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成佛（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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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子顺着卿八视线瞧去，道：“那是丝绒制作的假花，可以假乱真，花开不败。”</p>

卿八道：“我能拿下来看看吗？”</p>

佛子拒绝，“物养气，气养势，这花在这多年，贸然取下，会破坏房里的气与势，恕贫僧不能答应。”</p>

卿八视线又落到插花上。</p>

白釉梅萍上，金色的郁金香错落有致地摆放着，有似稻穗弯腰，有似树般朝天，有似向日葵般偏东，有似荷花般低头，娉娉袅袅，十分雅致。</p>

她多瞧了两眼，收回视线，道：“多谢佛子解惑，我先走了。”</p>

“女菩萨慢行。”佛子再次合十。</p>

出了房间，卿八沿着走廊往前院走，路上，正午钟声准时响起。</p>

龙瑜揉揉双耳，从旁边走了过来，瞧见卿八，她先打了声招呼，又抱怨道：“这钟声跟闹钟似的，好吵啊。”</p>

卿八道：“你可以封闭听力。”</p>

“封了，封了没用，还是能听到，像是作用到神魂上，但是，对神魂也没什么损伤。”龙瑜开口，“这钟声什么用？就是为了让人知道时间？”</p>

卿八道：“或许，是为了增强小鹿声波威力吧。”</p>

钟声响而闯关者心脏震碎，不仅仅是小鹿为了伪装出的规则，更有可能是，小鹿和钟声而动，能一举杀死闯关者。</p>

声音共振，杀伤力翻上数倍。</p>

龙瑜道：“幸好，钟声两天只响三次。对了，卿八，交换线索吗？”</p>

“交换，你那有什么线索？”卿八问。</p>

龙瑜压低声音道：“寺庙有邪物。”</p>

卿八扭头，望向龙瑜，挑眉问：“邪物？”</p>

“是。”龙瑜开口，“计云在寺庙里，感应到了黑暗力量。他是黑暗精灵，对黑暗力量很敏-感，”</p>

“在哪里？”卿八问。</p>

“无处不在，以佛子禅室和卧室最浓。”龙瑜低低道。</p>

“你的意思是，佛子是邪物？”卿八跟着压低声音。</p>

“对，我是这样怀疑的，我怀疑，要么佛子是邪物，要么佛子被邪物占领了身躯。”龙瑜开口，“计云感觉不会错的。”</p>

卿八道：“这是个很有用的信息，行，我便将我发现的线索都告诉你。”</p>

“娑婆树被和尚为代表的人火、小鹿与桃花为代表的天火、水猴子和冰丝虫为代表的地火联手合作杀死，不过娑婆树死后，又生出了新的娑婆树苗，我们的任务，便是提交这新生的娑婆树苗。”</p>

“但这新生的娑婆树失踪了，和尚、小鹿、水猴子三方谁都不知道。”</p>

“根据我盘查，这三方确实不知道，线索不在他们身上。”</p>

“也就是说，不必再去寻那些和尚问问题，也不用找水猴子冰丝虫他们？”</p>

“可以这么说。”卿八点头。</p>

龙瑜道：“那我将他们喊回来，免得白白浪费生命力。”</p>

“不急，等我说完再去。”卿八拦住。</p>

龙瑜望向卿八，等着卿八说话。</p>

“我刚在佛子禅房，发现博古架上插花富有生命力，但佛子告诉我，那插花，是假花。”卿八开口。</p>

龙瑜眨眨眼，问：“你的意思是，娑婆树新生树苗，很有可能藏在那插花里？”</p>

卿八道：“对。”</p>

说着，她转身，将跟在她身后的一颗石子踩碎。</p>

龙瑜迟疑，道：“你这消息，告诉我没关系吗？”</p>

这几乎就是答案了。</p>

卿八道：“没关系，我的直觉告诉我，这并不是最后答案。”</p>

龙瑜点头，道：“行，有机会，我会将那插花偷出来。”</p>

“不急，会有人做的。”卿八开口，“让他们去探路吧。”</p>

龙瑜忙四处观察，问：“有人偷听？”</p>

“是啊。”卿八眼底情绪淡淡。</p>

她漠然地开口，“从我喊住佛子开始，有人用道具偷听，有人用道具跟着我，还有人用道具黏在我脚底，既然这么想窃取答案，我送他们一桩顺水人情又如何？也免得我动手。”</p>

“你不担心，送出正确答案？”</p>

“不会的。”卿八开口，“还不到落定之时。”</p>

相师直觉，几乎不会出错。</p>

龙瑜见卿八心底有数，点点头，去寻计灵等人。</p>

卿八则往寺外走去，视线扫过寺内其他闯关者时，有一些闯关者下意识低头，没敢对上卿八视线。</p>

卿八收回视线，走出寺庙。</p>

经过竹树林，小鹿依旧守着小路，不过瞧见卿八，它翻了个白眼，逃入树林，瞬间消失不见。</p>

卿八目送小鹿身影消失，若有所思。</p>

这个世界，死了的小鹿还能复生？</p>

又或者，小鹿本身拥有不死本事？</p>

卿八心念一动，走到河边，一刀斩向河面。</p>

河水如摩西分海般往两边侧翻，藏于河中的水猴子纷纷崩碎融于流水，形成两道平行的水幕。</p>

卿八挥刀再斩，水幕中间的水内陷，比水幕外边的河面生生低了几米，之后卿八重复拔刀挥斩动作，水幕持续高走，并入水瀑般后仰坠入河中，水幕中间却持续凹陷，形成一条深深的沟谷。</p>

在卿八继续往下斩的时候，大水猴子恨恨地从河里浮出，骂道：“我又没招惹你，你做什么找我麻烦？”</p>

卿八道：“认我为主。”</p>

水猴子咬牙切齿，“休想！”</p>

它双手一挥，两侧水幕似奔腾而来的滚滚浪潮，朝卿八汹涌而去。</p>

卿八取出传国玉玺，道：“金口玉言，定！”</p>

浪潮和水猴子仿若凝固的水晶雕塑，一动不动。</p>

卿八再次拔刀，将水猴子斩成两半。</p>

像是玻璃被敲碎，半米高的水猴子化作一道道碎片从空中溃散，与水猴子一道溃散的，还有凝于空中的潮水。</p>

仿若时间一寸寸倒流，潮水像倒放般落回水面，瞬间空中只剩下一朵幽蓝色的小火苗。</p>

卿八摊开手，幽蓝色的小火苗钻入卿八掌心。</p>

这是地火——水中之火。</p>

水中之火和太阳真火一样，能锤炼提纯，净化杂质，不过太阳真火对付邪物有奇效，水中之火能能疗伤。</p>

一阴一阳，正好互补。</p>

达成目的，卿八回到房间，她盘腿坐下，以水中之火再次锤炼肉-身。</p>

半夜，钟声准时响起。</p>

卿八停下修炼，睁开双眼。</p>

黑暗中，卿八面色蓦地一变，以精神力同时喂养几颗仙灵芝孢子，与此同时，卿八身上的脂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像是骨架外边罩着一张空荡荡的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