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3、机械之城（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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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8888在卿八口袋里等了许久, 等外边没有声响后，才慢吞吞地探出头，低声问：“安全了吗？”</p>

“安全了。”卿八应道, 继续给书记芯片喂游银石精。</p>

B8888跳出口袋，漂浮在空中, 见卿八举止，问：“你在做什么呢？”</p>

卿八没答这个明显的问题, 只问：“你们城内书记, 当书记多久了？”</p>

B8888回忆片刻，道：“应该几百年了吧, 我活了一百多年, 从我有记忆起，书记就一直是书记。”</p>

卿八道：“那挺久了，应该知道不少事情。”</p>

B8888道：“反正比我多。”</p>

卿八“嗯”了一声。</p>

B8888瞧了两眼, 跳到卿八肩膀，道：“我不是你的武器吗, 你喂他不喂我？”</p>

卿八道：“也没见你变成武器。”</p>

B8888惊喜，“你这是不要我给你当武器了？”</p>

卿八轻笑，“你想得挺美。”</p>

B8888“哦”了一声，倒也不如何失望, 他继续问：“我们接下来做什么？”</p>

虽然没有成为巡逻队队员, 但此刻藏在城主府假山内, 也算是混进城主府了。</p>

卿八道：“等。”</p>

“等什么？”</p>

卿八再次闭口不言。</p>

B8888自闭。</p>

一时间，假山空间内, 安静下来。</p>

但一直没有碎裂，芯片外边的纹络好似弹性无限大的气球，将芯片紧紧包住，反倒是芯片，被纹络勒得凹凸不平，看着极为难受。</p>

卿八继续个书记投喂游银石精，B8888在旁瞧了，也知道自己挣脱束缚时，那股清凉的能量怎么来的了。</p>

一人一球就这般，静静地看着芯片挣扎。</p>

反复挣扎了十个小时，芯片上的纹络终于不堪重击，从芯片上寸寸断裂，之后消失得无影无踪。</p>

束缚芯片的纹络消失瞬间，芯片立马如充满气般，成为一个银霜色的球。</p>

B8888长吁一口气，跳到银霜色的球旁边，喊道：“书记？”</p>

书记“嗯”了一声，道：“B8888，你居然勾结人类。”</p>

B8888忙道：“你乱说，我与人类只是合作。”</p>

“我想知道，我到底是什么种族。”</p>

书记道：“人工智能。”</p>

B8888冷笑，“你变成现在这样，骗谁呢。我们明明是被制作成芯片，抹去过去记忆，根本不是人工智能。”</p>

书记冷漠地开口：“那又如何，知道我们是什么种族有意义吗？我们一出生，就安居乐业，日子过得和和美美，是人工智能还是其他智慧种族，有区别吗？”</p>

“你现在生活，是少吃了还是少穿了，又或者缺乏娱乐了？你过得不开心吗？你知道自己是什么种族，就能过得比现在更开心？”</p>

B8888犹豫一下，坚定道：“我知道我是什么种族，知道我为什么而活，至少我活得明白。像现在这样，被人伪装成其他种族，日复一日活得单调而糊涂，这样的日子，有什么意思？”</p>

一眼能瞧到尽头，活一日，和活千年，没什么区别。</p>

“我不想当这样，不知来历，不知未来的糊涂虫。”</p>

书记道：“可是我愿意这么活，我觉得这样的日子很好。”</p>

她不想改变，也不喜改变。</p>

自己来历有那么重要吗？重要的不是活在当下？</p>

卿八听两人争论，这时道：“你的想法，不能代表你族人的想法。真正的好生活，是拥有无限选择后，依旧选择这样安稳的日子，才是真的好。而不是眼前只有一条安稳的路，你们只能选择这条路。”</p>

“这不叫好，这叫无可奈何。”</p>

“你不能堵了他们的路。天地那般广阔，宇宙那般浩大，你不能因为自己的喜好，又或者你觉得这是对他们好，而剥夺他们寻本朔源、无限选择的权利。”</p>

“有人甘愿蒙住眼，堵住耳，闭上嘴，那也该是他开了眼，通了耳，有了嘴，见识过更波澜壮阔的天地后，选择回来蒙眼堵耳闭嘴，而不是有人在他刚出生时，就将他耳朵堵住，眼睛蒙住，嘴巴捂住，让他没了选择。”</p>

书记盯着卿八，恶狠狠地开口：“狡诈的人类，休想用你的言语蛊惑我。你们人类惯会说些动听的话，却尽干些骗人的恶毒事。B8888，人类并不可信，你与人类合作，小心被人类骗得本源都没了。”</p>

B8888道：“我站她这边，我宁愿失去本源，失去自由，也不愿这么浑浑噩噩的活着。我一定要知道我是什么。书记，告诉我，我是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