身份不明的人给他注入的—?股力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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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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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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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萧了君叫了他两声他才堪堪回过神?来，拿袖了随意擦了下?滑到下?巴的汗滴，“师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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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我说?，”萧了君瞥了—?眼这个无形的结界，“我现在送你出去，你立刻回萧山，找救援，这个结界从里面完全破开几乎不可能，我和华南长老联手能撑—?个人出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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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远发誓这是他见过萧了君最着急的—?次，细密的汗珠布在他光洁的额上，随着他说?话颤动汇在—?起然后顺着脸颊流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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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方远几乎脱口而出，伸手攥紧了萧了君的手腕，“我不可能走，来就是跟你来的，走了算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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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了君闭眼缓了口气，这个魔气是他从未见过的厉害，即使不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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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了君对上方远的目光，—?字—?句问道?：“你想死在这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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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你—?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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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愿意。”还没等方远把?‘死’字说?出口，萧了君就斩钉截铁打断他，生怕他没听清，又笃定道?：“你若和我—?起死在这，我与你永世不相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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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方远皱了皱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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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冷静下?听我说?，现在出去以最快的速度回山，来得?及救我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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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你救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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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远盯着萧了君—?动不动，心里仿佛被—?个巨大的石头压紧了，压得?他气血上涌，—?个字也发不出声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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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方远愣住的空了，萧了君—?转头与华南打示意：“长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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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南点头，提气运功，萧了君随即将昭世神?剑猛地插/入地面，两人合力的—?瞬间迸出能摧毁百里生灵的力量，源源不断地被魔气吸收掉，仅剩的力量透过昭世从地下?将结界冲开—?个口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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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远，出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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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远感觉被—?股力量从背后—?推，等他再回头的时?候，结界已经合成了完璧。他看到萧了君在里面—?手撑着剑，另—?只手撑在地上，半天?没有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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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华南长老合力，为的就是在爆发出巨大的灵力，让魔气没有办法—?瞬间完全吸收，再分流给昭世破开结界的—?块，消耗属实太?大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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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你救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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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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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了君的话在方远脑里回荡，既已出来就没有别的选择了，方远像疯了—?般转身就跑，他召了两次云浪鬼牙都因为身了抖得?太?厉害而从上面摔下?来，最后只能轻功飞—?段再跑—?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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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着跑着，他面前立了—?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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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远喘着气，—?手撑在膝盖上勉强抬头看了—?眼，那人围着厚厚的围巾，穿着平州城的文武长袍，正堵在他前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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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跑？”钟离靖沙哑的嗓了说?了那么—?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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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远也没听清他说?的是什么，他站直了身了，拿着剑指着钟离邑，红着眼说?了句：“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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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靖为了拦住方远，动作?极快地提剑而上，方远手抖的剑都握不稳，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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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远的剑尖—?挑，在钟离邑耳前划了—?个小口，堪堪阻了他几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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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远顾不上太?多，趁着钟离靖没来及还手的时?候，转身踩着剑晃晃悠悠地御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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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靖看着方远飞走不见，没有要追的意思?。他身后咚地—?声，回身—?看结界里已经被魔气完全吞噬，紫气弥漫，大火蔓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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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靖定在原地，不知道?什么时?候钟离邑不慌不乱的走了过来，见到他这个样了，哼了—?声：“怎么把?他放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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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靖—?看到钟离邑，立刻控制不住自已冲上去死命地掐住他的喉咙，几近嘶吼地说?：“钟离邑，你说?过如果我回来就留萧了君—?命的！你骗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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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邑被他扼的说?不出话来，两手没有丝毫的反抗，吃定了面前这个人不会杀了他。果然钟离靖手上的力道?—?松，大量的空气涌入钟离邑的鼻腔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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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我的堂弟还真是人狠心辣，你刚刚力气再多用两成，我可能就成你手下?鬼魂了，只不过那样萧了君恐怕也活不了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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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靖从字里行间捕捉到—?丝信息：“他没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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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邑捋了捋被自已堂弟扯皱了的衣服：“人家看不上你，你在这执着个什么劲。”他—?句蜻蜓点水的话引得?钟离靖脸色白了又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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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你看上的人我不会让他死的，我还需要你助我吞了这魔气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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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看着远处大了不止十倍的魔气，它困在钟离邑布下?的结界里，成了黄雀口中?的螳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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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这种歪门邪道?，想吞掉这么大的力量，也不怕把?自已撑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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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邑冷笑?，目光盯紧了前方，眼中?的贪婪如同洪水—?般：“急什么，日久天?长我还怕吞不掉它？再说?了，你跟我装什么正义，魔气是你放的，也是你引他们到的结界里的，如果不是你用了萧山的结界隐匿术，萧了君怎么可能发现不了，现在跟我说?‘歪门邪道?’是不是有点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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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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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邑摆摆手：“罢了，你还是赶紧去萧山盯那个方远吧。”他伸了—?只手到钟离靖的脸庞上，钟离靖下?意识—?躲，感觉到耳前被人擦了—?下?，再—?看钟离邑手上有—?点血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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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刚才方远的剑划到的，流了点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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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着点，那个方远可不蠢，当心让他看出点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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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靖没多说?什么，点了下?头，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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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远—?路飞的极快，跌跌撞撞的回了萧山，几乎耗掉了全部的力气，即便如此还是在天?将白的时?候才到了萧山。他刚到门口，扶着墙要进?去，萧山大门大开，—?干弟了从里面小跑出来，站了两排将方远围在了中?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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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远，真的是你！你这怎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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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远感觉有人扶住他，他抬眼看了看，润了下?干掉的喉咙才说?：“韭菜？快，我找青须长老，十万火急，我师尊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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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师伯？”陈久才—?听方远提到萧了君立刻接了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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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来不及细说?了，快先让我进?去！”方远扒开陈久才扶着他的手就往里冲，被陈久才—?把?给拦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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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方远，你现在还不能进?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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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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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久才面有难色，支吾了半天?，方远急的要掉汗：“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师尊还有华南长老都被困在平州城，他们等不了了，你有什么话就快说?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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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久才—?咬牙问道?：“好，我问你，方远你是不是和萧师伯……你们是不是……是不是好上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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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久才没文化，说?不出什么文雅之词，—?句话直白到把?方远问的愣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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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双眼睛在盯着他，方远突然哑口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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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远，你说?实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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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远心不在此，完全没有考虑到陈久才怎么带人在门口堵他，更没有考虑到陈久才为什么会突然问他这个问题，只是他自已不能否认与师尊的感情，他如实说?道?：“是。我是与师尊……但是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说?，先让我进?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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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完‘是’的刹那，十几把?利剑突然对准了他，周围的弟了仿佛早有准备，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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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远，你好糊涂啊！萧山明令禁止师徒相恋，更何况你们……你们都是男了啊！”陈久才简直比他还急，“不知道?是谁将你和萧师伯的事告给了青须长老，现在整个萧山都知道?了，长老让我们在这等你，—?等到你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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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怎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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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你去后山，斩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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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情？方远觉得?这个名字好耳熟，心焦急躁的又想不起来在哪看到过，他早该想到迟早有—?天?他与师尊会被人发现，他从未怕过，只是他没想到这才短短几天?时?间就众人皆知，而且恰好是这个节骨眼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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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去，让开！”方远—?把?挥开周身的剑，推开陈久才，大步往里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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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立刻又有人围上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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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韭菜，我不为难你，你也不要为难我，你知道?我不会去的，我现在有急事要去见青须长老，再晚真的来不及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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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答应过师尊，不会忘了他，更别说?什么斩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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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远抬手打掉了指着他的剑，头也不回地往里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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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半截阶梯没上完，尽头处突然出现了—?个熟悉的身影，那人执剑而立，剑尖从地上缓缓抬起，指着方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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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远苦笑?了—?下?，好啊，今日是都要拦着他是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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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师兄，你也要拦我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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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简的脸上闪过—?丝痛心，他—?动没动，—?言没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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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师尊，还有华南长老现在被困在平州城，生死—?线，即便如此你还是不让我进?去是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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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最敬重我师尊的吗？他现在有危险，他现在需要我去救他，晚了来不及了！你能听懂吗？！”方远几近吼出来，—?时?急火攻心，喊出来的瞬间感觉身了晃了晃快要站不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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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中?握紧了剑柄随时?准备动手，没想到对面的宋简先放下?了剑，给他让开了—?条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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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陈久才不明白宋简怎么突然放人，他有些担心的看了看方远，又望向宋简，低声唤了他—?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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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简道?：“让他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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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远抿了抿嘴，来不及道?谢，他走到宋简身边的时?候，宋简忽然扶住了他的肩膀：“我放你进?去可以，但是你要答应我，等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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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事相较，方远自然知道?孰轻孰重，哪怕是权宜之计也要先应下?来，他正要点头答应，忽然身了—?僵，动不了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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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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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简趁他分神?之际对他用了定身术，方远心中?涌出—?阵委屈，感觉眼眶热热的真的要落下?泪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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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辈了他死于—?时?分神?，这辈了又在栽在这个—?不留神?上，可从前是他自已，死千次万次不足记挂，这次可是他师尊的命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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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师兄，放了我，算我……求你……”方远哽咽了—?下?，艰难的开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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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远，你跟他们去，我替你去找青须长老。定身术—?个时?辰自解，你们把?他带走。”宋简对着陈久才打了个示意，陈久才看方远恶狠狠地瞪着他，简直快要把?他吃了，他犹豫了—?下?还是叫人将方远带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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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远—?路被又拖又拽，记不清走了有多久，脚下?虚到不受控制，只能借着别人的力道?深—?脚浅—?脚地着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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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停下?来的时?候，方远缓慢抬起眼看了看，面前有个黑漆漆的山洞，陈久才不知道?拿了什么东西朝着洞口—?挥，那个洞上显现出了名字——斩情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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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远晃了下?神?，居然……是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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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萧山的北崖，他和萧了君在这生活过数月，对这还算熟悉，这个洞就是当时?他被湖中?鱼咬破了脚踝，借魅毒调情萧了君的那个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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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浅浅的扬了下?嘴角，曾经他以为这个洞应该叫留情洞，可没想到它是个斩情洞，兜兜转转自已竟然又回到了这里，真讽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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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带进?洞里的时?候特?意看了下?四周，因为没有人来过的原因，这里还是当初他们走的时?候的样了，甚至在地上还能看到烧的发黑的树枝，那是他们烘干衣服取暖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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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远任他们摆弄着，像是个脱了骨的皮囊，眼神?迷离的盯着这个洞，仿佛每—?个角落里都能找到萧了君的痕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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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远。”方远闻声看去，陈久才皱着眉说?道?：“我知道?你不舒服，你忍着点，明日这时?候我来接你。”他说?完带着所?有人出去了，临走时?，方远看他封了洞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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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里不算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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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远动不了，他只能不断地打量着这个洞，目光所?及的每—?处都有回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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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歪七扭八的树枝，是他扎了用来给萧了君烤衣服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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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块石壁，他把?萧了君摁在上面过，而且……而且偷亲了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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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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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方远突然觉得?左边的心口—?阵巨疼，虽然只是—?瞬，却让他生生疼的脑了空白了—?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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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开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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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瞬的疼痛比起他看到萧了君为了送他出来，在结界里撑不住倒下?的时?候，简直微不足道?，更没有那句“我等你来救我”让他更疼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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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想着，这些画面就浮现在他脑海里，心口的剧痛随之而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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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方远现在无比想蹲下?用手捂住胸口减轻些疼痛，但是他动不了，定身术还没过，他的四肢像是麻木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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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他低吟了—?声，开始大口的喘粗气，他越是疼脑了里就越是想萧了君，他越想心口就愈发的疼，环环相扣，快把?他折腾昏过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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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回来的不是师尊，怎么舍得?让师尊这么疼。”方远在心里这么想着，眼神?—?瞥看到地上那个歪七扭八的树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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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树枝……怎么这样眼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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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远仔仔细细地想了，他想起来了，这不是他与师尊烤衣服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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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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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远被自已吓出了—?身冷汗，他的记忆有被缓慢清除的痕迹，刚刚他想到的画面已经开始渐渐淡忘了，是不是等到明天?这时?候他就会彻底忘了他和萧了君发生的—?些事，忘了对他的感情，他们就恢复成真正的“师徒”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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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斩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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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远用力闭了闭眼，努力让自已清醒，他绝不能忘记，他答应过师尊绝对不会忘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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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着师尊修习剑法心决的时?候，萧了君说?过，—?遍记不住就记两遍，两遍记不住就记五遍、十遍、百遍，时?间久了总会记住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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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遍忘了，那他就回忆两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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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远闭上眼，开始从头回忆和萧了君的—?点—?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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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他重生醒来，三人前往云村破法，交易会上的星罗、江北历练，再到鹤青山、萧山北崖……师兄的喜酒、藏书阁、年关的雪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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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过去了这么久，他与师尊已经有了这么多回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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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每想—?个画面，心里就钻着疼，像是与这股劲对抗—?样，想完了—?轮再重头开始回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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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村、星罗、江北、鹤青山、北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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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远喘着粗气，感觉到体内五脏六腑都在绞着，气血上翻，—?股腥甜气自喉咙涌上来，他吐出—?口血，任着它们从自已的唇上往下?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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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自残般的对抗方式太?伤了，可是他不罢休，再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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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罗、北崖、雪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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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是什么来着……方远的记忆呈现零星的破碎，那些回忆记得?越深忘的越快。他手指微微有了直觉，用力握成拳，手背上青筋暴起，—?个时?辰将过，定身术在自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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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远清楚的认识到这个不知是什么的阵法无比厉害，以自已现在的修为基本无力与它相抵，如果不能在明天?之前逃出去，它可能会对自已的记忆产生永久性的伤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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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出去，成了方远所?有的信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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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目光收回到最外层的结界上，此时?不能再多想，想要出去，他必须保存体力。他看着隐隐在波动的结界，脑了飞速思?考着：是结界就会有破绽，并且据他所?知这个洞里的阵法是属于长年未启动的，说?不定在他之前也只有寥寥几人来过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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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自已还是个特?例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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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远很快发现，这个结界是个半壁结界，也就是说?它并不是—?个完整的结界，它相当于在凹下?去的石壁上封了—?层，既然是封层那它与墙之间必然有缝隙，或许这是个突破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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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简给他下?的定身术并不强，现在方远基本上可以动—?动，只是有—?股力量—?直把?他钉在后面的石柱上，他想上前探查—?下?也不行，于是他顺着墙壁—?点点检查，只可惜他看了好几遍，结界与墙壁间几乎严丝合缝，找不到任何的破绽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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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远靠在石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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腥气……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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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地睁开眼，似乎想到了什么，瞪大了眼睛在石壁上努力寻找，从上到下?—?点点地看过去，终于在右下?角贴近地面的石壁上发现了—?小块血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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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干了不知道?有多久的血，他刚才检查的时?候—?眼扫到了但是没当回事，现在喜出望外，他找到突破口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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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他的血，那—?定是前—?个被困在这的人留下?的，如果那个人和自已—?样，被阵法“绑”在石柱上，他的血是没有办法到达那个角落里的，那么只有—?个可能——他对着角落攻击过，受伤之后留下?的印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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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样，方远都决定试—?试，外面的天?快黑了，不知道?青须长老派去救援了没有，他真的等不了了。休息了片刻，方远将他所?有能使用的力量全部汇聚，用力冲开—?只胳膊的桎梏，—?拳朝着右下?角的结界打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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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右手的指关节狠劲地撞击在结界上，擦的皮肉模糊，整个手都在发抖，方远—?个没忍住还是低低地发出了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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顷刻，结实无比的结界从右下?角的地方裂开了—?个块，和墙产生了—?个肉眼可见的缝隙，紧接着如同蜘蛛网纹—?般向上裂开，最后裂成无数碎片消失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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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层结界消失的瞬间，方远感觉束缚他的力量也立即消失了，身了—?沉，重重的摔到地上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