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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妹妹</p>
屋子里安静下来。</p>
李氏一脸苍白憔悴的躺着，眼神黯淡。</p>
素月不像姐姐那么伶俐，话很少，见状只会喃喃道：“娘，你是不是困了？要不就闭上眼睛睡一会儿？我就在旁边，不走的。”</p>
李氏想起纳了二房的丈夫，即将做通房丫头的翠翘，一阵心酸。</p>
不由泪盈于睫，难过道：“想必你刚才也听见了。你爹，在北边收了二房，往后你们就多了一个庶母。不……，若是再他收用了翠翘，那就多两个了。”</p>
素月的性子本来就内向，不善言辞。</p>
这种成人话题，更是不知道该怎么劝解才好。</p>
李氏根本没指望二女儿能拿主意，只是自言自语“都怪我，肚子不争气。要是早点生下儿子就好了。”</p>
素月依旧没说话。</p>
李氏又道：“本来想让你大姐去北边一趟，看看情况，顺便好劝劝你爹的。可是现在又担心你祖母作祟，坏你大姐姻缘，只能作罢了。”</p>
“娘……”素月迟疑了下，终于开口，“要不……，我去？我今年才得十岁，便是说亲，那也不到年纪。去了北边虽然人生地不熟，但是有爹爹在，应该也是无碍的。”</p>
“你不行！”李氏断然拒绝，不信任道：“就你那棉花似的胆小性子，能做什么？别说打压狐狸精，只怕连开口劝你爹几句，都说不出口。”</p>
素月顿时涨红了脸，“我……，我可以试试。”</p>
李氏本来就身体虚弱，又心烦，挥挥手道：“行了。我正烦着呢，你去旁边玩儿就是不添乱了，走罢，走罢。”</p>
素月又委屈又难过，咬了咬唇，起身到寝阁外面去了。</p>
李氏闭上眼睛，无奈的长长叹了一口气。</p>
刚才安慰大女儿的话，都是无奈。若是有可能，当然是希望有人能去北边看着丈夫，只不过到底担心，不敢让大女儿去冒险罢了。</p>
哎，算了。</p>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怎么着就怎么着罢。</p>
这一夜，李氏彻夜难眠。</p>
次日清早，林老太太亲自过来催促，“映月呢？怎么还没有收拾好包袱吗？马车都在门外等着了。快点啊！别墨迹，镖局的人可是数着时间的呢。”</p>
李氏头上绑着红绸段子，躺在床上。</p>
因为怕林老太太阻拦，故而装作不知情的样子，喊道：“快去个人，到后头看看映月准备好了没有？若好了，就赶紧出来。”</p>
丫头领命去了。</p>
一会儿又折了回来，脸色难看，“太太，大小姐肚子疼得厉害，正喊难受呢。”</p>
“肚子疼？”李氏假装吃惊。</p>
“是啊。”丫头回道：“听碧竹说，昨儿半夜大小姐口渴，起来喝水。可能是当时更深露中着了凉，到了天亮的时候，大小姐就肚子疼了起来。”</p>
李氏忙道：“快快！请个大夫瞧瞧。”</p>
“哎。”丫头赶紧去了。</p>
林老太太的脸色便好不看，阴沉沉的，嘴里嘀咕道：“怎么回事？早不疼，晚不疼，偏偏要出门就肚子疼？怎地如此麻烦。”</p>
李氏不敢说大女儿装病，只做担心，“哎……，可别吃坏了肚子。”</p>
不一会儿，大夫请来了。</p>
林老太太还不放心，跟着一起到了后罩房。</p>
她亲眼见大夫诊了脉，又亲口听大夫说，“大小姐这是夜里受了凉，加上茶水不热，所以积了寒气。待我开一副调理的方子，吃上三日，慢慢休养就妥当了。”</p>
“多谢大夫。”林映月虚弱回道。</p>
“三天？！”林老太太却在旁边叫了起来，恼火道：“说好你和翠翘一起去北边，马车给你准备好了，镖局的人也请了，怎么能等三天？”</p>
林映月撑着床铺，喘气道：“祖母，实在是不凑巧。我这里肚子疼得厉害，路上又是车马劳顿，不定怎么折腾，看来这次是去不成了。”“去不成？”林老太太觉出一点不对味儿来。</p>
“是啊。”林映月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乱，微微皱眉道：“没法子，就让翠翘一个人去吧。反正翠翘是祖母屋里的人，不光祖母放心，我娘也放心。有她在旁边伺候爹，一定是十分妥当的。”</p>
林老太太气得咬牙切齿，“你、你这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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