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独钓寒江雪（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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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千年前，银发世家还是超然不可动摇的盘然大物，银发世家随随便便一个小辈，都会受到杂色世家追捧，但现在，杂事世家都敢逼迫银发世家。</p>

谈鹤鸣连连点头，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道：“绝子药？”</p>

卿八：“……”</p>

您真是神总结。</p>

“差不多吧。”卿八只能这么应道。</p>

谈鹤鸣望向夜神，道：“她这一招，也够狠的。”</p>

无论哪个世界，新生儿都是希望，没了新生儿，那一族无论多么厉害，最终都会灭亡。</p>

釜底抽薪，厉害！</p>

他忽而想起一事，道：“叶容康准备将那寒江水给全国人民使用，他这一举动，岂不是会导致雪国灭亡？”</p>

“不会。”卿八开口，“国家都会关注新生儿的出生率，出生率有问题后，就会排查问题。再不济，还能研究高科技生子。”</p>

夜神一直沉默，良久，她终于叹了口气，道：“小姑娘，我不得不承认，你很聪明，能凭借有限线索，猜出事情真相。”</p>

“你的诉求又是什么？”夜神问，“为银发世家抱不平，觉得我不该报复？想杀了我？”</p>

卿八摇头，道：“为什么你们都要问我，我是不是想杀了你们？我对杀戮，并不热衷。”</p>

她只是享受，抽丝剥茧探索事情真相的愉悦。</p>

“我只是想知道，当年弑神真相。”卿八开口。</p>

夜神眨眨眼，审视卿八，似在判断卿八这话是真是假。</p>

审视片刻，夜神道：“小姑娘，你为什么要知道当年之事呢？好奇心太强，不是什么好事。”</p>

卿八道：“我有实力，满足我的好奇心。”</p>

夜神沉默片刻，忽而一笑，道：“好吧，我告诉你。”</p>

她坐在无名花上，双眼望着虚空，道：“当年真相其实很简单，叶瑜山想阻止我和小寒离开，月昭想让我成为唯一真神，当时的通天境想要突破通天境，进入天人境。天人境，便是这个世界所谓的神境，他们以为吞噬我和小寒骨血，便能进入最后一个境界。”</p>

“于是，他们找到月昭，游说她对付雪神，说只要我吞噬雪神，就能成为唯一真神，永垂不朽；他们又找到叶瑜山，说有一个法子，能将我和雪神留在这个世界，无法离开。”</p>

“留在这个世界？”卿八问，“你和雪神不是这个世界的？”</p>

“是的。”夜神开口，“当年我和小寒四处游玩，无意间发现这个小世界，就过来一探。”</p>

“小寒当年劝过我，不要插手小世界的事，小世界发展自有其规律，但我没听，我看不惯这个世界贵族对平民和女性的压迫，我帮助平民建立平民政权，让女性拥有实力和权利，我自认做了我该做的一切，可以身成功退，但我没想到，人族却不放过我和小寒。”</p>

“挺讽刺的。”夜神开口，“当年我对人族帮助良多，到现在人族却没几人听说过我；现在人人崇拜小寒，当年却是这些人族要去小寒性命。”</p>

“世事发展就是这么莫测，也让人意想不到，当年我真不该插手。”</p>

卿八道：“我觉得，后悔，是最无用的情绪。你既然做了，无论会导致什么结果，都该坦然接受。”</p>

夜神望向卿八，道：“你也被白眼狼咬过？”</p>

卿八沉默片刻，道：“我曾对人掏心掏肺，但那人因为嫉妒我天赋，联合我敌人诛杀我。我曾后悔，我不该对她那么好，但是我又想想，我对她掏心掏肺时，她也曾不要命的救过我。”</p>

“你看，世事就是这么奇怪，能为你豁出命去的人，也能对你刀剑相向。”卿八开口，“你说，你后悔对他们那么好，但是你对他们那么好时，他们是不是也以真心回报了你？”</p>

夜神没答。</p>

这是事实。</p>

若非如此，她也不会那般信任他俩。</p>

“所以，后悔无用，只能说，人都是会变的。”卿八开口，“我们能做的，就是接受这个变化，并在对方变时，作出自己反击。”</p>

谈鹤鸣拍拍卿八的肩，道：“正道这么凶险，你可以来我们魔道。我们魔道，都是当面锣对面鼓，想杀你，不用阴谋。”</p>

“得了吧。”卿八将谈鹤鸣的手拍下，漫不经心地开口，“你一出生就位于高处，怕是不知道底层弟子的挣扎求生。”</p>

还当面锣对面鼓？嫌自己死得不会太快？</p>

底层弟子的勾心算计，只会比正道更残酷。</p>

谈鹤鸣被拍掉爪子也不生气，又用肩膀撞撞她，道：“你可以尽情对我好，我不会对你刀剑相向。”</p>

卿八没理谈鹤鸣，继续问：“既然这是小世界，哪来的本事，重伤你？”</p>

夜神开口，“他们针对的是小寒，用的是地火，我替小寒挡了致命一击。”</p>

“小寒为水，地火能给小寒带来致命杀机，但我为木，地火也能给我造成巨大伤害。也是赶了巧，熔浆、地火、火山喷发，全赶在一块，才造成这般伤害，不然小世界单纯的地火，不至于要我命。或者天生就该有这一劫。”</p>

夜神低头，手抚摸着身下重瓣花，道，“小寒为了救我，用他水之本源注入我木之本源里，我捡回一条命，但他自己失去水之本源，变成毫无神智的寒一圣水。”</p>

说完当初的事，她抬头望向卿八，道：“你的好奇心满足了？”</p>

卿八问：“生气了？”</p>

夜神道：“我有什么好生气的，事情过了两万年，再伤再痛再气，都过去了。”</p>

“是因为雪神要好起来，你才这么心平气和吧。”卿八忽然口出惊人之语。</p>

“你又知道了？”夜神笑了起来。</p>

她笑时，眼底像是闪烁着星光，带着股神秘莫测的味道。</p>

她望着卿八，饶有兴致地问：“小姑娘，你不怕？”</p>

“我为什么要怕？”卿八跟着道，“我还想，让你送我点寒江水、灵花瓣、灵花蕊之类的东西。”</p>

“我和谈鹤鸣是上来寻宝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