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世界一·床前明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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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旷凝眉，问：“你还在那磨蹭什么？”</p>

卿八道：“石碑上沾了朱砂，岂不是告诉村民我们来过？我收拾下朱砂痕迹。”</p>

朱砂擦干净后，碑顶小孔恢复如初。</p>

她又在碑旁抹下朱砂，朱砂之下，碑旁也出现了小孔。</p>

瞧见这一幕，卿八眸光微动。</p>

朱砂常与鬼神相关，这石碑，是鬼碑抑或神碑？</p>

“他们不会留意到的。”李旷开口，“何必多事，我们时间不多了。”</p>

“来了。”卿八再次将朱砂擦干净，走到李旷身后。</p>

卿八问：“李白佩剑，这种祖传之物应该放祠堂吧，怎么藏在石碑里？”</p>

李旷道：“藏在石碑里，更安全。”</p>

卿八嗤笑，骗鬼呢。</p>

也不知道李旷如何建议这些村民的，若是往常，这些村民不是去湖中心准备捉庄嫣他们，便是去搜寻他她的踪迹，可是现在，直至他们走到河边，期间都没有遇见村民。</p>

卿八视线落到李旷身上，心道，李旷选择今日杀河神，是因为从明日起，那些村民不会再听他的话？</p>

到了河边，李旷取出一幅画展开。</p>

卿八瞧见，道：“这是瑶瑶画的一家三口图。”</p>

时隔多日，再次瞧见这幅画，依旧能轻易被画中一家三口的温馨与情谊触动。</p>

旁人瞧过去，一眼能确信，这一家三口是彼此相爱的。</p>

这是用笔之人，以笔触书情。</p>

“对。”李旷望着河面，苦笑道，“你那么聪明，猜到河神便是那月夜飞来的小怪兽了吧。”</p>

卿八点头，不解道：“你们三个一起长大，按理说感情很深厚才对，河神怎么会让瑶瑶祭祀，并害死瑶瑶呢？”</p>

“因为河神也喜欢瑶瑶。”李旷开口，“瑶瑶那么美丽善良，谁不喜欢她？河神也想拥有瑶瑶，便让村民将瑶瑶祭祀，成为河神的新娘。但是瑶瑶不肯，河神一怒之下，将瑶瑶杀了。”</p>

“所以我的仇人，不仅仅是村民，更是河神。”李旷道，“我之前，虽说与你合作，但我并不信任你，因为河神实力实在太强大，我担心你反水，更担心你不敌，才一直没将这事说出。”</p>

“不过，我观察了你和那四人相处，我确信你可信，武力值也过关。”李旷扭头望向卿八，道，“你不会介意吧。”</p>

“当然不，合作本就挑人。”卿八道。</p>

她视线落到离开，“那你取出这幅画？”</p>

“这是瑶瑶画的画，那河神心底有瑶瑶，对瑶瑶的画也很珍视，若是我将画丢进河里，它会出现的。”李旷手抚上画卷，眼底尽是不舍，“若不是为了杀仇人，我也不愿牺牲这画。瑶瑶不见了，这些画都是看一眼少一眼。”</p>

李旷以手抚摸画，眼底尽是恋恋不舍，他狠狠心，手一挥，便将画卷扔向河面。</p>

画卷刚飞到河心，一条大-腿粗的白蛇猛地破水，并张开嘴，将画卷吞下。</p>

李旷道：“就是现在。”</p>

他手中刀刃连连发出，击向河中白蛇下颔之处，刀刃所过之处，下颔立马出血。</p>

那是白蛇逆鳞之位，也是白蛇软弱之处。</p>

白蛇受攻击，并没有狂起，也没有暴怒，而是怂怂地缩回河，像是要逃。</p>

李旷道：“快下河阻止它，不能让它逃跑。”</p>

卿八瞧了李旷一眼，道：“你怎么不下河？”</p>

李旷没想到卿八这般关头还那么敏锐，当即道：“我不能下水，我一下水，便会失去力量。”</p>

卿八慢吞吞地“哦”了一声，也不知道信没信。</p>

李旷急了，怒道：“你还在犹豫什么？杀河神！”</p>

他手中刀刃连甩，却没再甩中下颔，之前白蛇引颈，任人攻击之态，不复存在。而白蛇其他部位，鳞片坚硬，刀刃无法破防。</p>

“来了来了。”卿八抽出宝剑，跳到河里，一个猛子往下扎。</p>

她准备从腹部入手，并遮掩下自己行动，在水底，她真攻击假攻击，上边李旷并不能看到。</p>

到了下边，卿八发现，蛇颈之下藏着不是蛇腹和蛇尾，而是圆圆肚子和粗壮的腹部，以及一条长长的长满尖刺的尾巴。</p>

是瑶瑶画的小怪兽成年版。</p>

看起来一切都没问题，但卿八不会那么轻易下结论。</p>

还有八天呢，到大结局反转反转再反转的，也不是没有过。而且，现在就将河神宰了，就不好玩了。</p>

卿八不断挥剑，做出努力攻击的样子，攻击得差不多了，从河面冒出头，换口气，再继续‘努力’攻击。</p>

且攻击且随小怪兽前行，卿八渐渐远离河坝和河岸，直至到了河中心一个小洲，卿八绕到背面爬上去，潜伏到草丛里，偷偷观察李旷神色。</p>

隔得远，卿八并不能瞧清李旷此时神色，但卿八觉得，李旷心情多半不好。</p>

想杀河神，河神逃了，让合作伙伴帮忙，合作伙伴生死未知，要是她，她此时心情必然十分操-蛋。</p>

哎，怪她演技太好，李旷一直没对她起疑，宝剑交给了他，诛杀河神重任也交给了她。</p>

真是罪过罪过。</p>

这时，她的身侧草丛，悄悄探出个头，学着卿八盯着河边李旷瞧。</p>

卿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