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成佛（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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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还记得，以前长在你们后院的娑婆树么？”</p>

净云望向卿八，眼底闪过讶异，“你怎么知道这事？娑婆树失踪很久了。”</p>

“我是为娑婆树来的。”卿八开口，“传说娑婆树可助人悟道，为寺庙一宝，我闻名已久，特来一见。但是，来到寺庙后，我没发现娑婆树踪迹，才想着问你一问。”</p>

“娑婆树失踪很久了，那它是怎么失踪的？又是什么还是失踪的？”</p>

“娑婆树是在我十三岁时失踪的。”小沙弥开口，“我也不知道它怎么失踪的，就某一天，娑婆树忽然就失踪了。”</p>

“十三岁？”卿八望向他，道，“若是你十三岁失踪，应该没多久？”</p>

小沙弥道：“你听错了，是三岁，不是十三岁。”</p>

“三岁，失踪十年了，确实有些久。”</p>

小沙弥点头，道：“娑婆树确实能助人悟道，但是娑婆树不适合普通人。娑婆世界，众生皆苦，贪嗔怨怒，生老病死，愁苦于心。”</p>

“娑婆树既已娑婆为称，能让人普通人体悟人生八苦十恶，意志不坚定者，不仅悟不了道，只会患上抑郁。”</p>

“这婆娑树，是为让你们体悟四谛之苦谛么？”</p>

“是。”小沙弥仰头望向卿八，道，“女菩萨对佛理也感兴趣？”</p>

“略涉皮毛。”卿八笑道，“那小师父很厉害哦，从小在婆娑树下长大，意志肯定很坚定。”</p>

小沙弥被夸得脸颊微红，道：“不及佛子多矣。”</p>

“佛子？”卿八道，“我没见过比你更具有禅心的小师父。”</p>

小沙弥正色道：“女菩萨未见佛子，如何能片面下结论？”</p>

卿八瞧向小沙弥，心道，原来是佛子拥趸。</p>

她道：“是，我未见佛子，确实有失偏颇。”</p>

小沙弥面色稍霁。</p>

卿八又道：“外边竹树林里的小鹿，常来寺里聆听佛音吗？”</p>

小沙弥道：“以前常来，竹树林里的小鹿，桃花林的桃树，大河里的水猴子，白雾里的冰丝虫，以前都会来庙里聆听梵音。”</p>

“不过，自从娑婆树失踪后，它们再也没来了。”</p>

卿八眨眨眼，小鹿、水猴子和冰丝虫她都已见过，只有桃树没有。</p>

不过，水猴子和冰丝虫，和小鹿一样天生开智的吗？</p>

“所以，一切怪异，是从娑婆树失踪而起？”卿八问。</p>

小沙弥点头，又劝道：“你若是为求道，不妨与佛子论道，佛子熟读经书，博源广识，肯定能给你启发。”</p>

“那佛子呢？”卿八问。</p>

“佛子在闭关参悟佛理。”</p>

“那他什么时候出关？”</p>

“三天后。”</p>

“行，那我等三天，向佛子讨教。”</p>

“佛子不会让你失望的。”</p>

“好，那我期待着。”卿八又问，“娑婆树，失踪前活了多久？开智了吗？”</p>

“有几千年历史了吧。”小沙弥开口，“我不知道开没开智，我从没听它说过话。不过，传说佛祖于娑婆树下悟出‘娑婆众生’，得证佛果，创立佛道。”</p>

“而娑婆树受佛祖道意蕴养，由此开智，不过娑婆沉-沦十恶八苦，无法超脱，终不得佛果，以至于昏昏沉沉，不得佛位。而娑婆树一族，也未能生而开智，成为独立一族。”</p>

“所以，娑婆树开没开智我不知道，但娑婆树，有机会开智的。”</p>

卿八得到想要的消息，和小沙弥道谢，之后转身离开。</p>

晚六点，寺里和尚开始做晚课，而外边天色，也渐渐拉下夜色帷幕，而佛堂内部，淡黄色的烛光亮起，映照一室。</p>

是时天上无日月，夜色笼罩大地，寺庙内唯有佛堂内部烛光摇曳。</p>

烛光淡黄，梵音渺渺，白日圣洁肃穆的佛堂，泛出些许寒凉与阴森之意。</p>

卿八倚在走廊上，目送早课结束的和尚前往后院，其他闯关者回到二楼，一一进入房间。</p>

九红走向卿八，道：“卿小姐，你有什么发现？”</p>

卿八望向九红，问：“你们呢，一下午查出了什么？”</p>

九红没有隐瞒，将自己发现的消息整合，全部说与卿八听。</p>

卿八道：“差不多。不过娑婆树失踪得蹊跷，你们明天可以去找小鹿、水猴子、冰丝虫和桃花问问有关娑婆树消息。”</p>

九红点头，道：“好。”</p>

“晚上别睡熟了，或许会出事。”</p>

九红吃惊，“会出什么事？”</p>

卿八转身回到房间，道：“那我不知道了，你仔细留意着便是。”</p>

她将门关上，取出晚饭加热，吃完后盘腿走在床-上开始修炼。</p>

半夜，钟声准时而响。</p>

卿八破门而出，跃上房顶，视线望向大钟方向，等了片刻，也没瞧见有人。</p>

卿八如猫般在屋顶上跳跃，来到佛堂顶部，视线落到后院，后院内，院中和走廊都没有人，而卿八，也没听到房门开合声。</p>

她视线再次望向亭下大钟，莫不是大钟自响？</p>

她等了片刻，跳回东厢房房顶，之后一个翻身，来到走廊上，回到自己房间。</p>

她坐回床-上，正欲继续修炼，忽而睁眼。</p>

她的生命力，在不断流失。</p>

生命力流失的速度其实很慢，像是水龙头滴水般，若不查探，根本发现不了，不过她契约了对生命力十分敏锐的仙灵芝，瞬间让她发现了。</p>

她垂眸不解，自己既没许愿，又没拜佛，应未与人物签订契约才对，为何她的生命力也会流失？</p>

她将自己从入寺庙开始回想，恍然。</p>

她说，有无客房？</p>

她提了要求，这也算是心愿，而寺庙满足她的心愿，所以现在来收取报酬了。</p>

她尚且如此，那些向佛许愿了的？</p>

卿八起身，走出门外，一脚踢开旁边屋子。</p>

客房所有格局都一样，房门之后是四方桌，四方桌后是床。</p>

卿八踢开大门，视线越过四方桌落到床-上，床-上躺着一名皮包骨的干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