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第 5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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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哦，现在已经没关系了，太宰君，你没有信错人。”森鸥外将手撑在桌上，双手十指交叉，缓缓道：“安吾君确实是把你们当作真心朋友的，所以聪明优秀的安吾君发现了我的计划之后，主动找到我，自愿参与了这个危险的计划。”</p>

“为什么？”太宰问，呼吸开始失去控制，心里已经有了答案。</p>

“为了将你们两个重要的友人从这个危险的计划中摘除啊。”森鸥外笑道，“为此他甚至可以背着异能特务科与我合作，将自己的生命安全放在最后。”</p>

“真是令人感动的友谊啊。”森鸥外说，“可不要浪费朋友的心血和好意哦 ，太宰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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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滨今晚的月亮，是不详的血月。</p>

安吾站在窗边，仰头看着外面的猩红月亮。</p>

身侧的黑暗中逐渐走出一个戴着白色绒毛帽子的瘦弱少年，用轻柔的声音问他：“怎么了吗？安吾君，是在担心吗？还是心软了？”</p>

安吾偏头看了他一眼，有些烦躁地揉了揉本就乱糟糟的头发，“啧”了一声道：“稍微有些紧张，这可是关乎我一生自由的大事啊，至于其他人……关我什么事？”</p>

“是吗？但我可不那样觉得啊。”费奥多尔的轻笑声在他耳边近距离响起。</p>

与此同时，是熟悉到令人毛骨悚然的刀刃刺入皮肉声音，也近到他听得一清二楚。</p>

那是当然的，因为刀刺入的是他的身体。</p>

“你——”安吾猛然挥手想要去打开他，同时另一只手要去拿腰后的枪。</p>

费奥多尔灵活躲过，转身的同时手一伸，在青年斗篷飞起的瞬间先他一步将他别在腰后的枪拿走了。</p>

他后退两步，嘴角带着愉悦的笑容看着青年被突然出现的纪德按住手压在了地上。</p>

安吾喘了几口气，瞳孔微微颤抖：“你们……原来如此，你们才是一伙的……哈哈，小丑竟是我自己……”</p>

“虽说我等追求死亡，但我们追求的是足够强大的敌人和激烈的战斗，其中并不包括死在阴谋中，那样根本无法救赎我们的灵魂。”纪德冷冷道，“更别说是死在异能特务科那样的国家机关阴谋中。”</p>

说完后，他又有些不满地看向费奥多尔：“这样柔弱的情报文职人员，我直接拿下就好了，为什么要用偷袭和毒这样的招数？”</p>

“那可不一定。”费奥多尔将枪随意扔掉，然后笑着蹲在两人身边道：“可不要小看安吾君啊。”</p>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安吾咬牙，身体迅速失去力气，伤口产生的疼痛不同寻常，让他意识到刀上还涂了毒，这可真是准备得过于充分啊。</p>

“是从一开始？还是在我拒绝你的邀请之后？”他颤抖着声音忍痛道。</p>

“谁知道呢？”费奥多尔加深笑容，“人类总是容易以为自己深谋远虑，无比聪明，却从没怀疑过自己的思路早已被/操控。”*</p>

他伸出手，戴着白色手套的纤长手指探入安吾的黑色裤缝口袋，用食指和中指从里面夹出一个黑色的薄薄信封，上面还有一个金色的小小印章。</p>

安吾大惊，不可置信道：“你、你怎么会知道——”</p>

费奥多尔将信封锋利的尖角戳在自己的唇边笑道：“老鼠可是无处不在的哦，异能特务科也并不可靠呢，被信赖的国家背叛的感觉怎么样？我想安吾君现在也许和纪德君很有话题呢。”</p>

“我和他不一样。”纪德反驳，“背叛我的是国家，但他只是被你放进国家机关的老鼠阴了而已。”</p>

他沉默了一会儿，又改口：“不，其实也差不多，那些人都一样，即使是老鼠，也是身居高位的老鼠，本质都是一样。”</p>

费奥多尔起身，单手叉腰随意站着笑道：“老鼠也是向阳而生的哦，我和安吾君一样，纪德君曾经也是一样，内心都期望世界变得更好，拥有崇高而又善良的灵魂，只是方法不一样罢了。”</p>

“但是呢——”他垂眸笑道，“对具有高度自觉与深邃透彻的心灵的人来说，痛苦与烦恼是他必备的气质。但凡善良的人总喜欢把人往好处想，总是把人想的比实际上更好，总爱夸大他们的好处。对于这样的人来说，以后的幻灭是很难过的，在他们觉得自己负有责任时就更难过了。”*</p>

“不过，人这种卑鄙的东西，什么都会习惯的。”他再次看向地上冷汗打湿了头发的安吾，“如果安吾君这次没有死去，恐怕也会变成我或者纪德君这样的人吧？”*</p>

安吾扯起嘴角冷笑：“我就算再堕落，也不会变成你们这样的人。”</p>

纪德沉默，神色有所动容，但最后还是归为寂静。</p>

“很遗憾，在这个世界上，像我们这样的人实在太多了。”费奥多尔轻笑，“残暴是一种习惯，它不断地发展，最后变成了一种病态。我认为，一个最高尚的人也可以因习惯而变得愚昧无知和粗野无礼，甚至粗野到惨无人道的程度。血与权令人陶醉，使人变得冷酷无情，腐化堕落。到最后，就连最反常的现象也会为头脑和感情所接受，甚至感到十分惬意。这种恣意妄为，甚至会对整个社会产生有感染力的影响，因为这种权势是有诱惑力的。如果社会对这种现象熟视无睹，那么社会本身的基础也会受到传染，世界就变得更加无可救药了。”*</p>

“世界上的所有人都是有罪的，尤其是异能者。”费奥多尔摊手，“我们生活在一个有罪的世界里，迟早会走向疯狂或毁灭，所以这个时候就需要有人来进行惩罚，将扭曲的世界引回正轨。”*</p>

“罪与罚缺一不可。”他轻声叹道。</p>

“你……到底要做什么？”安吾的脸上渗出了冷汗，意识到了什么一样睁大眼睛。</p>

“我只是想看到世界应该有的样子。”费奥多尔脸上的笑容加大，“但是，余兴节目越多越好不是吗？”*</p>

“像是安吾君这样优秀而又厉害的人，如果不能成为同伴的话，那就只能杀死了呢，可不能让你再破坏我们的计划了。你的异能、头脑和坚定的意志都十分杰出，作为敌人可是会十分麻烦的。”</p>

费奥多尔俯视着被血染红逐渐虚弱的青年，露出可惜的笑容，他是真的挺遗憾的。</p>

“我相信你说自己追求自由的话是真心的哦，我们组织里的一个同伴肯定会很喜欢你，只是很可惜……”</p>

作者有话要说：　　五一快乐！</p>

咳咳咳，临时被拉出去玩了，只能说这几天保持正常日更，加更……我会努力的！</p>

我不会放弃让加更降到二十以下的！趁着月初大家的营养液都比较少的时候冲鸭！猫二十一！早日夺回自己真正的名字啊！！！</p>

*改编自《罪与罚》的其中几句名言，还有原著《文豪野犬》中陀总的台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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