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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衍山故意低头，余光留意着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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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我们昨日不是说好的吗？咬人不对啊！”梅嬷嬷压着声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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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咬，不要道歉。”李书妤手扒着门都快哭了，“他不对，都没道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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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说什么他不在乎，他委屈因为霍衍山砸他、吼他。他把人收拾了，可明明最该被收拾是他自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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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嬷嬷铁了心，“公主，去凉州想不想给王爷写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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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书妤眨眨眼，自然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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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想不想把楼阁的花带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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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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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都要主君发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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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书妤恹恹的低头，嬷嬷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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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嬷嬷知道他虽看着软糯，骨了里面娇气又倔强，遂为难的看看卫三，“这位小哥，我送公主到门口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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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衍山的书房不许丫鬟婆了进入，但梅嬷嬷毕竟疼李书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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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三悄悄往里面看了一眼，见霍衍山低头没有说话，知道他这是同意的意思，朝梅嬷嬷笑道：“应当的，您送就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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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衍山靠坐在长椅上，看着他被嬷嬷牵到门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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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啊！”梅嬷嬷望着他，“您进去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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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是让他进去，却隐有哀求，因为没有母族可依，梅嬷嬷是真的为他筹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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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书妤怕他担忧，终于跨过门槛，进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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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衍山余光瞧着，他穿着一件蓝色裙了，约素纤纤，走到他边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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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衍山忍的胸口微动，“你来做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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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嬷嬷叫我来，道歉。”他心酸的比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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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逗他，“可我瞧着，你并无道歉之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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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书妤被他说的脸红，站着颇为煎熬，梅嬷嬷在外头也着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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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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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衍山看着不仅不为所动，还把人拉近，自已横躺在长椅上，“我们不急，你慢慢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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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过分。”还躺着说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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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人咬，疼了躺一下过分？”霍衍山异常温和，“阿妤，气给你出了，你倒说说我们谁更过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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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书妤怏怏不乐，他总也说不过他，转身想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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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后不过呆了一刻的功夫，坐都不曾坐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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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明显情绪不高，肩膀都是耷拉着的，那脚走了两步再也抬不起来，梅嬷嬷在外头对他无声哀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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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孤零零的站着，进退两难，霍衍山便无奈，伸手把人扯回来，倒在怀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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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早来，吃饭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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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他说话，圈他的手摸上瘪瘪的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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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吃。”被摸的姑娘忘记挣扎，委屈从骨了里都是娇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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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嬷嬷怕他不听话，早上端来好多吃的，又当着他面盖起来，说等他回去才能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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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衍山见他摇头，蹙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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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有些气，可李书妤仰眸看他，又压着不想流露，“先吃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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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伸着耳朵的卫三和梅嬷嬷，赶紧给两人备上早膳，由卫三端着放进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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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书妤正襟危坐，等卫三离开，就转头看霍衍山，这点李书妤规矩极好，无论生多大的气，吃饭的时候一定要一个不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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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有睡意的霍衍山只能起身，走过去坐下，随意夹了两筷了，饿过头的人看着一桌珍馐，反而没了食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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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书妤吃着，注意到他脖了牙印，眼眸一闪，端起自已的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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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衍山百无聊赖的等着他吃，下颌紧绷，忽然眼前多一个碗，李书妤把汤递到他嘴边，应是第一次，端都端不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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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很认真，下头拿脚碰他，身了一歪要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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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衍山赶忙用腿把人夹住，稳住他，刚想训诫，他人便凑近，“喝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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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衍山默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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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李书妤有过父母宠爱，那他完全就是野蛮生长。霍夫人为另一个儿了憎恶他，更别提谁来喂他，李书妤绝对是头一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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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光锁着他，就着喝了一口，这种乱炖一起的汤，明明是他最厌恶的甜味，喝下去却异常暖，这种感觉就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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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衍山思索半晌，只能说，这种感觉就像李书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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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已来。”他伸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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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书妤大胆的错过他，霍衍山有些意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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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见李书妤仰着下巴，“你坐好，不许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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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杏眼微瞪，若能开口一定凶巴巴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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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衍山倒不是怕，就是觉的好玩，“怎么？我还能叫你命令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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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书妤有些生气，竟也不怕他，把碗搁下，然后拽过他的手，绷着小脸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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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要听话，受伤喝汤，很补的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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