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卖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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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上贴的是一张卖肾的广告，上面留有一个电话。</p>

这面墙触目惊心，买卖枪支是违法的，贩卖毒品也是有罪的，然而，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墙上不仅贴着卖肾的广告，还有出售枪支弹药、贩卖摇头丸的“牛皮癣”。</p>

包斩问道：“你们觉得，圆，代表什么？”</p>

梁教授：“起点，也是终点，0的意思。”</p>

苏眉说：“我想起地下尸体加工厂，乌乌腹部的那个洞，想起来就可怕。”</p>

画龙说：“那个狂躁症大汉的腹部也有个疤。”</p>

包斩说：“小朱护士画的那个圆，由两个月牙形组成，这也许代表着人体内的一个器官。”</p>

严处长：“心脏？”</p>

包斩：“很有可能是肾脏。”</p>

在小吃摊上，梁教授安排了任务：苏眉带领法医对乌乌进行尸检，确定腹部伤口的原因；画龙对那名狂躁症大汉进行讯问，调查他腹部疤痕的原因。</p>

严处长说：“我觉得，应该先把副院长控制起来。”</p>

梁教授说：“建议你还是多看看书吧，尤其是刘无心看的那本《时间简史》。”</p>

严处长说：“我不看书，我一看书就头疼。”</p>

梁教授说：“好吧，我负责看书，找找书中有没有什么笔记。严处长，你调查一下小朱护士的身份背景，虎鞭是奢华之物，她一名小小护士，怎么能买得起？”</p>

包斩说：“我呢，负责做什么？”</p>

梁教授说：“买肾！”</p>

包斩负责在外围收集线索，他换上一身民工的衣服，拨打了卖肾广告上的电话。</p>

全国的尿毒症患者有一百三十多万，只有肾器官移植手术或透析治疗才能挽救生命。患者大多选择肾移植，因为透析治疗仅能清除部分毒素，而且，长期费用比器官移植要高。巨大的需求市场催生卖肾“黑市”，并形成了一个由供体、中介、患者等密切参与的利益链条。</p>

在医院附近，在车站附近，在打工者聚集的劳务中心，都能看到卖肾的广告。</p>

一小时后，有人开着一辆破旧的面包车来接包斩，那人简单地询问了一下情况，包斩自称做大蒜生意赔了本，被合伙人追债，走投无路所以才想卖肾。那人见包斩衣着朴素，也不起疑，开车带着他来到一片破旧的居民区，然后七拐八拐进入一个小胡同里的院子。</p>

院里的房子很旧，没窗帘，一群人正在打牌，还有的人在看电视。</p>

从口音上可以判断出这些人来自全国各地，都是等待卖肾的人。他们来到这里有着同样的境遇——家穷，缺钱，他们也有着共同的目的——卖肝或肾，赚钱。</p>

器官中介贩子是一个秃顶的中年人，他让包斩填写一个自愿卖肾的表格。刚才的那位司机拿出一个针管子，说是要抽血化验，合格后还要进行心电图、B超、尿常规、乙肝五项检查，通过后才是一个合格的供体。</p>

包斩说：“先等等，我先问清楚再说，什么是供体？”</p>

器官贩子说：“屋里的这些人都是，卖肾的人，都是自愿的。”</p>

包斩说：“卖一个，多少钱？”</p>

器官贩子：“卖肾三万五，卖肝四万元。”</p>

包斩：“你们做中介的，能赚多少？”</p>

器官贩子：“不多，你打听这个干啥，卖不卖都是自愿的，不卖就滚。”</p>

包斩问道：“卖肾对身体没啥大碍吧？”</p>

器官贩子说：“没事的，就和阑尾一样，割掉啥事没有。”</p>

屋里一个卖肾的人搭话说道：“俺爹已经卖了一个了，人有两个肾，卖一个，没啥事。”</p>

另一个人说：“这里可以免费吃住玩，多好，伙食也不错，每天都有肉菜。”</p>

司机说道：“我们的生意火爆着呢，今年养了一百九十多个供体了。”</p>

包斩：“国家禁止器官交易，这不会是犯罪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