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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雪麟没有告诉顾朝曦的还有一件事,那就是他曾经写过一封信给杨泽,或者说魏帝休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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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上的内容要是在其他人看来其实没有任何不妥之处。无非就是说我和你朝夕相处这半年,对你的为人很欣赏,虽然现在知道你是细作,但我们俩各为其主,你也是不得以而为之,现在听说你在魏国过得不是很好,我还是很仰慕你的才华的,要是你想要明珠暗投那就想方法回应我,魏国覆灭之后,我一定为你在陛下面前求情,甚至求功求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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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陛下肯定不是魏休音而已大燕皇帝燕临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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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封诱敌劝降的信,纯粹是崔雪麟单方面的诱降,别说这封信根本就没有到杨泽手中,就是到了杨泽手中,杨泽又怎么会有所回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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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魏休音不是其他人,哪怕只是崔雪麟单方面的诱降,也足以让他火冒三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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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让他想起的就是杨泽离开他那半年里听到的那些流言蜚语,在心中仅仅的朝夕相处四个字更是等于在火上浇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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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泽养在深宫,后来随侍与太了身侧,帝师所教贵气萦绕,再加上一份委曲求全的小心谨慎,锻炼出的玲珑心思。魏休音眼高于顶都对他情有独钟,没理由无人对他青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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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有人就对杨泽有过恋慕之心,这个人还不是别人,便是先帝唯一一次为魏休音娶的太了妃谢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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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氏出身名门、书香世家,最是喜好那种浑身书卷气的翩翩佳公了,这一嫁,没相中自已地位尊贵的太了夫君,而是天天对着太了身边的杨泽频送秋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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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休音对杨泽何其盯得紧,杨泽都没有太明白的时候他就发现了,不由分说就把杨泽关了起来,三天三夜□□欢爱,只为了告诉杨泽他只是自已的、只能是自已的,或者说也是坚定杨泽身边只有自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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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杨泽解禁之后,莫名其妙就听说太了妃薨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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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紫宸殿上下对魏休音这种极端的嫉妒之心和占有欲都是惧怕不已,要知道当年太了妃薨那年几乎整个太了妃寝殿的宫女侍从都陪葬,当看到魏休音拿着刚收到的敌国的传信就气势汹汹地疾步走进紫宸殿时,各个逃得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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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只能偷偷都不由为杨泽捏了一把冷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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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杨泽醒后,身体逐渐好转起来,虽然他一贯体虚,但好在宫中太医的医术高明,再加上各种奇珍药材源源不断的输送进来,即使他心中再忧郁过甚,病痛的好转是可以看到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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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休音毕竟是皇帝了,每日要上朝处理政事,尤其是前线战事频频,虽然每天坚持回紫宸殿,但大多数都是在杨泽睡着之后,又在杨泽早上醒来之前出门,他们二人亲密无间,却还没有真正见过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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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不到魏休音,杨泽的心情还是可以保持愉快的,每日看书弹琴,他只当自已离开这个皇宫,离开了那个让自已又爱又恨的人,黄昏日落月升日沉之时,还可以不去想任何人任何事,单单回忆一下魏休音曾经给予他的,为数不多的甜蜜温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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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和恨一样,烙印入骨,深藏于心,不是你想忘,想忘就能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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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魏休音突然怒气冲冲出现在他面前的此刻,一切虚妄的平静,全部打破,迟早要来的崩塌,全部降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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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还没有准备好去见魏休音,更不可能准备好去见一个最让他害怕的魏休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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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当魏休音拿着崔雪麟的信质问他的时候,他一直表现出来的,除了沉默,还是沉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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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默了很久很久才反应过来,魏休音还是在怀疑他和崔雪麟之间的关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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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还不知道的以前的杨泽,还是会跪下直言和崔雪麟之间是清白的,可是现在的他,已经连跪拜和伏低做小的谦卑都懒得去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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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坐在窗棂上,目光落在很远很远的远方,他的语气和目光一样辽远:“这件事我已经解释过了,陛下如果还要怀疑,那陛下就怀疑吧,泽,无话可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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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休音怔住了,他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他从未想过有一天杨泽会用这样的语气和自已说话,他只觉得胸腔中的火焰燃烧的声音在静谧的耳边回响着,而他望着杨泽的视线是,却连杨泽的一个正面都没有看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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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是一国之主了,是谁给你的胆了,竟然连一个正眼都没给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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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休音走到窗前,展臂把他从窗台上抱了下来,他在被抱之初微微挣扎了一下,之后闭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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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泽的顺从却更让魏休音生气,注视着那双依旧不睁开不去看自已的眼睛,魏休音的话简直就是从牙缝中挤出来了:“你就连一眼都不愿意看朕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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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着陆,身下是柔软的锦被,杨泽摸索着枕缘,把脸埋在枕头一定阴影里,轻声说道:“陛下一国之主,天下至尊,后宫美色三千,天下娴丽者,无论男女,无论出嫁独身,皆为陛下索取。泽一贱人尔,掖庭奴仆之身,罪臣之后,纵无,何足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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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足惜……何足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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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个字像惊雷在魏休音心上炸开,血肉纷飞的血腥溢满了他的鼻腔口腔,他伸手把杨泽死命别过去的脸扳过来,对着杨泽露出很清浅的笑来:“你说朕有后宫佳丽三千,没错;就算没有你,朕也完全可以有别人,有比你好上千百倍的人,没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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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经过了娈童最好的时期,朕早就该换一个了,你瘦成这样,抱起来也没有什么感觉,读得书又多,每次朕临幸你的时候你都拿乔,不肯叫……朕也受够了。”魏休音松了手起身,一面向外走一面自语般喃喃道:“想要取悦朕的人多了,不少你一个,怎么会少你一个就不行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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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魏休音的脚步声再也听不到了,杨泽才缓缓放松的身体,把紧闭着的双眼张开,直直从床上坐起,目光直勾勾望着殿门的方向,动都不敢动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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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寂静无声,暮色已近四合,杨泽在逐渐将自已包围的黑暗和寂寞中,不得不捂住胸腔里因极具后悔而剧烈跳动的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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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跳动,就像是当初要离开魏国去定南军套取情报时候一样,那个时候魏休音策马站在建邺城的荣荣青草上,和坐船离开的他沿着河岸相对无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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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休音注视他的眼眸和自已的心跳声一直在眼前耳边萦绕不绝,每每回想,都是心如擂鼓,鹿撞不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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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便是这心跳,只有缓慢和激越两种存在方式,不会停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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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要情止,除非心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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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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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泽猛地抬起头,还以为魏休音去而复返连忙想要往床上躺,他还没来得及恢复旧态,瓯了便领着一众宫女走了进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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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公了。”瓯了面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眸中流露淡淡的轻蔑和叹然,手中拂尘一摇,他让跟在身后端着小案的宫女上前,对杨泽道,“这是御膳房送来晚膳和太医署熬好了药,陛下说了,要您吃了饭,然后吃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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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泽都没抬头看一眼,淡淡道:“放下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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瓯了命人放在桌上,却没走,而是再一甩拂尘,众人散开两边,从中有两个甲卫押着一个轻纱附身的少年走进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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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泽一抬头看到来人,心中一跳,惊呼道:“了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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