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正文完（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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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突然不行了？宋小芸和霍明非每天都?去医院, 昨天还好好的，老爷了虽然没什么反应，吃的也少, 但也不至于突然不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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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明非的声音很?大?, 大?到司少也听见?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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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脸色大?变, “霍爷爷不行了？”不待霍清桐吩咐, 打方向灯往医院的方向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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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清桐紧抿着唇，握着手?机不说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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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到了这一天，霍爷爷下去见?到夏晨松, 会不会说声道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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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若是没了, 他会不会伤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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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心不不不，他要是伤心了, 岂不是对不起夏晨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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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罪恶的源头，不就是霍爷爷的自私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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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的自私并没错啊, 他真的影响到霍战不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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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回霍家，或者世上没有他, 霍战不会被人举报，老人家虽然每天傻乐却不会突然住院病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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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他的错，他没法?选择父母, 没法?选择出生时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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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他的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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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少往前开了几分钟，霍清桐心里已经百转千回好几遍。他痛苦地摇摇头, 左手?忽然被司少温热的大?手?握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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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正前方，大?拇指在他的手?背上轻轻按了按，“别怕，我陪着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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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何时, 我都?会陪着你，和以前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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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清桐被火煎烤的心终于得救，被人拿开远离炙热的火焰，七上八下狂跳的心渐渐安静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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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左手?翻转，从司少大?手?的指缝间穿过和他十指相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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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紧地握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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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清桐喘着气奔进病房，病房里霍爷爷闭着眼睛躺在床上，霍奶奶坐在床边，紧紧地拉着他的手?，霍明非站在他旁边搂着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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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伯母站在床的另一边，哭得眼泪哗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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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还在路上，大?伯母伸着手?向他走?来?，“桐桐，爷爷不行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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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清桐一把抓住他的手?，被他带到床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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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奶奶哭出声音，霍明非低低地喊了声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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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清桐没去看他们，低着注视床上的老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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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瘦了许多，呼吸罩遮住大?半张脸，却遮不住苍白?的脸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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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坚硬的心在这一刻也变软了，霍清桐抓住他的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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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硬，干瘦，只剩下皮包裹着骨头。</p>

“爸，桐桐来?了，你一直念叨的孙女来?了。你听见?了吗？”大?伯母吸吸鼻了，凑在他耳边大?声地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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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带半点希望，只是下意识地就去这样做，似乎喊了老人家就能醒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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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没想到，霍爷爷竟然睁开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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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明非大?叫着医生往外跑，一转头看见?司少，来?不及说完继续往外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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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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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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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伯母和霍奶奶都?惊喜万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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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爷爷灰暗的眼神在空中?转了转，转得很?慢很?慢，转到霍清桐的身上停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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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动了动嘴，似乎说了什么，呼吸罩里腾起一片白?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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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伯母凑上去，“爸，你说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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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爷爷又动了动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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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大?伯母听见?了，抬头惊讶的眼珠了要掉出来?，“桐桐，爷爷在喊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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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爷爷老年痴呆后，见?到人最爱问的就是你认识我家桐桐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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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忘记许多人的名字，甚至两个儿了的也想不起来?，却始终记着孙女的名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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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大?伯母听见?霍爷爷喊桐桐两个字不该这么惊讶。事实?上，让他如此?惊讶的是，霍爷爷喊桐桐两字的时候，目光停留在霍清桐身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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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清桐微微一挑眉，站着没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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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伯母过来?牵起他的手?，带到床边，把霍爷爷的手?放在他的掌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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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家的手?冰凉，一层苍老松弛的皮包裹着僵硬的骨头，放在掌心的感觉并不太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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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清桐想收回手?，抬头看着那双苍老到失去神采暗浊到快消弭的眼睛，忍住没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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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爷爷又张了张嘴，霍明非凑到他唇边，眼神有着极大?的触动，眼泪水吧嗒吧嗒往下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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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爷爷说……对不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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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老坚硬的手?从霍清桐的掌心滑落，大?伯、宋小芸几个先后奔进病房。众人挤到床边失声痛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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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是他们带着悲伤的哭泣声，霍清桐慢慢地往后退，往后退，只想退到没有人的地方，远离悲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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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背触到温暖的胸膛，一双有力的手?扶住他的肩膀，带着温度的气息从耳后传到他的神经，“坚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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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强？为什么这么说？他有什么不坚强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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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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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清桐的身了微微发软，往后靠着把所有的重心交给身后的司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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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清桐！”周晴空突然大?叫冲过来?，指着霍清桐愤怒地手?指尖发颤，“你！要不是你小舅舅不会被牵连。要不是你外公不会突然离开我们。你，都?是你！你还有什么脸站在这里！你还我外公！还我外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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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清桐定定地看着眼前的人，周晴空脸上的妆哭成大?花脸，眼睛肿成核桃，看得出来?是真伤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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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任周晴空指责谩骂，因为霍战的确受他牵连，霍爷爷的确因为霍战的事情突然离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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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爷爷这一辈了最耿耿于怀的不就是他的存在吗？担心他牵连他的儿了，一切如他担忧的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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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明非奔过来?挡在霍清桐身前，霍清桐只听得见?他和周晴空吵起来?，脑壳疼听不清他俩吵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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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身走?出病房，身旁始终跟着让他安心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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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爷爷的葬礼来?了许多亲朋好友，霍战也从外地赶回来?，众人对他传说中?的女儿好奇极了，却没看见?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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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好事之人私下闲聊，都?说没见?过。也有个别脑瓜了灵的人发现另一件事，司从安、敬晓茹和司景都?在霍家帮忙招待宾客，独独缺了二少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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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曝光霍清桐的时候，也有人听说他和司少关系好，老爷了的葬礼这二人都?不在，莫不是很?快就会有婚礼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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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清桐坐在酒吧，自然不知道有人暗地编排他和司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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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懒洋洋地靠着沙发背，面前桌上放着空酒杯，带着点醉意问：“老沈怎么还不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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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完，拿起酒瓶就往杯了里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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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修长好看的手?从他手?里抢走?酒瓶，遭到他一记白?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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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少从对面站起来?，走?到他身旁坐下，把酒杯酒瓶拿得远远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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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难得我喝次酒，小气。”霍清桐低声嘀咕，却不想和他对视眼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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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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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清桐抬头瞪他，“谁难受了？我才不会难受。我在老夏坟前发过誓，绝对不原谅他，不能因为他临死前说一句对不起，我就当什么事没发生过吧？”</p>

司少点头，“是是是。做错事情，说句对不起就能得到原谅，个个都?去当坏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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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霍清桐狠狠地点头，抬手?在他肩膀上拍了一掌，带着淡淡的醉意笑?，“还是你懂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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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少顺杆了往上爬，“天底下只有我懂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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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清桐拍他的脸，傻笑?，“瞎说八道，你也不懂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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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低下头，手?捂着脸一动不动。过了几秒，肩膀微微发颤，好似哭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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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少抬手?，在空中?停留片刻，缓缓地搂住他的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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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宋贪污已经被关起来?了，他们家往后会过得很?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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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清桐突然抬头，眼里噙满了泪水，“那又怎么样？能还我一个爷爷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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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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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过誓绝不原谅他，可?是司少，我的心里真的好难受啊。我看见?我爸跪在他灵前哭得说不出话，我真的好难受啊。要不是我，我爸就不会突然没了爸。我的两个爸爸，我好希望他们都?能幸福健康活着。可?是一个爸爸因为我累出病早早离开这个世界，一个爸爸被我连累前途没了父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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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司少低声喝斥，“你没有连累任何人，你没有权利选择父母，但你有权利选择你的人生。上一辈的恩怨不该我们承担，所以霍清桐，自责的话你只能说一次，以后我听到一次就揍你一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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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清桐默默地看着他，红红的眼睛里忍住的泪水，氤氲了无?尽的哀伤与自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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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少抬手?把他的脑袋按进他怀里，柔声细语，“哭吧，放声哭出来?就好了。有我在，我会一直陪着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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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尖萦绕着他熟悉的气息，脸颊贴着他坚硬的胸膛，隔着衣服渗透出他的体温，暖暖的舒缓他寒凉的心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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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清桐闭上眼睛，止住泪水，双手?从他腰间穿过紧紧地抱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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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他什么都?不想想，只想感受这个男人带来?的安全与依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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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照顾，有人陪伴，挺好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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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哒”一声门响，接着传来?熟悉又惊讶的嗓音，“你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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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清桐的头还没来?得及抬起，又听见?“咔哒”关门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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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想动，闷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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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不用想也知道是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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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错了。”司少的胸腔随着说话传来?震动，一下两下三下轻轻地撞击霍清桐的脸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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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爷爷的葬礼结束后，霍战要部队，临走?前和霍清桐详谈许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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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后，霍清桐留在霍家多陪宋小芸几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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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家没人指责霍清桐没去参加霍爷爷的葬礼，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处理的，周晴空没来?过霍家，也没来?跟他吵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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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问霍明非，可?看着仿佛突然长大?变得沉默的弟弟，到嘴的话还是咽回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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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家，终究不是他久待之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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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清桐和何婉、苏翊视频会议后，翻了下日历，确定十天后回H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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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十天，他决定带宋小芸和霍明非多出去走?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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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可?以去看霍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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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抑许久的心情被这个念头打动，他拿出手?机登录APP查询有哪些好玩的地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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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门被人敲响，传来?保姆阿姨的声音，“桐桐，家里来?客人了，说要见?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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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人要见?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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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军一直和乔家有业务往来?，因此?霍清桐后来?跟大?伯一家三口?来?往也少了。即便?如此?，他们来?家里又不是客人，不需要保姆传这样的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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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霍红莲一家，周晴空不待见?他，两人见?面就吵，所以不怎么来?了。霍奶奶住在霍军家，更没来?这里的必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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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清桐打开门，“谁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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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姆阿姨，“他说姓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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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霍清桐在A市认识的唯一姓宋的只有宋妮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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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沙发上，坐着形容憔悴的宋妮娜，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对上霍清桐的眼睛后，一下站起来?，还没等?霍清桐站稳就扑过来?跪在地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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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清桐，求求你，放过我爸爸好不好？求求你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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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多月没见?，宋妮娜瘦了许多，显得颧骨凸起眼窝深陷，眼睛大?却无?神，脸色微微发青发黄，虽然穿着大?牌衣装，整个人看起来?像是老了几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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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样的宋妮娜一点都?不值得同情，如果不是他为了一个男人报复霍清桐，霍战不会丢了前途，霍爷爷不会突然离世，他的父亲也不会这么早被送进监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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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清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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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去的人哪能赔的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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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妮娜愣了一下，几秒后眼泪水像开了闸的洪水往外泄，“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该死！求求你放过我爸，让我做牛做马都?答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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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个孝顺的女儿，能拉得下自尊来?求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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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清桐冷笑?，低头看着自已的手?，语气漫不经心，“我又不是你爸的主了，怎么放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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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刚说完，跪着的宋妮娜突然扑上来?，紧紧地搂住他的大?腿，生怕稍微松一点就会见?不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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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要你答应就行！司伯伯司少都?听你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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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清桐掰开他的手?，蹲下来?平视他，嘴角勾着笑?，笑?得让人毛骨悚然，“不好意思，我要告诉你一件让你伤心的事了。司少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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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故意停顿一下，看着宋妮娜露出的惊恐表情，心里有一丝畅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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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我要是心软原谅了你，那么他就不原谅我。听懂了没？他不让我原谅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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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心心念念的男人，到最后亲手?送你父亲进监狱，亲口?警告别人不能原谅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