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砸小叔&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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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擦肩过去的时候，陆缜忽然开口道：“小叔，以后这边我来就行，您不用再这么费心。”</p>

听了这话，楚殷难得在心里和狗男人同仇敌忾：对！垃圾玩意离别人妈妈远点！guna！</p>

陆麟渊捂着鼻梁，眉梢神经质地挑了挑。</p>

陆缜转头看他，神色很平静：“我已经和院长聊过了，以后交给我就好。”</p>

陆麟渊留在疗养院的人，陆缜会慢慢清理干净。虽然他发现得已经太晚太晚，但至少，不会再让陆麟渊继续下去。</p>

……其他所有事情，也一样。</p>

陆麟渊眼睛微眯，然后才笑了笑：“当然，你小子，这本来也是你该做的。”</p>

陆缜点头：“小叔辛苦了。”</p>

陆麟渊终于被人架走了。</p>

走廊里再次空旷下来。</p>

……</p>

陆缜先去病房外看了一下苏毓敏，然后才转回身。</p>

楚殷乌黑的眼珠子转了转。</p>

从停电那天之后，在楚殷的世界里，陆缜就没有再出现过了。今天是她一脚踏入了上辈子的事情里，又撞见了很多上辈子不知道的事情。</p>

现在对面看着另一个当事人，心情有点……说不出的微妙。</p>

陆缜偷偷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缓，听见自己用正常的音调问：“你怎么在这儿？”</p>

楚殷顿时一阵心虚。</p>

她偷偷跑过来看苏毓敏这件事不能让陆缜知道，这辈子她都不应该知道苏毓敏这个人！</p>

楚殷抬手摸了摸鼻尖：“……过来看个人。”</p>

陆缜控制好了情绪，才慢慢把视线放到她脸上。他的瞳色深黑淡漠，薄薄肌理之下的心脏却跳得很重。</p>

是你和我。当年的你，和当年的我。</p>

……明明他们都记得。</p>

但强烈的爱恨隔着一道时间的河，怎么也不敢轻易开口。</p>

陆缜其实有很多话想说。但世界依然在叫他闭嘴，磋断神经的痛苦也记忆犹新。</p>

他耍了很多心机才把她引导到这里，但其实也并不知道楚殷能看出多少，能继续往下探究多少。</p>

但陆缜已经很庆幸。也知道自己半点不能着急。</p>

能对面相望，好好地站在这里。她没离开，他也没残废，捂着各自千疮百孔的心脏，也是一次新生。</p>

“人看完了吗？”陆缜轻声问。</p>

楚殷在犹豫：“啊。”</p>

其实是她心里那点正义感在作祟。</p>

楚殷在想……她到底要不要告诉陆缜啊？</p>

怎么说呢？说你小叔其实不是个好东西，他对你母亲几乎是在精神虐待，说你以后别让他再接近她了。</p>

——但是，她要怎么解释？</p>

说我碰巧来到疗养院，碰巧来到这一层的这一间病房外，碰巧看到你的亲小叔和你的母亲抱在一起，还十分玄学地听到了你小叔在你母亲耳边的低语。</p>

……说出来鬼才信。</p>

她可不是想帮陆缜——狗男人又不需要她帮。楚殷就是看到这种情况很不爽，就算刚才用灯砸了他的脸，一想到这老变态恐怕已经这样做了很多年，她就生理性地不适。</p>

楚殷面露纠结。</p>

她不知道自己的一寸寸表情都落在陆缜眼底。</p>

一点点给他希望。</p>

发现了吗，能猜到多少？……</p>

头顶的灯没了，这一处的走廊有些昏寂。陆缜微微垂眼，鸦黑的瞳孔藏着一点光亮。</p>

楚殷最后决定，还是不能说。她宁愿自己多关注一点，也不能让陆缜看出什么。</p>

她把手背在身后，道：“还没，我现在去看。”</p>

陆缜眼中的光黯淡了一点，但随即笑起来：“好啊。”</p>

楚殷转身要走，陆缜看着她，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没忍住：“楚殷，你的那个男……学霸朋友，为什么不陪你来？”</p>

楚殷顿住，半侧过身，说：“下次吧。”</p>

陆缜还在笑，但笑意发苦。</p>

他是真的犯贱。他对楚殷根本毫无防御能力，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可以让他心脏痛。</p>

楚殷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柔软的茶色发尾在眼前一晃，陆缜的心也跟着跳空了一瞬。</p>

他忽然渴望证明，这世上再没有人如我和你。</p>

魏鹤鸣不行，顾秋泽也不行。</p>

哪怕这羁绊是你试图杀了我的心。</p>

那也，继续，杀啊。</p>

楚殷很镇定，往走廊深处走了一些。就在这时，身后忽然又响起他的声音。</p>

“就这么走了，”陆缜声音微微发抖，“灯怎么办？”</p>

不是……你弄掉的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