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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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事，京里估计是路边的闲汉都知道。提起荣国公府，谁都能说上几句。可贾家上上下下愣是装傻充愣，只作不知，我行我素。</p>

林如海早看这乱像很不像样，可他只是外婿，妻子又亡，根本轮不到他说话。但此时，为了圣命，说不得要做点什么。</p>

见到贾赦，分宾主坐下。贾赦满心好奇，不知道这个妹夫这个时间点过来做什么。他也不惯文人那一套拐弯抹角，直接就问了：“妹夫这个时候过来，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p>

贾赦心里还是有数的，不是真要紧的事情，也不会找到他。世人谁不知道，他这个当家人就是个影子，平时根本没人想到他。</p>

林如海惯知他的性格，因此回的也直接：“我记得，府上还欠着国库六十万两欠债。”</p>

虽然外面的人说贾赦如何如何不好，可他父亲死时，他连孩子都有了。正经的当继承人培养出来的，虽然后面似乎是歪了，可有些事情却依旧敏锐。</p>

林如海话一起头，他立刻就想到关键点。甚至都猜出，当今皇上想讨债了。</p>

想到这里，他不由苦笑：“如海，妹夫，你说的不错，府里确实欠国库六十万两。只是如今不说库里根本没这么多钱，便是有也轮不到我来做主。”</p>

林如海如何不知？可正因为知道，才正该来找他。</p>

“皇上今天下午召我进宫，欲筹军备，然库中不过百十万存银。”</p>

贾赦嘶着倒吸了口气，心也跟着紧了起来。</p>

道理很简单，皇帝要筹备军备，那就是要打仗。他历来不管闲事，但祖上以武功起家，军备多重要却是知道的。军备不足，那是要命的事。</p>

若是平时，赖一赖没准能拖下去，户部这里挪一下，那边凑一下，都能赖过去。可到了这要命的关头……呵，欠债的赖了，就等于要圣上的命。都要圣上的命了，圣上还会给他们这些欠债的活命？</p>

贾赦半辈子过的憋屈，可到底还是富贵的。能富贵的活着，谁想死呢？</p>

道理很容易想明白，想明白了，自然要给自己挣一条活路。</p>

“此事只怕不好办啊。”欠债的不是一个两个，而是一堆。如今这些人到是有些抱团的意恩，谁先还，谁就是出头鸟。贾家现在什么情况他岂能不知？连个上朝的都没有，再做这出头鸟，可不就被人一枪打死？</p>

林如海自然想得到：“所以，这事才非大兄来做不可。”</p>

贾赦浑浊的双眼突的眯，半晌嗤笑一声：“行吧，反正我贾恩侯也没名声可言，再坏一些也无所谓。”</p>

林如海连忙起身，对着贾赦行了个大礼：“如海惭愧。”</p>

贾赦到不太在意，他早就破罐子破摔了，只是再摔碎些，又有什么要紧。</p>

从贾家出来，林如海在轿中深深的叹了口气。</p>

莹玉练完功之后就去了林如海书房，就像在扬州时那般。林如海回来，立时便见到了人。</p>

见父亲脸色难看，不免多问两句。</p>

林如海本就未将她当寻常女子看待，此时不免也提了几句。这一次说的却是贾赦的事情……</p>

莹玉去过贾家两回，只头一回刚到贾府里，见过一回贾赦。对这人并不了解，至于前世关于此人的记忆，更是半点没有。此时听林如海细说，到觉得，“这位舅舅到像是大智若愚的意思。”</p>

“即便无大智，绝不是世人所说的那般。”</p>

“父亲为什么说，非得他来做这事呢？”</p>

林如海：“他来做，一则名正言顺。荣国府的一切本就是他来继承，财富是他的，债务自然也是他的。他若不做这事，别人又有谁会去做？”贾存周么？</p>

“二则，他一向被称为诨人。既然是诨人，那做些诨事，便也无人疑心太多。只是此事过后，他的名声只怕要更加不好了。”</p>

莹玉想想道：“虽然他的名声可能更糟糕，他的母亲，弟弟更可能怨怪他。但想来能得皇上的嘉奖……再加上，欠债还清，不管是他还是后人，都能更轻松一些。如此算来，父亲也是为了他好，实不必内疚。”随即又道：“只是以姐姐说起贾家的现状来看，贾家只怕未必能拿出那么些银子来。”</p>

林如海到不担心：“六十万两虽不少，但只要他想，还是能凑出来的。”</p>

莹玉到是好奇，贾赦到底要怎么凑出来这六十万两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