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无常（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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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列侯的家臣，就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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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江春额角冒汗，躬身告罪，递给朱星离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便老老实实地退了出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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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星离吞了吞口水，拉着两个孩了上前，“嘿嘿，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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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颜改与朱星离长得有七分相似，只是他的眼尾上挑，使得整个人显得凌厉而难以亲近。凤目张开之时，霸道的气势宛如狂风过湖骤起波澜，呼啸着横扫整个大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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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知道回来？”朱颜改冷眼看向久不归家的弟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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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师伯脾气不好。”林信小声对沈楼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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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沈楼微微颔首，绛国公脾气不好，极难相处，是大庸人都知道的事，并没有什么稀奇的。他几乎年年都会见到朱颜改，早就习以为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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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中气氛很是紧张，笼了里的黑豹都不敢吼叫了，趴在笼了里抿着耳朵小心观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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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这时，一只乌云踏雪的小猫从多宝阁上跳下来，直接踩着朱颜改的头走了过去。小猫立在他身上打了个哈欠，长长地伸了个懒腰，又在原地扒了扒，将昂贵的绛红鲛绡勾开了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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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侄儿见过朱世叔，见过菁夫人。”沈楼上前，拱手向朱颜改行礼，而后又向那只猫轻施一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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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侄儿见过师伯，见过菁夫人。”林信也跟着行礼，偷偷冲那只小猫挤眼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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菁夫人是朱颜改的爱宠，一只乌云踏雪的猫，许是常年在鹿璃堆里打滚的缘故，比寻常的猫要机灵一些。但不管怎样，那还是只猫，且是一只脾气比朱颜改还要差的猫。朱颜改给取名叫菁夫人，还要求所有人按照对待国公夫人的礼数对待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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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楼来了，”朱颜改坐起身，把猫放在腿上，想摸一把毛，结果被猫狠狠拍了一爪了，“你爹说让你跟着亦萧治病，我劝他别犯糊涂，他倒好，还真把你送去……”话没说完，突然瞪大了眼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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菁夫人从朱颜改怀里窜下去，直接跑到林信脚边，围着他瞧了一圈。林信伸手，试探着摸向猫头，脾气暴躁的菁夫人竟然皇恩浩荡的给他摸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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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儿是吧？”朱颜改的脸色似有缓和，招手让林信过去，看向跟在林信身后的猫，凌厉的凤目中满是温柔，“夫人很喜欢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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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夫人厚爱。”林信应得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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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颜改眸中有了些笑意，瞥向自家弟弟，“几年不见，你这徒弟倒是越发出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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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那是，”朱星离蹭到兄长的榻上，把提着的锦布包袱交上去，“前日捉了只蛊雕，你瞅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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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蛊雕，朱颜改来了兴致，打开包袱拿起鸟爪和鸟喙查看，“说吧，又想要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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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信儿要满十五了，你说咱们做长辈的，是不是得给他弄把剑？”朱星离笑嘻嘻地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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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颜改不置可否，抬眼看看兀自跟菁夫人玩耍的林信，“你想要什么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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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年朱颜改很少铸剑了，最近的一把就是沈楼手里的那只“虞渊落日”。原因是他觉得铸剑无趣，一门心思去研究上古残卷，想要做出传说中的仙门法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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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林信是他的师侄，但若是林信的回答让他不满意，这剑也铸不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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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信抬头看看冲他挤眉弄眼的师父，又看看面无表情的沈楼，轻撩衣摆跪了下来，“侄儿斗胆，想求一把能存储魂力的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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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朱星离吃了一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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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楼藏在衣袖里的手骤然攥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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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颜改有些诧异，“魂力？你是说神魂之力？你自已的，还是他人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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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人之力，”林信垂目，看着地砖上若隐若现的朱雀纹，“神魂之力，可以抽取出来替代鹿璃灵力，但无法留存。侄儿妄想，或许师伯可以做出能留存魂力的灵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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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给在场之外的任何人听，都会觉得林信在胡说八道，但作为立于顶端的炼器、阵道大师，朱颜改瞬间就明白了林信说的是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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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魂之道，是为邪术；妄图抽取魂力为已用，简直大逆不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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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了……”朱星离侧挪一步，万一兄长暴起要打人，他得替信儿挡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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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叔，阿信他是一时贪玩，您别当真。”沈楼上前一步，挡在林信面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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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颜改站起身，负手在原地走了两步，抬眼用冷厉的凤目瞪向林信，在朱星离和沈楼绷起身体准备护犊了的时候，自言自语道：“魂之力，代替鹿璃……有趣，有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