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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生自述来历,取出一封书信,双手呈给秦桑。</p>
“家主命晚辈将这封信交到秦前辈手中,并让晚辈禀告秦前辈。</p>
“当年,甄明胞弟资质不足,甄明欲让其胞弟,在两年后借内门招收护卫的机会,进入内门做事,怕被人顶替,故而欺上瞒下,做出卑劣之举。</p>
“家主已经按照族规处置。</p>
“首恶伏诛。</p>
“另,将其后人废去修为,逐出韩家堡,任其自生自灭。”</p>
秦桑边听儒生复述,边将信拆开看。</p>
这是一封韩家主的亲笔信,上面都是些感激、歉意的话,以及邀请秦桑去韩家堡做客。</p>
秦桑将信收起来,向儒生拱手道:“劳烦道友跑一趟,另请代为转告韩家主,就说秦某感谢韩家主主持公道,若有闲暇,定当拜访。”</p>
“晚辈遵命!”</p>
儒生顿了顿,见秦桑没有其他事交代,便识趣退走。</p>
……</p>
大隋,太师府。</p>
已经是深夜时分,书房内依然灯火通明,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正伏案疾书,他面前的桌案上,摆着小山般的文书。</p>
老人放下笔,吹干墨迹,将纸折好,放进信封。</p>
这时,老人突然皱了皱眉,剧烈地咳嗽起来,他用手捂着嘴,压住咳嗽的声音,不让外面的人听见,许久才勉强平复。</p>
“唉!岁月不饶人啊!”</p>
老人轻轻锤了锤后腰,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轻声道:“稚娘,拿几根蜡烛换上,再沏一杯醒神茶……”</p>
‘吱呀!’</p>
一位年老的妇人端着茶推门进来,视线在老人脸上一转,就看出端倪,心疼道:“又咳了?让你向官家讨两枚丹药,你不愿去!这么强撑着也不是办法啊!你不是说官家看你们愈发厌烦,想辞官归隐么,怎么还天天操心这么多事?”</p>
老人抿了口茶,脸色好了些,拍了拍妇人的手,幽幽道:“辞官,也要等老夫完成先帝所托之事,以告先帝之灵,再做打算。先帝和同僚们殚心竭虑创下的基业,绝不许发生人亡政息的惨剧,只能先让官家暂且忍耐几年。待事了之后,我们便回你家乡隐居,不问世事。大隋是兴是亡,和老夫再无干系。”</p>
“回古灵山作甚!”</p>
妇人帮老人揉捏肩膀,“我幼年时的记忆全是苦难,在你们派兵攻打的时候,还被抓起来,险些……被你救出来,才过上安稳日子,你在哪里,家乡就在哪里。咦?公公不是葬在翠明山么?不如就去翠明山吧,那里风景也不错……”</p>
说着,妇人回头看了眼书房后面。</p>
很奇怪,吴家的灵牌只有一个,不供在祠堂,而是在书房里。</p>
更奇怪的是,灵牌上写的是吴哑巴,不像人名。</p>
在灵牌旁边,还放着一个画轴,这些年一直摆在那里,不曾展开,只见夫君磕头,不见夫君给它烧过香。</p>
做夫妻这么多年,夫君也未曾跟她说起过此人的身份。</p>
几个孩子被夫君命令给画像磕头,好奇地问,夫君也只说是自己的先生。问为何只磕头不烧香,便说先生福缘深厚,肯定能长生不老。</p>
……</p>
这个老人就是吴传宗,当年的乞儿,如今官拜太师。</p>
听到夫人说起翠明山,吴传宗立刻想起故人,怔怔出神,喃喃细语:“不知先生今日身在何方?是否成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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