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落花人独立（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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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敬祖宗，死罪！”施氏伸出右手，做出个掐的姿势，说话的那个顾家人仿若被无形之手掐住咽喉，整个人离地半寸。</p>

他双手不断往脖间拉扯，双脚也不断伸直，想要踮住地面，一张脸上仰，因缺氧而涨得通红，因痛苦而狰狞扭曲。</p>

其他四人吓住了。</p>

而早对无脸人恐怖有所了解的其他顾家人噤若寒蝉，低着头瑟瑟发抖。</p>

“算了。”在那顾家人即将窒息而亡时，无脸鬼忽而松开手，道，“做祖宗的，该大度，先饶你一命。”</p>

她偏头望向顾家主，轻声道：“乖耳孙，还不宣布大事？”</p>

顾家主被吓得一个激灵，“我要和华仙离婚”七个字脱口而出。</p>

无脸人笑道：“家主宗妇要和离，确实是族内大事。我准了，去开祠堂，将华仙名字划掉吧。”</p>

顾老家主壮着胆子道：“家主从来只有丧偶，没有离婚！”</p>

“哈哈哈哈，好一个只有丧偶，没有离婚！”无脸人忽而尖锐而痛苦地笑了起来，笑够后，她道，“既然如此，那便顾清安丧了，华仙成老封君吧。”</p>

顾家主吓得忙开口：“不不不，可以离婚，可以离婚，我是家主，听我的，家规从我这儿开始改！”</p>

无脸鬼道：“好，乖耳孙们，去祠堂，改族谱。”</p>

这一趟，卿八他们没有跟着去，而是让佣人上了菜，他们先吃晚饭。</p>

吴雅给自己舀了一勺汤，道：“还真是施氏啊。”</p>

那句“只有丧偶没有离婚”，好大的怨气。</p>

若非如此，施氏也不至于为了给顾游之后边妇腾出身份，而丢了性命。</p>

吃过晚饭，顾家人还没回来，卿八道：“走吧，回院子，今晚警醒点，别睡得太死。”</p>

半夜三点，房间内铃声无风响起。</p>

卿八当即睁开双眼，坐直身子望向门口。</p>

穿着素白衣裳的无脸人站在第二道串着铃铛的线前，正直勾勾地瞧着卿八。</p>

卿八眼底毫无波澜，冷静地好似看到的不是鬼，而是一张画，一件瓷器。</p>

无脸人啧了一声，对没吓到卿八有些不满。</p>

她道：“出来，打一架！”</p>

卿八下床穿鞋，将房间内铃铛散去，道：“打打杀杀，多不好。”</p>

“一个地盘，只能有一个王者，”无脸人道，“我要奠定我霸主地位。”</p>

卿八道：“那你要失望了。”</p>

她走向房门，道：“去哪打？”</p>

“就在这。”无脸鬼指甲长长半尺，划向卿八后背，她身后青丝更似藤蔓般卷向卿八四肢。</p>

卿八身子一侧，避过无脸鬼指甲攻击，同时左手张开，抓住袭向她手腕的长发，微一用力，借助青丝扭过身子，跃起双脚，避过击向她双脚的青丝。</p>

之后，她跃起的双脚往外一踢，外放的真气犹如刀刃，所过之处青丝寸寸成灰。</p>

与此同时，她右手滑出苍星剑，身子在空中旋转时，手中长剑舞出。</p>

她瞬间击出十三招，剑招剑势似潮水汹涌、飞瀑直流，更似沙尘卷起、暴风成龙，狂暴而威猛，剑光所过之处，杂物荡之一空。</p>

叙述起来微长，然而实际时间却极短，卿八这连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快得无脸鬼完全没反应过来。</p>

待卿八双脚重新站在地面上时，她身侧半米内，都无青丝纠缠。</p>

无脸鬼冷哼一声，身子飘起，双手朝卿八脸至胸-前交叉往下滑，指尖惨白森寒，鬼气森森，所过之处，木质品应爪而碎。</p>

卿八双脚往后一瞪，身子在空中翻越三百六十度，落到无脸鬼身后，卿八脚尖卸力，在地上旋转半圈，长剑击向无脸鬼胸-前。</p>

无脸鬼双手交叉挡住长剑，将长剑卡住。</p>

卿八发现长剑无法再往前刺，当即往长剑里注入真气，并往上滑。</p>

长剑移动之处，无脸鬼的长指甲被剑气斩成两半，而无脸鬼也被这一剑之力，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两步。</p>

她正欲再攻击，眼前一道剑光斜划而来，快得让她没法躲避。</p>

剑光快很准地斜劈向无脸鬼的脸，她右额角到左脸颊，出现一道深深的长痕。</p>

之后，以长痕为起点，贴加官层层纸，从脸上滑落，露出贴加官纸面具后的真容——一张又美又仙的脸。</p>

和华仙，长得一模一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