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夜半鬼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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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下着，雷鸣电闪之中，这栋旧楼看上去鬼气森森。</p>

院子里湿滑泥泞，原先紧闭的楼门竟然虚掩着，不知道被谁打开了。走到门口，画龙挥手示意大家停止前进，他警惕地说：什么声音？</p>

后面的小刑警说：对不起，是我的牙齿打战的声音。</p>

老刑警说：别怕，你跟在我后面。</p>

小刑警说：不是啊，师傅，我淋雨了，有点儿冷。</p>

包斩和苏眉忍住笑，小刑警乖乖地跟在师傅后面，大家进门后，仔细观察。一楼厅堂空荡荡的，湿气很重，水泥地面凹凸不平，有些地方鼓起了包，墙上的白灰落下不少，门上的漆皮卷成了奇怪的形状。检查后发现，一楼的房间已经尘封，窗上布满蛛网，地上落满灰尘，没有脚印，看来已很久无人居住了。</p>

楼上隐隐约约传来奔跑的脚步声，大家屏声静气，准备从楼梯鱼贯而上，但是木质楼梯有几处已经朽坏，大家的体重可能会使楼梯坍塌，画龙让大家一个一个上去。</p>

上到二楼，大家看到走廊里静悄悄的，连个人影儿都没有。一侧有几个房间，房门都紧闭着，另一侧是墙，走廊上竟然撒了一些古怪的冥钱。</p>

走廊尽头是杂物间，在那个房间里发现了大量凝结成豆腐状的人血，警方贴的封条现在已经被撕了下来。</p>

尽头上方有一个方形的孔，墙上嵌着一道铁质梯子，可以爬到阁楼上面。</p>

画龙打手势，示意大家分成两个小组，老刑警和小刑警检查楼梯左边的两个房间，特案组三人检查右边的，大家呈包抄之势，不管这楼里是人是鬼都插翅难逃。</p>

老刑警打开一扇房门，里面只有一些乱七八糟的垃圾。</p>

又打开一扇门，房间里堆满了破烂不堪的家具，小刑警战战兢兢跟在老刑警身后走进去，老刑警仔细检查房间里是否藏着人。</p>

画龙三人也检查了一个房间，没有发现异常情况，他们打算检查最后那个杂物间。</p>

包斩注意到，杂物间门框贴墙的缝隙里，竟然塞了一些花白的头发。他知道，有些老人梳头时掉落的头发，会被收集起来，塞到墙缝里。</p>

小刑警第一次爬进这楼里的时候，被窗帘后的白裙子吓了一跳，所以对窗帘特别敏感，他进入房间，第一眼看到窗帘后似乎站着一个人。小刑警害怕地用手指捅了捅老刑警，老刑警镇定地用电警棍撩开窗帘，后面没有人，地上只有一双鞋子。</p>

墙边有几个组合衣柜，老刑警猛地把衣柜门打开，里面赫然站着一个红发怪人。</p>

旁边的衣柜门也被推开，从里面又跑出来两个怪人。</p>

老刑警和小刑警，还有那三个怪人，大家看到对方后，都吓得惊声尖叫起来！</p>

画龙、包斩和苏眉闻声赶来，大吃一惊，那三个怪人抱头想跑，画龙堵住门举起枪，三个怪人像无头苍蝇似的，纷纷找地方躲藏。</p>

场面一片混乱，小刑警吓得哇哇直叫，紧挨着师傅；苏眉也有些害怕，抱住包斩的胳膊；画龙犹豫着要不要开枪；一个怪人拿着个三条腿的圆凳不停地向前挥动，另外两个怪人纷纷拿起杂物准备自卫。</p>

画龙大喝一声：干什么的？</p>

红发怪人用颤抖的声音问道：你们是谁？</p>

画龙说：警察，别动。</p>

苏眉看清楚了，喊道：他们是杀马特！</p>

杀马特是非主流中的非主流，一群脑残少年，每个城市都有杀马特。</p>

杀马特穿着奇装异服，头发五颜六色，无论男女都化着很浓的妆，身上还有各种稀奇古怪的饰品，例如骷髅、锁链等，大多是地摊儿货。他们的发型就像是先用胶水洗头，再用鞭炮炸，最后浇上五颜六色的油漆定型。他们是一群只有初中学历的少年，退学少年不一定是杀马特，但是杀马特一定是退学少年。</p>

他们眼中的自己：一个集潮流、视觉、非主流为一体的群体，思想前卫，巨帅无比。</p>

我们眼中的他们：怪物。他们眼中的我们：农民。</p>

白天，在街上看见杀马特少年就已经让人非常吃惊，晚上，在一栋发生过凶杀案的老宅子里遇到三个杀马特，绝对令人惊恐万分。所以，就连经验丰富的老刑警也吓得大叫起来。</p>

这三个杀马特少年，两男一女，他们以贴吧ID互相称呼，去掉名字前面繁体的杀马特字样，他们是：考拉、落鸢、长岛冰茶。</p>

长岛冰茶是个女孩，考拉和落鸢是她的男朋友。</p>

两个男孩共同拥有一个女友。研究伦理和情感的专家很难作出解释，在杀马特这个特立独行的群体中，两男一女的恋爱怎样和谐相处，他们的性观念开放到了什么程度？</p>

那天晚上，这三个杀马特少年寻求刺激，正好来鬼宅探险，他们听到了奇怪的哭声和歌声。后来，画龙等人上楼，他们出于害怕就躲在了衣柜里。</p>

考拉说：哥就是来这玩儿的，让开门，我们走。</p>

落鸢说：快点儿，都告诉你们了，警察了不起吗？这楼里有鬼，可不是我们。</p>

他们的女友长岛冰茶说：真的有鬼哦，我听到鬼哭，还有鬼唱歌。</p>

画龙说：少胡说八道，哪有鬼？</p>

长岛冰茶说：鬼啊神马的（网络语：鬼啊什么的），还是会有的吧。</p>

这时，楼里隐隐约约传来哭声，夹杂着凄厉的叫声，就像猫在惨叫。随后，万籁俱寂，这栋凶宅里有个女孩开始唱歌，是那种低声吟唱，幽幽的声音。</p>

大家不寒而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侧耳倾听，歌词如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