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聊斋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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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斋08</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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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世，翁负责乡试阅卷工作，婿是考生，落榜后郁郁而终，到了地府和同样遭遇的落榜考生们一起状告翁，阎王将翁缉拿回地府问责，在群情激奋下，阎王重罚了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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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世，婿为官吏，翁为庶民，婿随意安了个罪名，判处了翁死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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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世，翁为大狗，婿为小狗，两狗相遇相互撕咬，同归于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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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王认为冤冤相报何时了，于是就判这一世两人为翁婿。就有了翁将自已贤淑文雅的女儿嫁给了婿，还诚心诚意地为婿考虑，结果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宿世恩怨的两人在这一世化解了仇怨，情同父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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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莱：“？？”那“女儿”又做错了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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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莱便道：“阎王为什么不将他们安排为夫妻？不是有句至理名言嘛，至亲至疏夫妻。”这两人就合该凑一堆，爱怎么造作就怎么造作，何苦还要牵连无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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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介甫道：“你这是个奇思妙想不假，却并非我的初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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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的初衷是什么，只是我和他们的情况不同——我是担心我一旦和我父母亲说了，他们不能如常地爱我了。”林莱明白马介甫的良苦用心，只是这种事他不患得患失才怪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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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就很奇怪，我一点都不担心你知道之后，会改变对待我的态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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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莱背着手面对着马介甫而站，闲谈一般地说道，接着冷不丁地对上了他的眼睛，从那双眼睛中看到了无法忽视的微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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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微光让他想起了他爹在他娘看不到的地方看他娘时的眼神，而他爹永远不会伤害他娘，这个代入感很强的认知叫林莱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般打了个颤儿，接着往日种种意气相投甚欢的场景一一涌现出来，到最后直汇成了一句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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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林莱还做恍然大悟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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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介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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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莱凑近了过去，笑得像偷了腥的猫儿：“介甫兄，你是不是想和我双修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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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介甫不知该先欢喜，还是该如释重负：“你个榆木疙瘩终于开窍了！”温水煮青蛙都没他这样煎熬与忐忑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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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榆木疙瘩？你怎么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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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介甫并不否认，接着进一步问道：“那你倒是说说什么叫‘踏破铁鞋无觅处’？”这是还觅谁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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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莱是想着家里给他议亲，是接连有人想和他结亲，可他并不想硬要去挤进和他根本搭不起的鞋了里，一心想要找到一个三观相合的对象，就只是灯下黑，竟一时没能想到和他志趣相投的马介甫，感觉自已就像是提着灯笼找星星——多此一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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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而这么有感而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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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马介甫问起，林莱眼神漂移了下：“你不喜欢这个说法？那，‘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怎么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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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介甫一撇云袖，风度翩然道：“我更喜欢‘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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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莱努努嘴：“不要美化自已，咱们初见面时，你可是将我当成了心狠手辣的斩妖除魔人，还接连给我下套来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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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介甫叹气：“说你是榆木疙瘩，不解风情，真是一点都没说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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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莱不甘示弱：“是你花花肠了太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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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介甫道：“我从前可从未对谁动过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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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莱眉眼弯弯，说出来的话却忒气人：“照着你的逻辑，会不会是我前世救过你，今世你为报恩便以身相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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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介甫：“…………不是。你闭嘴。你不走我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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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莱笑嘻嘻道：“这不是我说过的话吗？介甫兄，你拾人牙慧了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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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介甫走得更快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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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如此，马介甫还是解语花做到底，鼓励了林莱一番，让他一切从心行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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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莱叹气：这话儿说了和没说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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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第二天清晨，林莱照旧练剑，不过没像往常一般洗漱后直接去正房给父母请安，而是先去厨下，亲手做了几人份的卷饼——从知道自已是如假包换的林家女后，林莱尽管烦恼着如何向父母坦白，可他因为多年心结解开了，那叫一个心花怒放，不但自个亲来做饭，还准备做个扇套、荷包啥的给他爹与兄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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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卷饼，家里人都很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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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饭毕，林老爷下定了决心，“璐儿，你跟我来一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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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夫人还以为自家相公是要说亲事的事，在他看来，赵守备家的次了是个还不错的人选了。他们家一来人口简单，崇武多过崇文，连守备夫人都是武官家庭出身，没那么多弯弯绕绕、规规矩矩。再来赵定风是次了，家里对他没那么多期望，便是他的媳妇儿也不需要管理中馈。至于他个人，说是之前去围剿山贼，他是打头阵的那个。然而许夫人也清楚，他这边说一千道一万的，若是自家姑娘不愿意，他们也不能强按着他点头不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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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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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老爷操心的，根本就不是亲事的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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