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呼兰大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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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仔细倾听被遗忘的角落，你会听到，每一株小草都有微小而洪亮的声音；如果向着尘埃俯下身去，你会看到，每一只蚂蚁都有着卑微而坚强的微笑。</p>

几天后，小商小贩重新占据了街道。城管联合执法行动就像一阵风，小贩的脸上看不到那场风暴的痕迹。城管始终没有查明究竟是谁揍了他们一顿，城管大队长要求公安机关介入调查，但在政法委书记的干涉下，事情最终不了了之。</p>

政法委书记阴沉着脸，他对城管大队长这样回复：我不知道是谁打的你们，我只知道我儿子被你们打了！</p>

布丁受到了惊吓，城管掀翻车子时蹭破了他的膝盖，虽然受了轻伤，但他并没有停止侦查工作，他很快就从卖甘蔗小贩那里打听到了一个重大消息：</p>

蔷薇杀手名叫呼兰！</p>

卖甘蔗小贩称呼他为呼兰大侠，提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卖甘蔗小贩做了一个抱拳礼的姿势，表示心中的敬仰。</p>

两个人坐在车水马龙的街头，秋高气爽，阳光明媚。布丁给卖甘蔗小贩点燃一支烟，卖甘蔗小贩娓娓道来。</p>

呼兰大侠，也许真实名字并不叫呼兰，他犯下的很多案子至今未破，所以无人知道他的真实姓名，唯一可以证实的是此人是关东人。有人称他为中国佐罗，有人说他其实是个恐怖分子。这人武功高强，来无影去无踪，最初是个小偷，只盗富商豪门，每次盗窃来的钱都分出一半给穷人。有个捡垃圾的老头，住在河边的破房子里，过年的时候磕头许愿，希望出门捡个大钱包。大年初一早上，有人敲门，老头开门却见不到人，地上放着一袋钱，送钱的人已经走了。比送钱更奇怪的是，当时雪地上连一个脚印都没有，这钱就好像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后来，呼兰犯下了命案，开始在全国流窜，每到一座城市，就杀几个贪官。和其他杀人凶手不同的是，他从不掩饰自己的身份，在墙上、死者身上写下“呼兰大侠”这个名字。有人说他杀了十几人，有人说他杀了几十人，具体数目不得而知。有的被害者甚至不敢报案，一个贪官因为心长歪了，侥幸逃过一死，但他没敢报案。有个警察朋友去医院探望他，偶然得知此事，警察勘查现场时在他家里发现了一个保险箱，保险箱是声控密码锁，怎么都打不开。最终，警察没有办法，只好请那大难不死的贪官亲自前来。贪官说道：“清正廉洁，执政为民！”柜门应声而开，满柜金银珠宝惊呆众人。这个贪官是唯一见过呼兰真面目的人。令警方感到震惊的是，此人在医院竟然被杀了，一刀毙命。警方对呼兰经过几年的调查、取证、研究、分析、排查、走访，专案组没有得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案情毫无进展。专案组领导曾扬言：“别说抓到凶手，谁能提供凶器的线索，我个人悬赏十万元！”同年9月26日，这位领导惨死在家中。凶手用自制的匕首在墙上留下一行字，然后将匕首扎进墙里，由此可见此人的力气多么惊人。那把刀据说是用炮弹皮磨制而成，一辈子都用不坏。墙上写着一行字——这就是我的刀，留给你们作纪念吧！从此，呼兰销声匿迹，弃刀归隐。</p>

布丁听得目瞪口呆，用一种难以置信的语气问道：真的假的？</p>

卖甘蔗小贩袖着手，盯着一个地方发呆半晌，徐徐说道：呼兰大侠重出江湖了！</p>

布丁笑着说：你看武侠小说看得太多了吧。</p>

卖甘蔗小贩正色道：这街上走过的人，说不准哪一个就是呼兰大侠。呼兰大侠可能是你，也可能是我。</p>

布丁收摊回去后，把此事汇报给了特案组，并且询问是否确有呼兰大侠其人，警方绝密档案中有没有记载这些事情。梁教授想了一会儿，点点头又摇摇头；苏眉欲言又止，看到梁教授没有发话，自己也索性闭上了嘴。</p>

当天晚上，命案再次发生。城管队长被人刺死在执法大队的院子里，死状骇人，半截小腿被剁下，脚被塞进了嘴巴里。</p>

特案组立即赶赴现场，出警时带上了布丁。梁教授担心城管认出画龙，为了避免节外生枝，让画龙选择了回避。这是布丁当警察以来第一次勘查凶杀现场，心里感到紧张而兴奋。</p>

城管队长就是掀翻布丁水果摊的那个大胖子，他还曾经脚踹卖栗子的妇女。此时，他静静地躺在执法大队院内的车棚里，致命伤在胸口，一刀毙命，刺中心脏。腿部创口整齐，也是一下剁了下来。在车棚的水泥地上可以看到一道清晰的斧痕，用力威猛。城管队长遇害时，执法大队里还有几名同事，据他们称，当晚城管队长值班结束后，去车棚推电动车准备回家，凶手将其杀害。警方感到蹊跷的是——这个凶杀现场也散落着一些蔷薇花瓣。</p>

两起命案，城管大队长和副队长遇害，现场都有蔷薇，看来两起凶杀案都是蔷薇杀手所为！</p>

梁教授打起现场勘验灯，苏眉拍照；布丁问包斩：我应该做点什么？教教我，包哥。</p>

包斩：戴上手套，看看车棚灯泡上有没有留下指纹，凶手作案前可能拧灭了灯泡。</p>

布丁按照包斩说的去做，灯泡上没有发现指纹，车棚水泥地上也没有发现凶手脚印。</p>

包斩：布丁，来，咱俩一起找找，在这附近进行现场攀爬痕迹的勘验。</p>

执法大队院内有一棵杨树，就在车棚附近，凶手很可能一直藏身在树上，暗中等待城管队长出现后，伺机杀害，然后重新爬上树，沿着车棚的棚顶，逃到围墙外面。布丁在棚顶发现了几个脚印，初步判定，凶手穿着一种胶鞋。</p>

但是，凶手是怎么进到院子里来的呢？执法大队的铁门紧闭，只开有一扇小门，门口传达室还有人看守，凶手不太可能冒险从大门进入。</p>

包斩打着手电筒对墙外的电线杆进行了勘验，没有什么发现。电线杆距离围墙较远，凶手即使身手不凡，也难以从电线杆上跳到围墙上。</p>

苏眉也推着梁教授来到院子外面，等到现场勘验灯亮起来的时候，大家惊讶地发现——</p>

墙上赫然有五个脚印！</p>

凶手竟然在墙面上跑了五步！</p>

包斩测量了墙的高度，苏眉从各种角度将墙上的脚印拍摄下来，带回了局里。梁教授立刻叫来画龙，还让焦书记叫来几个武警，大家找了一面墙做了一个小测试。凶杀现场外的围墙高四米多，凶手助跑后徒手攀爬上去，除了画龙外，在场武警都没人能做到。</p>

画龙第一次也失败了，助跑速度太快，差点撞到墙上。</p>

第二次，画龙调整速度，向着四米多高的垂直墙面急速跑去，蹬住墙的第一脚很重要，脚掌必须充分与墙面接触，爆发出最大的动力，然后几下蹬墙，给自己一个向上的力，蹬墙的位置，过高和过低都不行，当身体呈现下降趋势时，要在瞬间单手抓住墙沿，然后攀上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