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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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西斜，漆越在院子里折腾他的砍回来的那些竹子的时候，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好像是送漆越二伯漆有旺去镇上治伤的人回来了。</p>

刘芳赶紧将手上的干衣服送到房间里，出来问漆越：“小越，跟我去看看你二伯？”</p>

漆越诧异的抬起头：“二伯这就回来了？不用住院吗？”不是说腿摔断了吗？</p>

刘芳一头雾水：“住院？什么住院？”</p>

漆越猛地想起来，古代好像没有住院这一说法，他放下手上的柴刀，摇头说道：“没事，我跟你去看看。”</p>

正巧吴小溪扛着锄头从外面回来了：“我在田里看到好像是爹和大伯他们回来了。”</p>

漆越：“嗯，我们正要去二伯家看看，你一起吗？”</p>

“好，等我一下。”</p>

漆有旺家离漆有根家不远，漆有根还有个大哥漆有丰。他们三家的房子都搭在一起。离得近，相互好帮衬。</p>

漆越三人到了漆有旺家，一进门，就看到漆有根低头站在院子里，感觉有人来，立刻拿手在脸上擦了擦，抬头一看是他们：“你们来啦，进去看看吧。”</p>

漆越看他泛红的眼角心里咯噔一下：这漆二伯别不是不太好了吧？</p>

跟着他们进了屋子，房间里挤得满满的全是人，漆二伯一大家子人，还有漆大伯家的人都来了，他们家不像漆有根家人丁稀薄，都有好几个儿子，娶了媳妇的儿子下面还有孙子，十几个人挤在房间里，都围在漆二伯的床边。</p>

漆越站在门口，就不太再能往里走了，房间里弥漫着悲伤的气氛，漆二伯家几岁的小孩儿都安安静静的站在那，不敢吵闹。</p>

漆有丰坐在床边安慰漆有旺，来来回回就是几个字，你在床上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p>

漆越在门口眉头紧锁，一般在安慰病人的时候，都会跟他们说好好休养，医生怎么说的，要怎么样，什么时候会好，好让病人安心。</p>

像漆有旺这样安慰人，病人心里没有底，更会多想，除非——大家都知道，这病治不好了。</p>

漆越踮起脚尖往里看，漆有旺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被子到底伤的如何漆越看不见，但是他额头上疼出了一层汗，泛白的嘴唇抿的紧紧的，漆二婶在一旁一边抹泪一遍给他擦汗。</p>

漆越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如果在现代摔断了腿，送到医院里，最多一年就能长好，这个地方的人怕是没有这样的医疗手段。</p>

漆越在回去的路上问漆有根：“二伯这个情况，秦老怎么说的？”</p>

漆有根叹气：“大腿骨摔断了，能不能好起来，就听天由命了。”</p>

“能好到什么程度？”</p>

漆有根又叹了一口气：“好的能再站起来，不好恐怕这辈子就离不开床了。”</p>

漆有根接下来几天，每天都要往漆有旺家跑一趟，漆越听他说，漆有旺的腿虽然还不能挪动，但是肿已经消了，看样子这条命算是捡回来了，这个消息让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p>

“秦老当真是医术高明啊，”晚饭的时候，漆有根坐在饭桌上感叹道，他刚刚从漆有旺家回来，漆有旺的腿已经彻底的消肿了，只有表面一点点清淤。</p>

说完漆有根看向漆越：“下次去县城你记得带点干菇、笋干去秦老家看看，咱们乡下的东西虽然不值什么钱，但毕竟是一片心意。”</p>

漆越点头：“好。”秦老是给漆有旺治腿的大夫，也是给漆越治病的大夫，整个邑台县城就只有秦家一家医馆，秦老是现在漆家医馆资质最老的大夫。</p>

他们家世代行医，在医馆，大家管年纪小的秦家人叫小秦大夫，稍微年长一点的叫秦大夫，秦老特指的就是秦家医馆的掌权老大夫。</p>

漆有根又说起另外一件事：“地里的事都忙活的差不多了，我打算明天去采石场做短工。”</p>

漆越愣了一下：“我跟你一起去。”</p>

吴小溪连忙说道：“我也去。”</p>

漆有根点头：“行，孩他娘待会给我们准备点明天中午的饭。”</p>

刘芳：“诶，好。”</p>

吃完饭，吴小溪找出小磨盘，到溪边清理干净。留着明天早上用。</p>

沿河村的主要作物是大米，这个东西带出门做干粮很不方便，所以他们一般将大米磨成浆，然后烙成饼携带。</p>

但是大米要磨成浆，必须先水浸一夜，刘芳找个木盆，把大米倒在里面，还加了几把黄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