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步归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八百二十章 泥沙的真正用途,天作不合,漫漫步归,海棠小说),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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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此事细想起来也挺容易的,既然想方设法的想让我们相信这是一个内功高手所为,那事实必然不是内功高手所为才要百般遮掩。张夫人出事的现场我是第一个进去的人,自然最清楚案发现场的情形,那让我们误以为内功高手飞花摘叶而杀人的泥沙树叶整个现场除了张夫人脖颈处,其余地方一点都无。”

“我想不管如何厉害的内功高手总是要遵循正常规律的,若真是内功高手杀的人,伤口处为什么会混了大量的泥沙树叶,那必然是他人处于其外。大理寺衙门里正巧丛竹不少,人立于其上,飞花摘叶而杀人。可再厉害的内功高手也不能隔墙杀人,是以杀人利器的树叶泥沙必须穿门窗而入,可事发时门窗皆是关着的,显然道理是说不通的。”乔苒坐在绒毯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手里的朱砂笔,道,“这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道理,任何一个人稍稍思考便能发现其中的漏洞,所以打从一开始内功高手杀人这个猜测便显得怪怪的,有种欲盖弥彰之嫌。这个案子很有意思,凶手看起来十分生疏和笨拙,一开始便布置了一个漏洞百出的杀人现场,之后却又用各种佐证譬如小满头上那根银针来让我们相信是外头的高手所为,其前后矛盾简直看起来有些匪夷所思。”

她想不通的不是案发过程,而是凶手为什么会出现如此前后矛盾的反应。

“听起来这凶手似是脑子有问题一般!”徐和修默了默,道,“手段跟小童玩闹一般,可又确确实实的杀了人,真不知道该说他厉害还是不厉害,前后矛盾的仿佛两个人一般。”

“我倒觉得未必是两个人。”谢承泽却在此时开口插话道,“那一日屋中有个假小满,有个伤害张夫人的人,有个用泥沙遮掩张夫人伤口的人,也有个用银针刺死小满的人,做这些的可能只有一个,也可能是两个、三个甚至四个。”

听到“三个、四个”时,徐和修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这要如何推断?”

他们现在确实有个活下来的活口张夫人,可这个活口并不配合,唯一可以从张夫人不配合的态度中猜到的便是伤害她的极有可能是张大人或者张公子这等亲信,可这种想法也只是猜测,并无证据。

乔苒垂眸沉思了片刻之后终于再次出声了:“催眠摄魂的手段再厉害也无法把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变成绝顶厉害的高手,所以根据小满的死来看,至少有两个人。而且除了张大人或者张公子之外,定然有一个略懂医术的人。“

说到这里,女孩子突地伸手揉了揉额头,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我好似忽略了什么一般。”

徐和修和谢承泽看着她,没有出声,静静的等着女孩子接下来的话语。

“我那一日进门见到了倒在贵妃塌上的张夫人便下意识的觉得她已经殒命了。不只是我,守在门口的官差也是这么以为的……因为张夫人倒在贵妃榻上时全身都是血,整个人仿佛浸在了血泊中一般,所以我二人下意识的觉得她已经死了,”女孩子说到这里,停了下来,若有所思了片刻之后,她再次开口道,“因着先前担心张夫人的性命,其实很多地方我们都不曾注意到,如今再回想起来即便杀人的人一时手软没有让张夫人当场殒命,可张夫人流了这么多的血,我等进去时也不知距离事发有多久了,张夫人当真能撑到我等进去的时候么?”

“当时张夫人的伤口你们可曾注意过?”乔苒问徐和修。

发现张夫人还活着之后,接下来的事是由徐和修来办的。

“她是女子,我是男子,总不能直勾勾的盯着。”徐和修有些无奈的回道,“而且那时我等都想着张夫人活着,有这个活口在,其他并不重要,是以伤口未曾注意便直接交到了李同春手中。”

女孩子听到这里默了默,解下腰间的荷包,从荷包中取出银子递给徐和修道:“那麻烦徐大人再将李大夫请来一趟吧!我去封仵作那里问问情况。”

还要去请李同春?徐和修抽了抽嘴角,本能的转向一旁的谢承泽:“承泽,要不你去……”

“我不想去。”谢承泽转过脸道:“你莫看着我了,不然我怕是要囊中羞涩,钱袋无法外借了。”

这一招听的徐和修呼吸一滞,解之如今可不在长安,他囊中羞涩便也只能问承泽借钱,若是承泽不借,想到日日暮食要对上父亲母亲那两张脸徐和修便觉得脑仁疼得厉害,与这个相比,似乎被李同春嘲讽两句也不是什么大事了。

“你只消莫忘记给钱,李大夫不是什么不通情达理之人。”乔苒指了指徐和修手里的银子,安抚了正要离去的徐和修一番,道,“那李大夫脾气虽大,人却通透的。”

收了钱财,哪怕是再看不顺眼,李同春也会跑这一趟。

不得已,还是徐和修收了银钱出了门,乔苒则起身往大理寺后衙去了。

去后衙的时候,封仵作正指着一堆不知从哪里寻来的拇指粗细的竹筒指导柳传洲:“一会儿将血按着不同的时辰放入竹筒之中观察,你便知道老夫所言血液凝固的规律了。”

“那我倒是来的巧了。”还未进门便听到封仵作这一句话,乔苒目光瞬时一亮,走进去道,“封仵作,我有话想问你。”

“是你啊!”对乔苒,封仵作一向是还算客气的,闻言便道,“什么话,说罢!”

一旁拿着竹筒的柳传洲也跟着哆哆嗦嗦的喊了一句“乔大人”,

乔苒点了点头,目光自柳传洲身上移开重新落到了封仵作身上,道:“张夫人出事那一日的情形你还记得吗?”

封仵作听的“哦”了一声,当即便走到一旁乱糟糟的桌案旁翻了起来:“那个叫小满的侍婢的验尸报告我未给你么?”

“给了。”乔苒说道,“我不是问小满的死的,我是来问张夫人。”

“她不是没死么?”封仵作闻言忍不住蹙眉,似是有些不满,“那日将老夫喊去,老夫还当发生了什么事呢,结果人还好好的活着……”

众人对封仵作话语里的不满视若未闻,左右封仵作说出这种话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了。

不过乔苒还是打断了封仵作的不说人话,开口问了下去:“你还记得张夫人那一日流了不少血吧!以封仵作你的经验来看,可否根据那些血的凝固状态,推测出当时距离张夫人出事的时辰?”

乔苒原本倒是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左右她只是破案的,问出的话有些不通医理也是正常的,素日里封仵作也早习惯了,并不会说什么。

可今日照旧这般一问,封仵作却难得的给了她一个诧异的眼神道:“乔大人,你是不是傻了?”

乔苒听的不由一愣,不过很快便意识到了问题所在:“可是我方才所问有些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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