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7章 都活着，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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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简氏终于被带上了勤政殿，关于简氏还活着的事，其实在场众人都并不觉得意外了，因为众人的共识是太后还有命在，那么无论凶手是谁，简氏都没有遇害的理由——沈炯明是指使简氏的人，湘王必须留下简氏这个活口以便太后指控，很明显简氏没有任何理据攀咬湘王，湘王指使简氏行凶必须是个神话——要若湘王是真凶，嫁祸简氏，也不能让简氏成为一具死无对证的尸体，行凶的人活着才有价值，虽然湘王让太后指认简氏同样好比一个神话，可相较前一个假设而言，并非完全没有操作性。<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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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迟说不出声就不出声，非但不出声他甚至连看都没有看简氏一眼。<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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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说自从简氏行凶被当场逮获后，当然会被软禁，并没有什么人审问过她，更莫说动刑了，却只有一个受陈皇后调遣来看守的宦官，当简氏六神无主的时候，终于揪住个机会私下接触她，告诉她如何应对的方法：“对福宁阁事案，娘娘只需一口咬定不知情，只称你是次日听闻变故，误以为太后已遭不幸，故而往福宁殿请求面圣，欲将此一事案诉之官家不让官家被奸邪瞒骗，谁知被皇后赶来申斥，并将娘娘拘禁。”<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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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宦官话一说完，就赶紧走了，简氏尚不及追问他是受了谁的指令，身上可有下达指令人的凭证。<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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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她也再未寻得机会与那宦官单独接触，却也见着多次那宦官，甚至还有回在被拘禁的屋子里，耳朵贴着窗户纸，窃/听得那宦官与另一个宦官值夜时的交谈，了解得传话的宦官原来投的是东内司司官尤谦，才被荐举给皇后，简氏知道的是尤谦曾经收受过她父亲一大笔贿赂，这当然是暗中的行为，故而简氏就增加了几分信任感。<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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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想那宦官的传话，确然是对她摆脱嫌疑辩驳证实有益，因此渐渐连余下的疑心也打消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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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此时被带上勤政殿，只听沈炯明道：“宸妃娘娘，现有人指控你意图谋害太后，你是否行为了此大逆不道之罪，定要当众实说！”<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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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被简氏视为了一句提醒。<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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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沈炯明也的确是在提醒。<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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宸妃定然知悉她的计划已然失败，也必然清楚究竟是进行哪一步时出了纰漏，既被逮获，说不定已经因为惊慌失措招供了罪实，但沈炯明相信这个可能还是微乎其微的，显然，承认罪行，是绝无可能得到宽赦，死不认罪反咬一口方有生机，不管今日的胜算有几分，沈炯明都急于让宸妃明白己方是胜券在握，那么就算宸妃万一招供，这个时候也可以翻供。<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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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我们不会让你当替死鬼。<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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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炯明自以为他那番话没有差错，是让宸妃“老实交待”的开场白而已，他没有看见覃太师脸上的笑容。<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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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人啊蠢人，画蛇添足的一句话，唯一效果就是泄露了做贼心虚，这下一瞅瞅，在场不少中立派都已然是神情微妙，尤其葛时简，这后生本就擅长断案，他先前眉毛还绞着，现在嘛，反而是面无表情了，咦，我家那个孙女是已经忍俊不住了么？我这老眼昏花的，居然都看见她……会心一笑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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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氏毫不犹豫的采用了传话宦官那套说辞，说完后还自由发挥了一番，脸一偏，冲着陈皇后泼口大骂：“陈氏，你身为中宫皇后，却与乱臣贼子串通，因我识破了你等的诡计，欲见官家进忠言，你惧我坏了你等的阴谋，才污蔑陷害于我，你，必不得好死！！！”<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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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皇后早得了芳期的叮嘱，这时根本不与简氏争辩。<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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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请太后。”晏迟这才说了十分精简的四个字。<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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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众人，都清清楚楚地看见了简氏打了好几个颤栗，那外强中干的气势差点儿就垮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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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时简把眼睑都垂了下来。<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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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龚佑，也不由的闭了闭目：如果宸妃供诉的是真话，她因何畏惧太后现身？分明是害怕太后当众揭穿她的谎言，试想，如果意图弑杀太后的人正是宸妃，依太后一贯的脾性，就算要将兴国公择清，也绝对不会放过拿她的性命做为垫脚石的人，势必是会指控宸妃的罪行，太后才是险些遇害的人，太后的证辞，对宸妃而言无疑大大不利，宸妃又怎能不心虚呢？<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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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今日，倒是盛装上殿，且也终于愿意沐浴梳洗了，至少看上去不再是邋里邋遢疯疯癫癫的形容，只除了一圈的口疮留下的疮疤看着让人觉得有些恶心，但这是疮症造成，臣公们都觉得还能接受就是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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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迟率先起身礼见后，仍然没说话，任由沈炯明表演。<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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