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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祝氏仍坚持道：“家国大事，妾等只听由上皇吩咐，岂敢置喙。”</p>
我瞥着她，心中已是明了。</p>
据我所知，当初力主立下这诰封的规矩的，除了林知贤等一干大臣之外，还有就是祝氏。</p>
当初的道理也很是简单。虽是妇人的诰封，但其中所依据的，其实是男子们的功勋和品秩。这势必要有一场论功行赏的掰扯，对于当时的洛阳而言，无论人力财力，都无疑要消耗一场。</p>
为了节省，大臣们才商量出这么个主意，以皇后未立为借口，暂且按压下去。</p>
而这两年，朝中臣子该升迁还是该谪贬，该封什么，该定什么，都已经有了模样。而外命妇这边仍无动静，便有些耐人寻味。</p>
此事既然明面与皇后有关，那么谁当上了皇后，就是谁来主持。</p>
可想而知，命妇们会将此视为皇后的恩泽，对皇后服服帖帖。换言之，这何尝不是一场可预见的市恩？</p>
加上我还知道，祝氏有意让杜婈来做这太上皇后，一切就变得格外有意思。</p>
我听着祝氏这心不甘情不愿的话，笑了笑，道：“夫人果然识礼。”</p>
“妾不敢，皇后谬赞。”祝氏道，“另有一时，妾也要请皇后定夺。”</p>
“何事？”</p>
祝氏让人将一本名册呈上，道：“这是妾奉上皇之命拟定的，每日在宫中当值的命妇名册，还请皇后过目。”</p>
我将那名册接过来，翻了翻。</p>
朝中命妇有数百，有的在洛阳，有的不在洛阳，要将她们分出个轮班来，确实费神。</p>
不过也仅此而起。</p>
要紧的，是那些在我身边充当心腹的人。</p>
这些，祝氏也十分周到地考虑到了。给我安排了不少，每个名字都很熟悉，一看就是她的人。</p>
外命妇外命妇，真正的外人，是我这个皇后。</p>
我仍旧心平气和，看过之后，将名册放到一边。</p>
“夫人辛苦。”我说，“不过我身边的传唤之人，便不必夫人来操心了。我已经有一个和宫女史的人选，可堪此任。另外，本宫以为，在跟前的命妇，不但要行止大方得体，也不可少了品秩，以免不能服众，闹出许多笑话来。”</p>
祝氏道：“这册上的，皆是妾精心筛选，中宫可放心。”</p>
我说：“如此，怎不见武陵郡夫人的名氏？”</p>
众人露出讶色，祝氏的目光更是定了定。</p>
“妾德才浅薄，难堪此任。”武陵郡夫人忙向我一礼，道，“皇后错爱……”</p>
“怎么。”我打断道，“夫人身康体健，有闲情陪两位国夫人访仙问道，却无暇到本宫跟前用事么？外命妇皆皇后统辖，难道在这边全不在法度之中？”</p>
武陵郡夫人无言以对，只得道：“妾不敢。”</p>
我不理她，只看着祝氏，微笑：“关于外命妇的安排，本宫亦已经拟了名册。”</p>
说罢，我让宫人递给面露讶色的祝氏，道：“还请夫人过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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