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第 4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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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暗潮湿的山洞里, 司鸣缓缓睁眼，一张美艳但却冷漠的脸映入了他的视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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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戚染站在他旁边面无表情地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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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穿着演唱会时的黑色吊带裙，翅膀退了, 手臂和胳膊都纤细白嫩，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梳理，清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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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染……”司鸣吃力地从石台上坐起来, 对周围的一切陌生而茫然，反应了半晌才想起昨晚发生的一切, 他顿时惶恐而后怕地去拉戚染的手：“演唱会……演唱会！小染你告诉我, 演唱会发和的一切都不是真的, 那只是节目效果对不对, 你才不会做夺取他们魂力的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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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染直直地站着纹丝不动，低垂的眼眸冰冷没有半点温度：“是真的。我不仅夺了在场所有人的魂力, 还盗走了异管局的剑, 他们一直找的小偷就是我，就连上次你表弟差点被人砍死, 也是我们设计的。还你有什么疑问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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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鸣原本还存一丝希冀的目光彻底暗淡，他紧紧握着他的两只手：“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小染, 你到底怎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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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为了报复。”戚染木然道：“三千年前，我的父母，亲人, 所有族人, 全都死在你们人族手里, 我恨你们每一个人, 从我还是一个卵，从我还没有出生开始，我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给他们报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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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鸣面如死灰, 但抓着他的手却越来越紧，他语气飘忽地问：“那我呢，小染，你也恨我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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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恨，我不过是为了挟诸葛清英才故意接近你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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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染甩开司鸣他的手，司鸣被他甩得后背撞到了石板上，身娇肉嫩的大少爷痛得眉心直跳，但他不死心，立马爬起来再次抓着他的衣服，激动道：“我不信！你的话我一个字也不信，我虽然不知道三千年前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你对人族有多仇恨，但我们在一起两年，每一天都很开心，我就不信你对我没有一丝感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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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染嗤地一声笑：“感情？还不明白吗？一切都是假的的。你知不知道这两年我忍得多难受，我每次跟你亲近，表面装得很开心，但心里恶心得要命。我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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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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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鸣表情僵住，目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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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长的脖了上一圈紫红的勒痕全是昨晚戚染和他的助理掐的，格外刺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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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染被激得蹿出了火气，眼底冒出了血丝，他掐着他的脖了往上提：“你以为我不敢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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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鸣闭上眼，一脸视死如归的模样，不做半点反抗：“杀啊，反正你不爱我我生不如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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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染咬着牙，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眼底的血色也越来越浓，直到司鸣脸憋得通红，好像马上就要断气时，他又突地手一松把人扔到石台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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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司鸣趴在石台上咳了好几声才缓过气，得逞地看着戚染笑：“你舍不得杀我，你是爱我的，小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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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染红着眼，像避瘟神一样连连后退好几步，躲开他：“少自作多情，留着你是因为你还有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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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留着他干什么？你下不了手我来！”守在门口旁个过程的短发女人实在看不下去，大步冲进来，伸着锋利如刀的爪了就往司鸣喉咙上招呼，眼前就要被他抓到，但生死关头，手腕却被戚染死死抓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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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准你乱动的，我说了他还有用处。”戚染把短发女人推了回去，怒吼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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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发女人一脸焦急和无奈：“小染！这个人类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你你留着他只会添乱，不如一刀杀了干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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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染冷着脸重复：“需要我再说一遍吗？他还有用处，你再动一下试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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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发女人打不过他，不敢再动手，但又忍不住埋怨：“我看你就是心软，对司鸣是，对演唱会的那些人也是，姥姥死前明明交代了，阵法启动以后，要把里面所有人的魂力吸干才能发挥断魂斩真正的威力，但你呢，你一直跟他们周旋拖延，直到结界被破了魂力才吸到一半，如果断魂斩魂力不够，破不了结界，你要让姥姥和鹰哥他们的牺牲都白费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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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染不以为然：“笑话，什么时候到你来教我做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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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刀锋雪亮，但剑柄上的族徽仍旧暗淡无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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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发女人：“你保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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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染：“当然。不过现在，你给我出去，没有我的允许不别进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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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发女人看看他，再看看趴在石台上的司鸣，不削地冷笑一声，走出山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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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黑的山洞里剩下他们两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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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鸣终于找回了一点希望，挣扎着爬起来再次朝戚染靠近：“小染，我就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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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还没碰到他的手就被一股强大的魂力弹开，整个人滚了两圈撞到身后的墙上，痛得他嘶嘶地抽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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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我远点。”戚染抱着肩，居高临下地道：“不然我会恶心。你真以为我不杀你是因为心软舍不得？呵，笑话，我只是想不想脏了自已的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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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鸣捂着后脑勺撞出来的包，一脸扭曲：“小染，我知道你口是心非，你连蚂蚁都没杀过一只，怎么忍心杀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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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杀人一定要自已亲自动手了？”戚染冷笑，在石台边坐了下来：“看到那把剑了吗？它叫断魂斩，能抽刀断水，威力无穷，今晚我们就要用它劈开人族与阿修罗族之间的结界，你知道阿修罗族人吗？他们个个天生神力，凶残好斗，三千年前，人族与异族人联手才把他们赶走，所以他们对人族恨之入骨，结界一破，他们就能得返人界，把人界搅得天翻地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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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的，小染你不会做这种事。”司鸣难以置信地摇头：“小染我们走，离开这里，找个地方躲起来，什么人族异族阿修罗族统统都去他的好不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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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躲？”戚染环顾这个山洞的四周：“我从出生睁开眼看这个世界的第一眼开始，被灌输的思想就是复仇，我的一生都浸泡在仇恨里，活着唯一目标就是复仇，现在终于要实现了，能够做个了断，我为什么要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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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鸣心里无端生出一股恐惧：“小染，你想做什么？你别吓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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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次扑过去想要抱他，却又再被被弹了开，戚染怒呵：“说了离我远点！像我这种心里被仇恨填满的人，怎么可能还有爱？我从来就没有爱过你，从来没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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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鸣这回磕到了额头，破了皮，血渗出来流到了眼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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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染被他眼睛上的血刺得瞳孔颤了颤，竟然一不留神被他抱了个满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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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染，我们走，我们离开这里，什么也别管好不好，老祖宗的恩怨不该让你来承受，你这么善良不该为了仇恨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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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鸣死死抱着他，但话没说话，就两眼一翻，晕了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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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染收回握在他后颈的手，自嘲地笑：“逃不掉的，这是我的宿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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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他放回石台上躺好，然后擦掉他眼睛和额头上的血，再用魂力帮他疗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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疗完伤后，他就坐在一边静静地盯着他看，像是要把他的模样刻进眼膜里 ，刻进心里，铭记永生生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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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里静谧无声，时间像过得很快又像过得很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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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透着光的洞口渐渐变得昏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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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染最后看了司鸣一眼，俯下身嘴唇印在他额上，轻声道：“永别了，司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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