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七章 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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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下去......”

药老身体之上的森白火焰不可抑止的颤抖了几下，努力想要维持镇定的苍老声音中，已然是有着一分颤抖。现在景晨所要进行的步骤，才是吞噬异火时，最危险的一步。不管人的身体如何坚硬，可身体内部，始终是最脆弱的部分。在人体之内，别说是具有毁灭力量的异火，就是随便钻进点东西，都能将一名强者搞得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听到药老此话，景晨紧握着青莲地心火火种的手掌，也是微不可查的轻微颤抖了几下，微微垂头，漆黑的眸子，死死的盯着那缓缓蠕动的火种，黑白分明的眼眸中，闪烁着挣扎。

不管景晨性子如何镇定，可在面对这种几乎是生与死的决绝情况时，心中依然是难免有着几分恐惧与忐忑。那即将吞下去的，可是一个极其不安分的炸弹啊，那个炸弹，几乎是有着极大的可能，会在吞噬的一瞬间，将身体炸的飞灰湮灭。

随着景晨的沉默，山洞之中，气氛逐渐的寂静了下来，闷热的空气在山洞中徘徊着，然后顺着一些裂缝，钻了出去。

望着景晨那微微抽搐的手掌，药老也是轻叹了一口气。脸庞上并未因为他的迟疑而出现什么失望的情绪。有过吞噬异火经验的他，非常清楚，在这一刻，心灵会是何种的摇摆不定。

当年，在吞噬骨灵冷火之时，他甚至是托着火种傻傻的坐了将近一个小时，最后方才在恐惧的不断发抖的情况下，抱着赴死的念头，一咬牙，将火种，狠狠的拍进了肚内......

看着现在那握着火种满脸挣扎的少年，药老也是保持着沉默，并没有开口说出任何安慰话语。因为，吞噬异火，本来就有着极大的风险，虽然按照他的要求，已经准备好了血莲丹等物品，不过这些东西，却也只能将吞噬异火的成功率提升一些而已。

按照粗略的计算，若是没有血莲丹这些辅助物品，吞噬异火的成功率基本不足百分之一。而有了它们，这成功率，或许能够提升到百分之十左右。可就算如此......其中的风险，已然是不小，甚至可以说，吞噬异火，本身就是一种赌拼运气的举动。运气好，遨游九天，俯视天地，运气坏，化为一撮灰烬，与黄土同埋......

所以，看见景晨的迟疑与挣扎，药老并未出口，只是安静的站立在一旁，等待着他的决定。不过，他相信，面前的少年，不会让他失望。三年的苦修，已经让他彻底的摸清了少年骨子中所隐藏的那股狠劲与倔强。为了异火，少年付出了极多，现在是到了开花结果时，以他的性子，定然不可能放弃。

“既然不会放弃......那就把握住它吧，生与死，强者与弱者，便是从此刻开始选择。”药老微微垂目，在心中低声喃喃道。

时间，在沉默之中，滴答而过，某一刻，静坐的少年身体忽然轻轻一颤，长长的洗了一口温热的空气，微微抬起头来，露出那逐渐脱离稚嫩的侧脸，偏过头来，对着一旁保持着沉默的药老微微一笑，冲着他扬了扬手上的火种，轻声道：“药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