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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想让我说你的好看,还是说梁信的好看呢?”
越萧听着,面色淡然,似乎什么答案都无所谓。
越朝歌笑了起来,携起他的手,一根一根掰着手指,笑道:“自然是你的好看。你的手指比他的长些,或许是习武的缘故,骨节分明,指骨笔直,像清雅脱俗的竹节。”
她实话实说,越萧的手确实比梁信的好看。
越萧的重点却不在这里,他感受着手里温软的柔荑,忽而问道:“这么说,你观察过他的手?”
越朝歌一愣,觉得越萧今日实在反常。
“怎么,小弟弟今日对梁信颇感兴趣?”她站起身,绕到他身后,俯下身贴耳问了这么一句。
两人的脸颊只有咫尺之遥,越萧哪里还顾得上什么梁信不梁信,当下只耳根发麻,气血逆流,轰然不知所措。
他垂着眼,不敢轻动。
越朝歌见他整个人僵住,微微后撤了一步,掩口而笑:“罢了,你同连澜一般,也不经逗。”
越萧:……
连澜又是谁?
“连澜就是本宫的护卫统领,”越朝歌似乎看穿了他的疑问,道,“罢了罢了,不重要,眼下更紧要的,是宫里那位今夜要来,定是要看你受本宫侮.辱,合该先应付他。”
越萧眸光晦晦,不置可否。
他道:“这回想应付得过越蒿,得去凤凰台。”
凤凰台下的暗室,他进去过一次。
人人都说越朝歌性子恣睢,恃宠而骄,暴虐无度,可他在越朝歌手下唯一一次见血,是那一次越朝歌在他心口黥了个“王”字。人人都说越蒿清正爱民,宽仁厚道,可没人知道中宫殿后,又有多少女子死于非命,多少扈从侍卫血流成河?
无论实情如何,会做表面的人总是被夸赞,默默不语的人总是因种种众所不及的长处被诋毁。
越萧敛下眸,忽然道:“外头有关于你的传言,你没想过要澄清吗?”
越朝歌还想想凤凰台的事,闻言一怔,道:“澄清什么?澄清本宫并非恃宠而骄?还是澄清本宫其实钟情于你,别无面首?”
有如巨大的铜钟高落,狠狠叩住越萧。
“钟情于你”四个字落入耳里,越萧耳畔轰鸣,久久震彻。
越朝歌拍了拍他宽阔结实的肩膀,“人有很多面,本宫可以恃宠而骄,也可以安命知事,可以钟情于你,也可以泛滥情|事,他们看到本宫哪一面,就配哪一面。本宫从来不会为这些流言所定义。你不也无所谓发肤之痛,言辞之辱吗?”
“说起来,这方面我们倒是挺像的。”越朝歌垂头一笑,转道:“说说去凤凰台的事吧,你打算怎么做?”
“小弟弟?”见越萧盯着桌面出神,越朝歌唤了他一声。
越萧心情大起大落,从听见“钟情于你”,到听见“可以钟情于你,也可以泛滥情|事”,他才知道越朝歌只不过是随口举了个例子,是他会错了意。
他心里不知道什么情绪,杂糅成团,闷闷堵在心口。
两人一起来到了凤凰台,碧禾在外等候。兰汀无处藏身,又想听里面的动静,也只好和碧禾一起站在暗室门口。
暗室里暖光充足,蜡烛在多枝灯架上垂泪成灰。
越朝歌挥退暗室司刑的守卫,看向越萧。
越萧鹤然站着,长指轻动,面不改色地解开衣扣,把修长遒劲的手臂从衣袖里退出来,衣衫褪落,露出精壮的上半身。
他抬眼看越朝歌。
越朝歌脸上维持着笑,心里却在擂鼓,全然不知道他想做甚。平日里调戏一句都会耳根发红的憨小子,今日怎么主动宽衣解带……
她眨了眨晶亮的水眸,“小弟弟的兴致竟如此特别,在这处……”
“别多想,”越萧启唇,掐断她的调戏之辞。
他把匕首塞进越朝歌手里,淡淡道:“今天必须见血,我不怕疼,不要手软。”
越朝歌有些愣怔,“他为何非要看你受虐?”
越萧神色淡淡,显然没有打算对此多言。他见越朝歌盯着手里的匕首,问:“怕吗?”
“什么?”越朝歌一时有些不明白他说的话。
越萧道:“怕血吗?”
越朝歌看着他,又看了看手里的匕首,轻笑道:“小弟弟是问我,敢不敢拿匕首伤你吗?”
她故作轻松,擅于伪装,在
不同的人面前有不同的样子,越萧难以确定她说的是不是实话。他不想强迫她做任何事情,因而目光灼灼,不放过她脸上的细微表情。
“要不……试试?”越朝歌甩着匕首,往前逼近一步,和他只剩一指之遥。
锐利的匕刃抵上他腰腹间富有弹性的肌肉,再往深一寸,便能见血。可匕首却在这个尺度僵持了许久,越朝歌的手用力到极致,轻轻颤抖,酸疼不已。
越萧见她如此,大掌握住她的手,往下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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