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情侣服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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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队停滞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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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加只“失去”了一件长裙，前面的那辆马车就没有他这么走运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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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天路面泥泞，拉车的马一蹄踏进了泥坑，连马带车翻倒，国王携带的行李撒了满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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摔的是国王的马，撒的是国王的财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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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族们纷纷前赶来献殷勤，对国王的损失扼腕叹息。趁混乱之际，路加则溜出车厢，把管家装好的两箱裙装全部倒在了泥地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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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斯替他撑着羊皮伞挡雨，对他糟蹋别人劳动成果的行为不置一词。其他仆从和侍卫也只垂着头当看不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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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蹄声由远及近，一声口哨吹响，雨幕中红发青年翻身下马，落在路加身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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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佐·塞西尔瞟了眼散落在地的裙装，嬉皮笑脸地行了个礼：“恭喜殿下得偿所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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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带任何防雨器具，高高大大在雨里一站，挺拔得像沾满泥水的长筒军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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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加慢条斯理地脱下白丝手套，甩进泥水里，才抬眼看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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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我这凑什么热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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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恭喜你，”夏佐笑着说，“负责修建国王御道的贵族偷工减料，一下雨就会踩塌路面陷进泥坑。这事一直没人管，不过这次摔的是国王的马，那位负责人终于该倒霉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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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责的贵族……”路加挑眉，“弗罗门斯公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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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罗门斯家族是大王了的母族，自从温士顿公爵死后，哈帝·弗罗门斯就是唯一的异姓公爵，任为宫相，在宫中可谓权势滔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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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王”自然知道这一点，但他巴不得把政务全交给弗罗门斯公爵，自已好落得清闲，尽情享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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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怪不得管家不见踪影，原来是去担心真正的主人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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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霉？”路加嘲讽道，“别做梦了夏佐，凭陛下的记忆力，你猜他会多长时间忘了这事？两天，三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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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佐“嗤”地一声强行憋住了大笑，他四下看了看没人注意这里，笑着摇了摇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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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先不说。”他打量路加，“你没衣服穿了吧。我借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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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加微一犹豫，夏佐便立刻补充道：“全新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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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路加勉为其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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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佐吩咐随从去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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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回头，便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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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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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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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声音同时响起，一浑厚一温雅，都有劝阻之意。路加抬头扫过夏佐和兰斯，疑惑道：“怎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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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佐冷淡地瞥了一眼一直被他刻意忽略的兰斯，转眼对路加露出了无奈又认真的神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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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人多眼杂，看到你……不太合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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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看就看好了，有什么可遮掩的。”路加继续解腰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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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不到背后，动作又粗暴，丝带绕来绕去缠住了手指，不由低声骂了一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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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加正有些烦躁，忽然有什么湿凉的东西蹭过了他的手，撩起杂乱的丝带，将他解救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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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湿凉的东西是兰斯的手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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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加侧头，发现兰斯的后背和一侧手臂完全被雨打湿，银色长发湿漉漉地贴在背后。羊皮伞牢牢罩住了小王了，兰斯自已却一直站在雨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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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手指又冰冷又潮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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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在这里更衣可能惹上寒症。”兰斯温和地看着他，“不如回车厢里吧，很快的，我会协助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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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看起来淋了雨、会感染寒症的是兰斯才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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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蠢货，伞又不是不够大，至于把忠诚演得这么逼真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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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加从他湿透的衣衫处收回了视线，微微扬起下巴：“既然你这么恳求我，那么也不是不可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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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向夏佐：“我们待会儿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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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佐看着他们主仆二人不知在想什么，怔了一会儿，才道了声“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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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上果然温暖了许多。兰斯帮路加脱下了衣裙，从车窗外取回一套骑士轻装，然后拉紧了窗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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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没有一丝光线能够窥见里面的小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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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斯检查了衣衫的每一处角落，确实是全新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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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展开衬衫走到路加背后，路加习惯性地抬起手臂，细白的手腕穿过袖口，配合他的服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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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不也换一件衣服？”路加忽然开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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