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横刀立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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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军一走，刘金定只得将兵力尽量收缩，在锦曼、肥累、稿城各留一千五百偏师，又征招壮丁，凑足两千人马；令杨家姐妹及沈云英分别统领，作为唇齿。在真定城驻扎六千主力，朝夕整顿城防，防范张燕来犯。

张燕不负所望地来了。大军离开后第三日，斥候回报，黑山军约五万人马，旗帜鲜明、浩浩荡荡，直奔锦曼城而来。

杨家八妹杨延琪驻守锦曼城，正在张燕兵锋之前。杨延琪副将乃是父女二人。父亲周立春，本是地保，重情重义，颇有人望。率领本地乡民多次与小股黑山贼交战，在马云騄领军到时便投了马云騄。（实际上是被召唤出来。）女儿周秀英，生得英气勃发、大眼长腿，自小习得一身硬功，尤其善于刀法，技能与大刀王五一样，也是擅刀。颇为胆大：“校尉大人，贼军初来乍到，何不趁他们立足未稳先劫杀一波，以挫动他们的锐气？”

杨延琪年纪虽小，却也知道轻重，摇摇头：“休要莽撞。贼军势大，我军势单力薄，能够守住城池牵制住贼军便是大功一件，不可擅自出城。传我将令，命众将士严守四门，一只苍蝇也不可放入城中！秀英，你带人下去检查四处城门的守城器具是否完备；周老英雄，劳烦您率军巡视城中，若发现可疑人物，即刻擒下！若有胆敢反抗者，格杀勿论！”

周秀英撅起小嘴儿：“校尉大人，咱们兵少，秀英不带兵就是。愿单骑出城挑战，让张燕尝一尝咱们长安军的厉害！不然上将军在时打得黑山军满山跑，上将军一走咱们就出城都不敢出城了，岂不是被黑山贼看扁了？”

杨延琪想了想，黑山贼军毕竟是贼军，士气高昂之时自然无恶不作，士气低落了就是一帮乌合之众。若是能够通过单挑斗将大锉对方士气，那也不失为一良策。于是心中意动，挑眉问周秀英道：“你小小年纪，敢说这般大话？上将军在时，我军有扈将军双刀绝妙，李逵将军勇猛难当，上将军自身骑术武艺也是在西凉苦寒之地磨练出来的，堪称冠绝西凉。你一个十七八岁的小丫头，能有几斤几两？那黑山贼军个个都是膀大腰圆的悍匪壮汉，怕吓都吓哭了你。”

周秀英闻言不服气地撅起嘴唇：“先锋也忒小瞧人！秀英年纪虽小，但自四岁起就跟随家父学习刀法，如今也学了十几年的刀了。又拜了好几位师傅专门学习骑术，论武艺十五岁时就已经能够打败我爹了。还怕区区黑山贼？”

杨延琪眼望周立春，周立春颇为自豪地一笑：“校尉大人，小女一身武艺，小老儿是远远不及。小老儿五十岁生辰那日，小女一人斩杀了五员劫掠村庄的贼将，作为小老儿生辰的贺礼。那黑山贼虽人多势众，除却那贼首张燕之外，能胜过小女手中刀者，恐怕还不多。”

杨延琪也是个年轻好事的，听周立春都这么说了，兴致也就上来了：“好！秀英妹子豪情满怀，延琪佩服！来人呐，送战书！约张燕在城下决战！”

那张燕收到战书，不由得啼笑皆非。

第二天一早，张燕大军抵达。人上一万，无边无沿。五万大军在锦曼小城前方一摆，冲天的杀气几乎就将整个小城淹没了。

看身边的将士都面有惧色，应召而来协助守城的民夫们更是双腿打颤、面色如土，周秀英不由得大怒。于杨延琪处讨了将令，提起一把刀背上全是锯齿的大砍刀，背上背一把拴着红绳的短刀，策马出城。

单人独骑，于护城河上的吊桥桥头横刀立马，娇声呼喝：“姑奶奶名叫周秀英！飞燕，出来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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