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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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会有人拒绝的啊!!你没有一点自知之明的吗?!
心里的话太让人害羞了,宁琅实在说不出口。
她脸上热热的,脑子乱乱的,手脚都不自在,不是自己的似的。
正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好好思考一下要如何回答之际,宁琅只觉东朔牵紧了她的手,似记起了什么,怕太松,会让她给别人抢走了。
还不禁喃喃道:“只要结了亲的话,别人就会知道阿宁是我的夫人,不会再有其他人对你出手了。”
宁琅因这一句话陡然冷静下来,脑袋仿佛浸在了冰水里。
她觉得不太对劲。
东朔说,不会再有人对她出手。
宁琅非常清楚自己几斤几两。
在一众花枝招展的女修士中,她很不起眼。算上前世今生,对她表现出倾慕倾向的男人,只手可数。
可东朔却说,不会再有人对她出手。
除非,他知道今日发生的剑修师兄一事。
目光再不经意掠过东朔衣摆的暗红时,宁琅浑身一个激灵。
一些
很荒谬的画面不受控住地在脑海浮现了出现。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的瞬间,宁琅悬崖勒马,立即停了下来。
但仍是忍不住问他:“你是不是知道今日有人邀我一同修炼?”
东朔坦荡地回望她,说:“我知道。”
宁琅越问越心慌,却控制不住自己,接着问了下去:“你……怎么知道的?”
于东朔而言,这不是太难回答的问题。
下一秒,他立马接上了宁琅问他的话,语带唏嘘,“阿宁在兀臬山已是名人了。我今日出山时总都在听你的传闻,又怎会不知?”
宁琅直觉他的回答哪里有问题,一时却说不上个所以然。
苦思冥想了一会,冷不丁地撞上东朔好奇而坦然的目光,又见他像是乖宝宝一样地在旁边安安静静地等她沉思,宁琅决定把内心的困惑暂时放在一旁。
可刚放下,又忍不住捡了起来——宁琅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是突然非常想去见一见邀她修一石二鸟两全其美之道的剑修师兄,看他是不是好好的。
便随口编出了个借口:“我突然想起有事,要出去一趟。”
东朔怔了一下,也不挽留,不多问,很干脆地放开了手,随她去留:“好,你去吧。我等你回来。”
宁琅脚刚提起,却没有迈出去,收了回来,实在是忍不住地问了东朔:“你衣摆如何染了血?”
东朔顺着宁琅的目光看去。
一顿,回道:“我也不知是何时粘上的。”
又若无其事地笑道:“不一定是血。可能是药汁留下的印记,我今日去药堂走了一趟。”
宁琅喉间滑出一声哦,不再多问,匆匆走了。
走了一阵,宁琅回首朝竹屋的方向遥遥地眺望了一眼。
竹屋已经离得很远了,变成了拳头大小。
可还是能瞧见从竹屋里透出来的昏黄烛光,也能隐隐看见一道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身影。
他站在了竹门前,似在等她回家。
宁琅收回视线,心里有点点愧疚,但还是没有停下脚步,只想速战速决,找到了剑修师兄,确定他安然无恙,便马上赶回来。
…
…
宁琅到底还是没有见到那名剑修师兄。
据说是被派遣下山做任务去了,要过两日才回兀臬山。
宁琅更觉有鬼,细细问了一番后,才发现罪魁祸首竟是她的体修师兄们。
原来是他们公报私仇,在堂主面前联名举荐了这位师兄,说他心有邪火,得去做做任务,最好是和狐狸精有关的任务,方能泻火,再回来做一个干干净净坦坦荡荡的隐门弟子。
听完来龙去脉,宁琅实在哭笑不得,也只能作罢,遂回了竹屋。
这一来一去花了不少时间,已月上中天,东朔仍在等她,而且还是站在竹屋门前等的。
她走时如何姿势,她回时便是如何姿势。
宁琅想夜凉如水,他又再这里站了这般久,觉得很心疼,还有丝丝欠意。
东朔浑然不在意,只笑问她:“事情办好了吗?”
“算是好了。”一停,宁琅改了说法:“过两日再看。”
对方恩了一声。
复合、一同修炼的事情被宁琅莫名其妙地一通打断后,再没有下文了。
东朔也不追问她。
毕竟于他而言,两人能在一起,宁琅能不修无情道,他便很知足了。
但哪怕东朔再问她,宁琅也不会答应。
一起是不可能一起的。
起码在她入道之前,绝不可能与东朔一同修炼。
宁琅可不想有朝一日,当别人问她是如何入道时,她说是靠歪门邪道入道的。
就,如何说呢?
宁琅做了好多年的正道之光,虽然道修的是歪门邪道的无情道,心中也存在着一些美好的幻想。
若说起是如何入道的,她也想有一段很正派、还算传奇的经历,说是无法对群魔作恶坐视不理,一霎揭竿而起,决意为人间除害,救天下苍生,才义无反顾地入了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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