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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闹出动静来,正好引的巡视的人路过,这才引得众人过来。
原本,她这算是别有用心,不敢说出来,便想着按照下头人所想的那般,随意寻个理由说出来。
却没想到,这男妃也是聪明的,三两句话便将她的陷入艰难境地。
而顾家这边安排也是妥当的,还让她指认丫头,她怎么指认?
都不记得,是哪个婢女送她来的。
而且,人家谁人也不能料到,男妃竟然也会过来,肯定不能是早就安排人就等着算计她。
顾家安排妥当,男妃言语犀利,她若是不说出来,只有死路一条。
害怕之下,心思自然也反应不过来了,就只能实话实说。
“贱人!”一听孟良娣竟然还想算计男妃,太子抬脚便朝孟良娣踹了上去。
这一下,可是结结实实的踹在孟良娣的心口的位置,孟良娣整个身子都被踹飞了去。
重重的撞在了,后头的墙上。
孟大看的心疼,此刻也只能高呼,“殿下,饶命。”
听孟良娣说完,顾夭夭让人去看看,如韵郡主的婢女,是否真的被打晕了。
过了片刻,下头的人回来了,确实从孟良娣说的地方,寻到了出事的婢女。
也就是说,孟良娣说的是真的,至少她打晕婢女是真的。
既然,孟良娣自己算计人,肯定不会害自己,那么,孟良娣出现在男妃的屋中,必是意外。
得到了这个认知后,顾明辰抬手,示意左右的人将自己扶起来,就那么耷拉着两条腿,挪到了太子殿下跟前,示意左右的人将自己放下,而后直挺挺的跪在太子跟前。
接着,在太子跟前叩了一个响头,“臣,吏部侍郎顾明辰,求殿下赐罪。”
“你又何罪之有?”太子现在只觉得一阵阵的头疼,一个个都不是个省心的。
听了太子的质问,顾明辰只是冷笑了一声,“臣亦想问殿下,顾家可犯了什么错,让殿下如此防着顾家?”
太子微微拧眉,思量片刻才明白了顾明辰的意思。
顾明辰这般自然是信了孟良娣的话,认定男妃在这里同旁的男子私会。
到底做什么他们不知道,可是顾家戒备森严,尤其是青天白日里,外人想要混进来自然是不容易的,除非是顾家自己的人。
可顾家的人怎么会同男妃相熟?这男妃至少现在在朝中没有势力,所仰仗的自然是太子殿下。
也就是说,太子安插了人在顾家,监视着顾家的一举一动。
这般,不也就是不信任顾家?不就是认为,顾家有罪?
“顾卿多虑了,定然是这贱人,胡言乱语。”太子这人,真要碰见难缠的,素来不会正面撕破脸。
一看顾明辰这般认真了,便开口安慰。
只是,没有旁人的帮助,他自是扶不起顾明辰。
“那殿下的意思是,并未在我顾家安排人?”顾明辰抬头,定定的看着太子。
“这是自然。”太子想也不想便回答,说完似觉得,不对,后头又加了一句,“那贱人心思歹毒,定然是她,挑拨你我君臣关系。”
听了太子的话,旁边的顾夭夭却冷笑了一声,“那臣妇倒想问问,常大人为何会在这里?常大人为何会脱下衣衫?”
既然,他同孟良娣之间是清白的,那么他青天白日的脱衣服做什么?
男妃看了顾夭夭冷哼了一声,“我突然犯了头疾,过来歇息如何不对?”
头痛的时候,呼吸不顺畅,解下外衣,让自己舒服一些。
“再则说了,分明是孟良娣看事情败露,恼羞成怒之下,才要灭我的口,想必,诸位大臣该看明白的。”
他这么说,似乎也同一开始说的话对上了,孟良娣说被拽进来的,没有人看见,也许有猫不假,也许被男妃发现也是真,只不过不是被男妃拽进去的。
按照男妃所说,众人可以想象,男妃发现了孟良娣探头探脑的监视他,而后被发现后恼羞成怒的陷害男妃,反正在男妃看来,孟良娣突然闯了进来,伤了他。
也许,这般动作就让男妃误会,孟良娣对他有旁的心思,可看男妃无动于衷,这才上演了这一幕苦肉计。
无论真相如何,眼下,男妃始终没露破绽,可孟良娣,却已经自认,存了歹心。
听了男妃的辩解,顾夭夭却只是一笑,“头疾?那真是巧了,顾家的府医在这,不肖片刻,太医也会到来,让他们二人共同为常大人诊治,瞧瞧大人身子,是否有恙?”
“荒唐!”男妃抬声反驳,“这头疾素来复杂,有的人,或许一辈子都查不出身子有恙,可每每吹风,情绪激动的时候,都会犯头疾,叶夫人这法子,怕是有些牵强!”
这话倒也不假,但凡有一定岁数的人都知晓,一个是头痛一个是肚子疼,可能真的查不出什么问题来,可却就是会突然抽痛一下。
听了男妃的话,顾夭夭面上的笑容不变,“常大人说是大部分人以为的,可臣妇不才也曾读过医书,但凡有头痛者,必有经络不通之处,以针刺穴,便能寻到不通的脉络,这便说明,身子有不适。所以,头疾,必有法子可查。”
因为,是偶尔痛,把脉把不出来,多是不严重,所以也没人用这种法子。
再来,身上脉络众多,一个一个查去,身子不适的人,自也受罪,还就不如就这么熬着便是。
顾夭夭说完,顾家的府医便也说了句,“小人,亦见过这法子。”
原本,顾夭夭说的似有道理,府医一开口,自是无人怀疑。
只要证明这男妃,确实有头疾,便可以说明,孟良娣是在无中生有,构陷他人。
可男妃的面上,明显是犹豫了。
他紧紧的抿着嘴,却不说话。
“放肆,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太子想想便觉得受罪,是以便冲着顾夭夭发脾气。
旁边的叶卓华自是不愿意,抬脚走过来站在顾夭夭跟前,“殿下,事关顾家,我家夫人作为二房独女,自是应该为母家分忧。”
“更何况。”叶卓华抬头定定的看着男妃,“现在,他不过是自证清白罢了,若按我刑部办案的手段,迟疑,便是心虚。”
“殿下圣明,请为常大人查验身子。”孟大一看顾家人出头了,紧跟着便说了句。
无论如何,孟家也绝不能,将所有的事给揽下来。
外头,自又是一片,让太子处置男妃的声音。
突然,外头来了一阵风,男妃因为同太子说话,正好是面朝屋门,这么一吹他觉得鼻子痒痒,猛的打了个喷嚏出来。
太子自然心疼,赶紧让人拿了外衣给男妃披上。
当下头人取来了男妃的外衣,叶卓华突然喊了一句,“慢着!”
在顾夭夭准备说话的时候,叶卓华却抢先了一步。
一众人被叶卓华突然抬高的声音,给吓了一跳,齐刷刷的全都看向了叶卓华。
叶卓华目光便就放在男妃的外衣上,一步步往前。
“叶卿,你要做什么?”太子警惕的看着叶卓华,不由的出声提醒,让叶卓华莫要做出什么丧失理智的事情。
叶卓华没有吱声,待靠近了男妃之后,叶卓华突然蹲了下来。
当他的手伸出来的时候,男妃的脸色微微的一变,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叶卓华的动作很快,在男妃退一步的时候,外衣被叶卓华狠狠猛的拽住,而后慢慢的抬头,唇间带着几分冷意,“常大人,躲什么?”
与此同时,叶卓华的手猛的抬高。
那原本华丽的玄色锦衣,此刻不知为何划破了一道,露出了里头的丝丝棉絮。
因为这棉絮是在里子了,若非是穿的时候,宫人抖了一下,外人很难发现。
众人不由的看的更仔细了,宫里的绣娘那都是顶好的,自然不会范这种错误。
而且,太子看中男妃,也没人敢怠慢他,让他穿上破旧的衣服。
在众人的注视下,叶卓华的手一点点往下,最后,在外衣的边角,停了下来。
而后,一点点的往上,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叶卓华从男妃的衣衫里,取出来了,一方纸。
男妃的脸色,已然阴沉。
叶卓华将纸打开,看了一眼,却直接递给了顾明辰,而后由得顾明辰将这纸重新陈给太子。
这上头,是顾明辰准备的写折子的内容。
如今,官员损失太多,吏部已经处于了无官员可调派的局面,他便想着,奏请太子提前两年开科举考试,为国选良臣。
可是,这到底关系重大,得同翰林院那边商议之后,才敢上书太子。
“殿下,臣只想知道,如此机要,怎在常大人手中?”顾明辰咬着牙问道。
素来,只要与旧制违背,阻难便会重重,所以,顾明辰才这般小心。
若是他所奏请之事,落在恶人之手,他还未与翰林院商议,估摸人家已经找出这般行为的千万种弊端。
这利国的大事,便无法推行。
此刻,男妃无从辩解。
孟良娣说了,她看见一个身影来寻男妃,也就对上了,顾家有男妃的人,这是给男妃送信来了。
而男妃进来就脱衣服,是为了将这东西藏好带出去,即便顾明辰警惕高,在宴会结束之前,察觉到东西丢了,也都搜不出来。
好,缜密的心思!
太子几番张嘴,却也明白,所有辩解的话,都显得苍白。
至少顾家的人,没机会在,在男妃身上动手。
“贱人,定然是这贱人!”思量良久,太子也只能将矛头对准孟良娣。
“殿下,臣妇其实有一事不明,刚才臣妇也说了,进来歇息的贵客可以带一个随从,为何,只有常大人,孤身一人?”在最后的关头,顾夭夭突然提了一句。
众人突然觉得豁然开朗,是呀,若非早有算计,不可能跟前一个人都不带。
而且,男妃也说了,他是突然觉得头痛才出来的,既然身子不适,更应该在跟前带人。
如今,人证物证具在,由不得男妃抵赖。
太子猛地一踹旁边的椅子,“你们这是要做什么,你们要做什么?”
因为生气,堂堂太子,竟然因为一个歹人当众落了泪。
男妃低头,怜惜的为太子擦拭眼角,“殿下莫要担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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