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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想起一事,便对浅灵道:“对了,之前朕与阮英闲话,阮英说把你许配给恭王,你意下如何?”</p>
浅灵怔住。</p>
这不是她第一次听见这些话。</p>
上一回是什么时候?</p>
是她被赵九爷和杜文灏算计,德丰二掌柜孙银香说宣王对她不会善罢甘休,劝她委身恭王。</p>
而巧的是,她之后果真与恭王有了交集。</p>
她救了恭王,恭王上门答谢;她状告姜琢君失败,恭王在银杏林子里给了她安慰,并教训了姜家人。</p>
这一切,难道真的只是巧合?</p>
“浅灵。”</p>
浅灵回过神,见祯和帝盯着自己,忙道:“圣上厚爱,臣女惶恐,然而臣女自知品格微薄,又未出孝期,配不上龙子龙孙。”</p>
祯和帝道:“你这小女子一向胆大包天,连朕的任命都敢接,朕的折子都敢看,可见不曾菲薄自身,如何这会儿又说配不上了?敷衍朕。”</p>
“臣女不敢,臣女现在只想好好做手头上的事。”</p>
祯和帝也只是调侃两句,成王没了才多久,现在他哪有心思想儿子们的婚事。</p>
浅灵得以暂且从勤政殿脱身,她紧着脸,先后向帝后告了假,出宫回到齐宅。</p>
喜盈紧随着她,奇怪地问道:“姑娘,你不是说这次要在宫中多待两日吗?怎么我们这么快就要回来了?”</p>
浅灵不说话,径自进了屋,栖月和阿东闻讯而来,浅灵让他们关上门,然后一转身,便别着喜盈的胳膊,把她摁跪在了地上。</p>
喜盈连连痛呼:“姑娘,你做什么?奴婢做错了什么吗?”</p>
浅灵冷冷道:“说,恭王把你安插到我身边,目的何在?”</p>
栖月和阿东大惊失色,栖月捂着嘴:“喜盈你……”</p>
喜盈哭着摇头:“姑娘,你在说什么呀?什么恭王,我怎么会是恭王的人呢?我是只听姑娘吩咐的丫鬟啊。”</p>
“不承认?”</p>
浅灵又是一拧:“卫晏洵再自私卑劣,也不会随便搜我的衣物,而那块印泥、那本医案,我无一不藏得严实,却被他轻而易举拿到了。他说物件就放在桌上,现在想来,他应也不至于扯这种谎,所以,东西是你偷出来,放到他眼皮子底下的是不是?”</p>
“你提议我去明月寺赏银杏,也是受恭王指使,故我在那里遇到了他。”</p>
“从一开始,你在我身边,就是他的设计。”</p>
喜盈仍是否认:“姑娘,我没有,你冤枉我了姑娘!姑娘才到永章,奴婢就跟着姑娘了,怎么可能是别的谁的人呢?奴婢对姑娘的忠心日月可鉴啊!”</p>
“我没心思与你辩驳推拉,你不说,我自不会留内鬼在身边,对你,打杀了事。栖月,唤人进来行刑。”</p>
“……好,好,奴婢这就去。”</p>
栖月回过神,知道自己不能堕了浅灵的气势,立刻就要去开门,喜盈明白了浅灵不是在说笑,连声跪求:</p>
“姑娘,奴婢没有坏心呐,求您看在奴婢一直勤勤恳恳伺候姑娘的份上,饶了奴婢性命吧!”</p>
阿东指着她鼻子道:“什么勤勤恳恳?你伺候姑娘,难道没拿月钱?还想挟恩以报,你算老几啊?”</p>
喜盈眼泪哗哗地流,浅灵放开了她的手,自坐在了圈椅里。</p>
“还不说实话?”</p>
喜盈哽咽道:“奴婢、奴婢确实是因恭王指使,来到姑娘身边,可、可恭王不曾让奴婢害过姑娘,恭王只是想娶姑娘为正妃而已啊。”</p>
“正妃……”</p>
栖月和阿东惊愕地面面相觑,浅灵却是早有揣测,便问:“我还在江南的时候,与恭王素昧平生,他不曾见过我,我更不曾见过他,他为何有此心思?”</p>
“奴婢只是一个小小的差使,主子的心思自不可能告诉奴婢。姑娘,奴婢是真不知道啊。”</p>
喜盈抬起头。</p>
“姑娘想知道内情,奴婢可以做中间人,让姑娘与恭王爷见一面。”</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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