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两章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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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语言都做不到的。</p>

她说的是未来：“阿姨，我请了医生了，两位全界最好的肺癌专家，一位是咱们华国的张医生，一位是美国的史密斯医生。张医生明天回京城，就能过来。史密斯医生也是明天到。他俩看过后会有个会诊，最后决定是在国内治疗，还是去国外治疗。”</p>

“您放心吧。癌症可怕，但是有办法。”</p>

张宝梅一听就摇头，“这不行，这得多少钱啊。”</p>

赵长缨就说：“不用您出钱。”</p>

“那也不行！”刚刚还生气谢三轩的张阿姨坚定的，“我知道你是想报答老谢当年帮你出头，但长缨，这事儿老谢不出头，你也不会忍着的，老谢只是尽了一个教练的本分，你常来看，还给我们请保姆，已经过意不去了，不能再这样。”</p>

赵长缨知道张宝梅不是说着好听的，她就这么想。</p>

谢三轩和张宝梅这对夫妇，真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他们有底线有良知为了应该做的事情，即便损害自己的利益也不会皱眉头。</p>

赵长缨如何不知道呢。</p>

她直接说，“张阿姨，医生是必须请的，谢教练不仅仅是帮我，他还让我知道了，有光在。”</p>

这三个字一出，张宝梅终于不拒绝了。</p>

她知道那三个字的意义，她看着赵长缨，拍着她的肩膀叹了一声：“你这孩子仁义。可我们也不能沾光，要不这样，我们那套房子还值钱，我过户给你，花多少钱我们自己付款。你让我们住在里面，等我们死了再收好不好。”</p>

赵长缨真不想要，可也知道不收肯定不愿意的，就暂时点了头，让张宝梅放心。</p>

张宝梅搞定了这事儿，就松了口气，还是放心不下，又站起来，“走吧，去看看老谢，他难受又忍着，别疼晕了。”</p>

赵长缨就跟着进去，果然，谢三轩虽然嘴巴上说的轻松，什么死不死的，但自从张宝梅出门，眼睛就一直盯着门口呢。</p>

瞧见张宝梅进来才放心，不过也看到了赵长缨。</p>

他立时就笑了，“长缨怎么来了。”</p>

肺癌到了晚期，是非常疼的。可是谢三轩还是冲她笑着，“快坐，训练累不累？你忙的事儿太多，要是我身体好，我也能跟老周和贺丹一样，帮帮忙，可惜我这身体啊。”</p>

赵长缨就说：“您养好了再去。看学生还是您的眼光好。”</p>

一说这个，谢三轩倒是谦虚：“贺丹也不错，老周有点机械化，不过大差不差。碧海有点灵。今年运动馆的事儿定了吗？”</p>

赵长缨就说：“定了，今年建在南江，那里不少好苗子，但因为贫困，也没个练习的地方。跟以往一样，会有个室□□箭馆，还有一个室外射箭馆。”</p>

谢三轩欣慰的点点头，“你做得好，但是你钱够吗？哪里都是花钱的地方！”</p>

赵长缨就说：“够了，我有代言，而且华美挑战赛我有一半股份，和华国射箭挑战赛我占了大半，都是盈利的。而且，今年我办个体育用品公司，生产我自己的运动服和鞋子。”</p>

谢三轩一听就放心了，“那就好，你做事我放心。”</p>

他是位好的老人，即便赵长缨和他的缘分只有在密省省队的一个月，却一直关心着他。</p>

问完了这些，谢三轩又问了赵长缨在国家队训练的事儿，问她当教练有没有问题，赵长缨其实没有的，她在古代可以带大军打仗，带几个运动员不过是小菜一碟。</p>

但赵长缨还是讲了几条，谢三轩就一点点给她讲，只是一会儿就没了声音。</p>

赵长缨看看，老人已经睡着了。只是因为疼痛，一直弓着身体皱着眉头。</p>

张宝梅将她送出了病房，最终哀伤地说：“我们相依为命，一辈子在一起，我想让他活着，不仅仅是因为他要活着，还是因为我怕没有他，我不知道没有他的日子，我该怎么过。”</p>

赵长缨当然理解，她又抱了抱张宝梅，“两位大夫都是顶尖的，没事的。”</p>

等着张宝梅情绪控制住了，才离开。</p>

只是，这一次她的脚步慢，她曾经经历过无数人的生死，包括自己的。</p>

但死亡就是死亡，不会因为你见多了，就会免疫了，没感觉了。</p>

她心里也沉甸甸的，并没有心情坐车离开，而是就想这么走着，仿佛只有人间的嘈杂，才能让自己热闹起来。</p>

直到一辆车停到了她的身边，赵长缨扭头看过去，车窗恰好落下，才发现是顾怀之。</p>

赵长缨挺讶异的，“怎么是你？”</p>

“有事找你，问了你的助理李梅梅，她说你在这儿。”</p>

李梅梅在去年全运会过后，就退役了。</p>

她本来资质一般，而且肩膀又受过伤，一直坚持着，其实就是因为咽不下一口气，想要圆了全运会的梦——上次因为护着赵长缨受了伤，连排位赛都没打完。</p>

去年全运会，南河的孟染、薛琴琴、李梅梅三人，取得了团体金牌的好成绩。</p>

李梅梅圆了梦没了遗憾，就果断退役了。</p>

本来南河想留她的，不过李梅梅拒绝了，用她的话说：“我的确是南河的老将，而且还是第一个跟着长缨打出团体金牌的老人。但我自己知道，我的水准在哪里，没有长缨我什么都不是。现在南河那么多好苗子，我留下当教练不合适。我愿意跟着长缨。”</p>

于是，李梅梅就开始和赵长缨的工作室总监肖蕊分工，目前全权负责赵长缨的日常事务。</p>

顾怀之打开车门，“上来说吧。”</p>

赵长缨就上车了。</p>

不过坐到后座，她还是忍不住看了顾怀之一眼，虽然是四月，但今年京城的天气特别热，赵长缨就穿了一件长袖运动服，可顾怀之却裹得严严实实，穿了衬衫西装，扣子扣得非常整齐。</p>

只是即便这样，也掩盖不了他的瘦弱。</p>

四年前的顾怀之是位找死能手，当然也是位运动健将，他几乎能将市面上所有能找到的极限运动都做过了，虽然偶尔受伤，但都成功完成了，可见他的身体素质。</p>

但从四年前奥运会结束后，顾怀之似乎就再也没有找死过。</p>

他规规矩矩的在公司上班，微博更新除了公司产品发布，就没了别的内容。</p>

多人都说：长大了，中二期结束了。</p>

但赵长缨知道不是的，起码顾怀之原先虽然有病，但看着健康，他现在看着就不健康。</p>

赵长缨试图问过的，“有我可以帮忙的地方吗？”</p>

顾怀之笑着跟她说：“我好。”</p>

至于付天易那里，虽然来往多，但却从不提起顾怀之的事儿，赵长缨只能作罢。</p>

所以，眼见他比一个月前见面更瘦，赵长缨叹口气，也没有开口再劝，她坐进来，就自然的问：“找我有事吧。”</p>

顾怀之点点头，将手里的资料递给了她，“你不是要办自己的体育品牌吗？我找到了一家不错的公司，合适，但有个问题，等你看完了我跟你说。”</p>

赵长缨就接过了资料，翻了起来。</p>

这公司的确不错，有经验丰富的管理层，十几年的娴熟工人，机器也是六年左右的新机器，还有品牌店，和成熟的销售渠道，价格更是不贵，位置就位于体育用品之都密城。</p>

赵长缨一边翻着一边说：“挺好啊。有什么问题。”</p>

顾怀之就说：“它的原名叫做辉耀。”</p>

这个名字即便赵长缨想要忘记也不可能的，那是章南海的公司。他坐牢后，因为葛玲不善经营就卖掉了。</p>

顾怀之解释：“买辉耀的人对于体育用品只是一时脑热进入，结果一窍不通，勉力维持。今年决定退出，我恰好看到了，觉得合适，就拿过来了，就是你忌讳吗？”</p>

赵长缨就笑了，“有什么忌讳的。就是觉得可笑，你知道当年章南海为什么那么看重章一冰，却不喜欢亲生的受了苦的我吗？”</p>

她和顾怀之从合作开始，就一直相互帮助，更何况，这些年，付天易对她一直好，和薛小花也经常来往，早就是朋友了。</p>

所以赵长缨对顾怀之倒是不隐瞒。</p>

当然她也想过，自己坦诚一些，也许有一天，顾怀之愿意跟她聊聊他的事。</p>

“是因为他想让辉耀发扬光大，成为一流体育用品公司。章南海大概研究了一下这种公司的发迹过程，发现都伴随着巨星的身影，所以他也试图这么做。”</p>

“可惜的是，他并没有找到这样的巨星，恰好华国射箭式微，章一冰和章一围都表现出了好的射箭天赋，他就准备自己培养两个。”</p>

“这其中，章一冰比章一围还要有潜力。他无比期待章一冰能够实现这个梦想，我回来了，这不是断他的路吗？所以对我就一般。”</p>

顾怀之都讶异了，“他本末倒置了。”</p>

的确，从来都是产品出色，才有了相辅相成，哪里靠着巨星就能提携的。</p>

“不过，”顾怀之倒是说，“这倒是不错，曾经为了辉耀薄待你，如今你买回辉耀，让辉耀成为一线品牌，却再也与章家无关了，这是对章家最大的讽刺吧。”</p>

赵长缨点点头，“这就是自作孽了，我不是为了这个买公司，但我也不会为了这个不要。接触一下吧。”</p>

顾怀之就说，“好！”</p>

然后就将装资料的袋子递给赵长缨，“资料你拿着，到时候林飞会联系肖蕊的。”</p>

赵长缨却愣了一下，顾怀之伸出了手，袖子往后缩了缩，她看到了袖子下面，有一道深深地割伤留下的疤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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