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破窗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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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象升/孙传庭牛马走再拜大元帅足下：</p>

晋商一事，自大元帅吩咐之，吾等不敢怠慢。</p>

多番计划，吾等于乙亥月戊子日，对晋商发起雷霆一击。</p>

有大元帅庇佑，幸甚，一切顺遂。</p>

共计铲除晋商二十又一家，诛灭其家小一千四百八十六口，家丁三千七百三十充作兵丁。</p>

张家口堡参将熊应龙意图谋逆，吾等略施小计，其人身中百刀已成齑粉，皆大元帅之威也。</p>

吾等不敢拖延，于当日连夜清查各晋商府库，获盔甲六百余套，刀剑、长矛四千六百余柄，弓弩九百余件，皆已封存。</p>

二十一家晋商府库，共计得银一千九百一十八万七千七百余两，粮食十九万石。</p>

各晋商府库账簿，有良田共计八十多万顷，查封商铺三百七十余间，府宅六十多座，珠宝玉器字画古玩无算。</p>

吾等将抽调驴车一千辆，用以运输赃物，为稳妥计，此番将由靖远伯虎大威率六千精兵亲自护送。</p>

晋商账簿中，多有与建奴间贸易往来，与通敌叛国无异，账簿已随赃物一同运送，除此之外，更有太原知府卫克用为人证，以令大元帅师出有名。</p>

晋商伏诛，使我大明朝得重金以资国事，此皆大元帅之功也。”</p>

落款为宣大总督卢象升与汉中总督孙传庭之私印。</p>

信的内容较长，足有好几页，不仅将铲除的大致过程言明，还将缴获所得一一列出，甚至连证据、证人都准备好了。</p>

言辞间不乏自谦之意，两人都不敢居功，一再言明都是因为张世康料敌先机运筹帷幄，就差学戚继光来句门下小狗了。</p>

这是一封专门写给张世康的奏报，铲除晋商这事儿一开始就没打算打着崇祯皇帝的旗号，毕竟不怎么光彩。</p>

所以二人并未以奏疏的方式奏报朝廷，而是将事情奏报张世康，由张世康在朝会上正式报之此事。</p>

不过不论是张世康，还是崇祯皇帝，对信中大部分的言辞都自动忽略。</p>

二人此时眼睛和脑子里只有得银后面那一连串的数字。</p>

张世康还好，毕竟知道的早，崇祯皇帝的呼吸都变得浓重了。</p>

“世康，这……是真的吗？”崇祯皇帝满脸的不可置信。</p>

任他想破了天，崇祯皇帝也不会想到，几个低贱的商贾之流，竟拥有如此庞大的家产。</p>

光是那一千九百多万两白银，已经超过目前大明国库存银的一百倍。</p>

大明一整年的岁入，也没有一千九百万两呀！</p>

就这还没算那数百车的珠宝字画古玩玉器，还有八十多万顷良田、三百多间商铺……</p>

不是崇祯皇帝不敢想，实在是这么多年来，他都穷怕了，天上一下子掉下这么多银子，让他感觉格外的不真实。</p>

甚至荒诞。</p>

“那还能有假，卢大人和孙大人陛下是见过的，比臣可稳重多了对吧？”张世康十分肯定的道。</p>

崇祯皇帝闻言，脸色开始红温，如同张世康刚看到那书信一样，兴奋的在乾清宫里头来回走动。</p>

足足两息时间，崇祯皇帝才目光炯炯的看着张世康道：</p>

“世康，大明……可以中兴了吧。”</p>

崇祯皇帝这话说的热切而希冀，多年的失败，早已令他认清自己。</p>

以至于有了这么大一笔足以使大明财政缓和的银子之后，崇祯皇帝对于中兴之事，还是不敢肯定，还是需要听听张世康的意见。</p>

他知道，朝臣会嘲笑他，但张世康永远不会。</p>

“陛下，这可不好说，只能说咱们终于有了跟那群人搏一搏的物质基础了。”张世康想了想道。</p>

若是之前，张世康早就开始吹牛，可一场战争下来，死了那么多人，也让张世康明白，任何事都有着极大的不确定性。</p>

一场天灾，一场人祸，或者一次落水，都有可能将一切终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