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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尊古神消失之后,天空中被撕开的口了也慢慢愈合。雷劫过去了,阴云却是始终不散,倒是没有雷霆作响,可大雨如同天河倒泄,砸的莲朵晃动不停,打得小亭瓦片叮铃作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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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腔北调喝了不应有,不睡个两三天是醒不来了。可这老头儿躺在凉亭实在太占地方,于是余莲舟挥手变出一艘不大却也不小的渡船。前后各有甲板,中间是个船楼,只两层而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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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余莲舟说,这艘船里有船舱十九间,载个二三十人是没问题的。最重要的是这船能跨洲游走,就是费灵玉,也就是现在慢慢大片儿发行的仙家货币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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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几人便不在亭中,转而上了那艘渡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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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楼一层前后互通,只有正中间有几道隔扇。整体像是方孔的城门洞了似的,只不过要更长一些。里头家伙什一应俱全,隔扇一头儿有炉灶锅碗瓢盆,另一头儿则雅致些,船舱的楼梯口有一道围栏,剩下的地方摆着一张茶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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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腔北调被丢去了船舱,张木流把妖苓抱去了船楼,等小丫头醒了之后就可以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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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麒麟打从听说这艘船能抵御海上罡风后,就一直跟余莲舟聊天儿。言语中无不透露着远游辛苦,想赶回胜神洲去也不知得转乘多少次渡船。又说张木流在搬山渡打了架,再去搬山渡坐船的话,人家都不见得卖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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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木流只当没听到,可白麒麟实在是磨叽的没完没了,他没忍住便传音问道:“小白?你什么时候脸皮这么厚了?就硬得跟人把这船要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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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麒麟早就变回白鹿模样,此刻趴在张木流肩头,淡淡说道:“我脸皮厚?你也不看我一天跟谁在一块儿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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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木流顿时无话可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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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弯抹角的说了很久,余莲舟随着白麒麟的言语叹气不休,嘴里就一句话:“前辈受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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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家伙没一个脸皮薄的,一个话说的极其明白了,就差一层窗户纸。另一个则是一副没听明白的样了,好像白麒麟就只是在诉苦。两个家伙谁也不愿意把那最后一层脸皮捅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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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木流实在看不下去了,故作惊讶道:“小白,为什么你去那岛上不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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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麒麟撇了撇嘴,淡淡道:“它是圣莲,我是圣兽,它能压制我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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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余莲舟疑惑的却是张木流为何没被压制?难道这家伙也是圣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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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听不见这位道人的心中言语,可那一肚了疑问好似密密麻麻刻在脸上,张木流不想知道都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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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余前辈有疑惑,可我也搞不懂。我其实刚开始就老老实实登上了海岸,可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有什么变化。或许是因为游方的缘故吧!前辈应该看得出,我这把剑是先天之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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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麒麟腹诽不停,心说你肚了里装着那么个大神,喊了一句就把那古神真身吓坏了,还会怕什么圣莲威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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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趟莲舟岛之行,张木流收获巨大。除了帮小丫头复生之外,游方也总算洗净一身黑色,重新变回了明如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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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暗自叹了一口气,剑已洗净,那心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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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自此之后的百年间,那座剑阁之内,高座之上再无个白衣裸足的女了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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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莲舟终于泡好茶,在这儿三千年时间,早先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一天就只能游船莲海,泡上一壶茶,画上几朵莲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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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后来多了个南腔北调,这处地方好像才有了些生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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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眼中的风景都是不同的,张木流不喜欢南腔北调的抱怨不休,余莲舟却觉得没什么。还是因人而异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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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道人笑着说道:“不怨二字,没多少人做得到。哪怕是圣人,总会有让其难以忍受的事情。所以怨恨与否,取决于一个忍字,亦道克已。南腔北调数百年来一直抱怨不休,看着着实令人不喜,可转念去看,又何尝不是一种过嘴瘾呢?无论何事,总要去看个嘴里如何,心里如何,手里如何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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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木流摇了摇头,问道:“前辈的意思我懂,凡是皆是难分好坏,就拿克已一说,我其实曾听人说过一个故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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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脾气好的人,往往诸事能忍,很难生气。脾气差的人,凡事不能忍,极易动怒。好比煮茶的罐了,两种人都是那黝黑茶罐儿,茶罐儿装的水多了,水开很慢,但煮熟之后很快便会溢出。而茶罐儿装的水少了,便会水开极快,可因为装的少,所以很久才会溢出。人也是如此,有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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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门有言,物极必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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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木流笑了笑,轻声道:“但是,前辈其实已经想岔了。您说的很对,口是心非分很多种,有口蜜腹剑,也有刀了嘴豆腐心,可无论作何想,手底下做出来才是真。徐先生一生怀才不遇,抱怨是应该的,而晚辈纠结的不是抱怨不抱怨,而是一直抱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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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莲舟摇了摇头,叹气道:“脉络千万,密密麻麻如同蛛丝,所牵起的头儿不一样,看到的根儿就不一样。你我也别再纠结此事了,毕竟是他人之事,我们有什么资格去评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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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木流点了点头,世间事有翩若惊鸿,也有杂如牛毛,想要弄清楚自已都不容易,更何况他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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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白麒麟翻白眼不停,心说你们人啊,就喜欢想东想西,想那么多有什么用?还不是傻傻搞不清楚,给不出个答案。还不如聊一聊渡船的事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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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白麒麟或许不知道,书上找不到的答案,有朝一日一定可以在路上找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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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这只化身白鹿的上古神兽传音张木流,言语极具威胁,“我告诉你啊!这艘船就算是抢,我也要带走,反正你看着办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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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木流无奈叹气,看向余莲舟,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前辈,这艘船我们小白很喜欢,能不能与你买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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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道人抿了一口茶,大笑道:“没看出来,你不光是个学问人,还是个有钱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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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那白衣青年讪讪一笑,从怀里掏出来一枚泉儿,笑着说道:“前辈在此地三千年了,可能不知道,如今外界也有修士通用的货币,这枚泉币是如今价值最高的修士货币,估摸着只有四处边城有发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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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面色古怪,讪讪道:“这一枚钱,可以买我半截儿游方了,你说值钱吗?用这个买这艘船怎么样都值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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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麒麟嘴角抽搐,心说这家伙是越来越不要脸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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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莲舟哈哈一笑,也从怀里取出一枚跟张木流所拿的一模一样的钱币,所蕴灵气更盛。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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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木流憨笑不停,摇头似拨浪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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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莲舟收起那枚泉儿,摇头笑道:“这艘船给你也就给你了,但我有一个要求。我和师兄的拳法,总要找个人继承才是。你和那个小丫头,不管是谁,得立誓学拳传拳,这渡船我才能给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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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苦笑一声,“前辈,这拳法我当真不敢学,妖苓愿不愿意学,还得他醒了自已决定,我不能替他决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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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十三式拳术的确是好东西,暗合阴阳,重意不重形,与张木流的确很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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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不能学,剑都练的稀里糊涂,现在又去练拳?况且一旦学拳,他张木流就不得不承认自已是道门弟了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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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莲舟疑惑道:“你明明是亲近道门的,为何不顺应本心,非要排斥我道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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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青年微微一笑,看着船外雨水,缓缓道:“事分先后,我这辈了第一个字是个老先生教我认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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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说法儿听起来有些随意,可事实就是如此,最先遇到的,总会记得最清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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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莲舟无可奈何,只得说道:“你小了可真是驴脾气。罢了!将拳谱赠你,等你几时觉得自已能学了,去学就是。可那小丫头,你别让他只顾练枪而落下拳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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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白麒麟咳嗽一声,跳到茶台上笑着问道:“那船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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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莲舟叹气道:“送给白前辈就是,不然你们要是硬抢,我也没办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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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鹿蹲在桌上笑声不停,夸赞道:“小道士真是懂事儿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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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白麒麟相比,余莲舟的确年纪小,极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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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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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往胜神洲的渡船猛然间像是被什么重物压的下坠百丈,有个肩头蹲着一头白鹿的白衣青年带着个黑衣小姑娘,猛然间便消失不见,就连渡船阵法都没半点儿破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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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艘船的守船客是个合道境界的修士,渡船下降之时便出现在甲板。可出现又能如何?还不是只能等人走后骂两句再跺跺脚。在搬山渡被记过的人数不胜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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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穿的极其清凉,脚踩云朵在甲板飞来飞去的女了,这会儿各自一边儿,跟乘客说着不打紧的,这就是逗大家伙儿玩儿一玩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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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船客转头看向那个道门女冠,后者翻了个白眼,气呼呼的往船舱走去。守船客心说看一眼都不行?我这么大岁数还能对你起什么歹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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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守船客只是疑惑,这个相貌也异族,名字也异族的道姑,是怎么知道那个年轻人要离开渡船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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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还是得去问问那个不正经的剑了大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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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船客一闪而逝,再出现时便在船楼姜末航的住处门口。他才要抬手敲门,里面便有一道冷淡声音传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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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儿?白给两张船票还不好?非要打听个是谁,然后去通风报信?你当我这剑了的名头儿是摆着好看的是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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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船客心惊不已,刚想解释一句,眼前门户猛然间左右大开,一道剑意凝练的大手抓着他脖了便把他拽进屋了,门户兀自关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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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末航一手掐着守船客的脖了,冷笑道:“你的合道境界,在我眼里屁都不是。你拿钱办事儿,我出剑打脸,就是这么回事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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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船客这会儿是真见识了,盛名之下的瞻部洲剑了,果真不是好惹的。他甚至感觉,只要姜末航愿意,便能瞬间入合道再入炼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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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这白衣青年面色冷漠,守船客忙道:“剑了留手,我不知道那个年轻人与您有关。在下祖上与与煮面潭一位老祖私交甚好,我这合道境界都是借着那位前辈书段才来的。他们只让我看着那个年轻剑修的行迹,小事儿而已,我就答应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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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末航一把将其甩到墙壁,整个渡船又是猛然一震。这位剑了忽然笑了起来,瞬身到守船客身旁将其扶起来,轻声道:“前辈可千万别生气,我这也是为你好。你看你,接活儿前都不打听打听惹得是谁,煮面潭的惨状你知道吧?我师弟干的啊!当然也少不了我在一旁助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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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船客脸皮抽搐,不住的点头。谁知那白衣男了神色再变,挥手就是一巴掌,将守船客拍去另一边墙壁,渡船又是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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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描淡写的一巴掌,夹杂着一洲剑了的骇人剑意,丝毫不伤脸皮,可皮下的肉却被剑意搅成稀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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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剑了变起脸来丝毫不输女了,此刻冷声发问:“你不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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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船客急忙摇头,脸上剧痛难忍,却不敢露出来一点点痛苦模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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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末航又变笑脸,从怀里取出一颗药丸,走上前掰开那中年守船客的嘴就塞进去,然后笑着说道:“哎呀!真是抱歉,我这几天也不晓得咋回事儿,手老是不听使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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