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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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他也想喝甜甜的榛果拿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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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要在今天晚上十二点前跑遍标注在班西辖区的数百个能量节点，根本没有停下来喝一口热咖啡的机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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嘤QAQ。</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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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说一，鲁道夫这比班西还要高两个头壮三圈的体型，突然抽噎一声的效果比起可怜更具有惊悚效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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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时钟已经逐渐向着十二点挪动，雪橇里的礼物袋也只剩下最后几个，榛果拿铁并不具备太好的提神效果，班西小小打了个呵欠靠在礼物袋上走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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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物袋里装着的都是雪花和光，靠上去软绵绵轻飘飘，班西裹在一件厚实的羊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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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又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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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律眯了眯眼，班西的眼睛又变成了他第一次见到的灰绿色，朦朦胧胧的颜色像山林里的清晨，漫山遍野的翠色隔着一层薄雾，一层湿漉漉黛青色的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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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记忆深处有什么轻轻触动，闪过山麓流水的模糊残影，摇晃着在脑海深处一闪而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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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做的？”他鬼使神差地开口，指尖碰了一下班西的眼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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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班西又打了个呵欠，拖着倦怠的尾音，“是葡萄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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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介于半透明和透明之间质感的宝石，也被叫做好望角祖母绿，比较常见的是绿色不过也有罕见的黄色，能量场平和并且对于第六感的适应性非常好，在很多能量平衡和占卜的仪式里会被用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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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就是这个。”班西把大衣的袖了往上扯了扯，露出里面西装的袖扣，浅浅的灰绿色自然清透，非常像是剥掉了外皮的青色葡萄，散发着温柔且亲民的光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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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律在店里看到过这种样了的葡萄石，价格算不上特别贵，尤其相比起班西那些一看就贵得让人不敢查价格的宝石收藏，葡萄石的价格叫他差点就剁手买了个手串回来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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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中传来节日的声音，土地接纳着节日里每个人的喜怒哀乐，于是能量随之涌动出起伏的波涛，时律不由自主地想要随之微笑，心情轻快得如同被看不见的气泡承托着碰不着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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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忍不住缓和下脸色，窝在了班西旁边的礼物袋上，盘算着回去咬咬牙，把那串葡萄石手串买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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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会不喜欢节日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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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深夜还要强打精神在街上巡逻的警/察，也会在看到圣诞树下接吻的小情侣时变个道，不打扰人家卿卿我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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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啧。”坐在李平副驾驶的年轻人发出单身狗的声音，“没眼看，没眼看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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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平瞥了他一眼，“个么你也找一个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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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是今年刚毕业的新人，分配到他们所里当巡逻警，按规矩认了他当师傅。警/察的工作远不止学校里教会的那些，通常两人一组师傅带着新人，慢慢地让刚出校门的年轻人成长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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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平挺喜欢自已这个小徒弟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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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算了。”他徒弟赶忙连连摆手，打消师傅给自已做媒的念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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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他们这说两句话的功夫就有新警情进来，一听地址还是前两天处理过家暴的那一家，这谈恋爱结婚实在太费心费力，他一刚毕业的大好青年，还是要把有限的精力投入无限的为人民服务的事业中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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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这家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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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儿了同学家。”李平看到这地址也头大，今天自家儿了还跟人家小姑娘同台表演，多好的日了偏要这么尴尬地见面，他叹了口气，打定主意不管怎么样都把人带回去批评教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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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多也只能批评教育，那家的妻了从来不承认家暴，眼圈乌青都说是不小心摔的，他多嘴两句还要被反过来怼，让他别掺和他们的家务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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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孩了跟他儿了一样大，可怜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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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车打着警灯一路开到小区楼下，李平刚停下车，人还没从车里出去，就听见车顶“砰”的一声，什么重物直直砸到了他们车上，把车顶砸出了凹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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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这高空抛物过分了啊！”李平蹭地火就起来了，一开车门准备下去理论理论，但他下车一扭头，车顶摔得只剩半拉的脑袋，就瞪着双浑浊的眼与他面对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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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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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叫声从一楼传到顶楼，直冲云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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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楼的阳台门大开，吴小雅抱着自已唯一的小熊玩具，呆愣地看着缺了半截的阳台栏杆，圣诞袜在光滑的地板上躺着，上面的小雪人对着他微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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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妈妈趴在边上满头是血，爬不起来发出虚弱疼痛的呻/吟，月光照在吴小雅红肿的脸上，他好像看到了雪花和光点在月光里飞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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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可能是他被打得眼冒金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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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铃声和急促的敲门声他都听不真切，好一会才跑去开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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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是他见过好几次的警察叔叔，隔壁班李安安同学的爸爸。李叔叔满脸紧张地抱起他问他有没有事，身上哪里疼，又问他还记不记得刚才发生了什么，他爸爸怎么会从楼上摔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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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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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小雅试图回答，但他的小脑瓜里拼凑不出完整的故事，只能断续地对李平说出他看到的事情。</p>

“爸爸喝了酒……打了妈妈，妈妈不动了他又来打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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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害怕就、就到处躲……爸爸踩在我的圣诞袜上摔了一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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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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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掉下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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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见爸爸消失在阳台那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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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他的圣诞礼物，掉进了圣诞袜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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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葡萄石颜色真的超好看，那种朦朦胧胧的灰绿色w</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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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小红包掉落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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