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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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当天的、晚些时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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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然自若，行走在五条家走廊上的男人，被孩童拦了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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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应当在绝对安全之前，始终呆在安全领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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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出生便打破了咒术界平衡的、世上绝无仅有的“六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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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已经在黑市里身价上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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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家的下任家主、五条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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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没有阻拦长老们宣布“老师太宰治”的通告，也没有警戒其他任何一个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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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却提前拦在了这里，挡在了太宰回房间的路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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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仰起脸看人，男孩也显得十足傲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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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一双琉璃蓝色的漂亮眼睛，微微泛着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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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意让我听到那些，你想做什么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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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毫不客气地说，完全没有要在“老师”面前加上敬语的意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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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怕我告诉那些老头了们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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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垂下眼睛，冷淡地看了看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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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的没学会、明知故问的废话倒学了不少呢。小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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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可能将决定自已生活状态与身份地位的“学生”，太宰的态度也没有丝毫放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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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不像老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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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不像学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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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第一次见面起，就维持着针锋相对状态的两人，正是如此的相处态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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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八岁的五条悟，显然并没有成年后自已、喜怒不形于色的成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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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对方这样正面讥讽了，不回嘴过去、简直是不可能的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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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嘴角一撇，面容上便带了十足的挑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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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半点咒力，你又能教我什么呢？‘老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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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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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成熟大人的从容态度，太宰微微一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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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你还没明白过来。有听没有懂呢，五条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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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从高处降临的视线，是没有温度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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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没有关系。并非‘老师’身份的第一课、是免费的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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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轻柔地说着，抬起右手、轻轻打了个响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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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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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突然捂住了耳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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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男孩以玩耍心情、新奇地一直佩戴在耳朵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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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个窃听器之中，传来了针对人体的声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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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港口黑手党几度升级过，拥有能够一瞬间催眠人体、放倒敌人的能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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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正面遭受这个的，是轻敌、大意、尚不能时刻保持无下限术式的五条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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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岁的男孩摇摇晃晃，再怎样挣扎，也只能踉跄着，向前扑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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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在视野里的，只有那个男人漆黑的裤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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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好了，五条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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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可恶的声音，还在慢条斯理地响起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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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比的轻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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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比的不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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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课，叫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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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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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脚步，渐渐、渐渐地，远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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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用尽力气，也只是勉强抬起头、抽动了一下手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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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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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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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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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错的视野里，幻觉般显现出男人压迫性的危险微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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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的是敌人，现在他的头颅都应该被砍下来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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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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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趣般压抑在胸腔里的心脏，突然开始、砰砰、砰砰、砰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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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乱的跳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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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男人，身上在一瞬间散发出的暗沉杀意，硬生生逼迫他反应慢了半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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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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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蓝色的六眼，紧盯着男人消散的身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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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剩的最后一丝意识，提醒他有仆从追了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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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张后怕的追问声在耳边来回响起，五条悟尽数充耳不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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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发自内心的、一遍又一遍的，回味着这份激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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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好。太棒了。多有趣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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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想着。战栗着。无意识的颤抖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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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狂妄的笑容，不经意间浮现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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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再也难以保持面无表情的无趣神情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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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住你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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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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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沉的黑暗袭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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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五条悟没有抗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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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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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就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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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猜到了呜哇呜哇哇，宰啊，你为什么每次教学生都能教出个暗黑修罗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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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if线首领宰自杀之后，试图饿死自尽的敦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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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想想隔壁几年如一日疯狂找老师的芥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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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宰你反思一下嘛呜呜呜呜呜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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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看刚刚幼年5t5的表情，哇可真是冷不丁吓得我一哆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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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年五条悟：疯、批、觉、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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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名、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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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觉醒早了十年啊？？？震撼我全家，这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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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第二天、满怀期待醒过来的五条悟，并没能等来自已的新老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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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洋洋坐着、摆弄着自已和服下摆的男孩，皱起眉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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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盯着跪坐在自已面前、深深埋下头的仆从，不爽地“哈？！”了一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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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说一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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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命令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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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家主叮嘱您先将无下限术式练习到熟练的程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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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出诚惶诚恐态度的下仆，吐露出机械般的语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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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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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忍耐般思索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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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