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六章 撞枪口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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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爹，胡丰年。”胡霁色给窦慈乙介绍。</p>

窦慈乙笑道：“虫疫的事儿了我也听说了，你出了大力，朝廷都知晓。这次没有考上，心里可委屈？”</p>

这是什么鬼问题？</p>

胡丰年皱了皱眉，道：“未曾，技不如人罢了。”</p>

窦慈乙看了看胡霁色，然后对胡丰年道：“这朝廷的考试，和行医还是不一样的。你能治虫疫，绝对是个好大夫。考个童生，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多看些书，来年再考，必定能入榜的。”</p>

听这意思，还是觉得胡丰年是没看过多少正统医书，这才落榜的。</p>

胡丰年也没多话，只道：“大人说的是。”</p>

他们是一边说一边走，说着就进了院。</p>

窦慈乙左看右看，道：“你们这，确实是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啊。”</p>

父女俩二脸冷漠。</p>

窦慈乙在太医院做太医，又是死里逃生，哪里会看不懂脸色？</p>

站在门前，他沉默了一会儿，道：“我这里，倒有几句话，想单独嘱咐嘱咐小胡大夫。”</p>

胡霁色立刻道：“大人，这边请吧。”</p>

她把人请到了小药房。</p>

其实胡丰年有点担心，他怕胡霁色直接和人家吵起来……</p>

但事到如今，他也不能拦着，只能送了他们进去。</p>

窦慈乙随她进屋之前就知道是药房，因为闻到了药香。</p>

但进屋之后他确实吃了一惊。</p>

书……</p>

这屋子里药材不多，胡霁色早就另外准备了房子囤药。</p>

这满屋子，全是书。</p>

两排大柜子，有胡丰年的藏书，有之前济世堂被抄家的时候胡霁色抢回来的。</p>

窦慈乙看了一眼，立刻就把眼睛别开了。</p>

他就假装没看见吧。</p>

只不过在这儿找地方坐了，他多少还是有些不踏实。</p>

胡霁色就站在那，静静地看着他。</p>

窦慈乙斟酌了一下，道：“胡姑娘，前头在行宫的时候，我就觉得你的医术是真的好。这次能考中，那篇文章我也看了，写的很是精彩……”</p>

胡霁色笑道：“大人觉得好，若是不单独开女医目，而是放在妇科目，大人觉得能中吗？”</p>

窦慈乙连忙道：“那自然是能中的。”</p>

胡霁色道：“是我爹教的。”</p>

窦慈乙：“……”</p>

经过一段短暂的沉默，他有些尴尬地道：“卷子不是我阅的，有下面的考官觉得不好，也是有的。”</p>

胡霁色道：“这次医考也不是封名的，钱直的名字，考官看得见吧？”</p>

窦慈乙顿时急了，道：“钱直虽是我外甥，可确实实力还是有的啊。胡姑娘，不过是一次考不中罢了，何至于此？要怪，也要怪他自己人缘不好，得罪了人……”</p>

胡霁色突然打断了他，道：“看您这意思，我爹的卷子到不了京城了，半路就烧了吧。”</p>

窦慈乙没有否认，道：“胡姑娘，老夫托大劝你一句，二爷厚爱是你的福气。可你这脾气，也实属刚极易折。凭着那一点恩祉，将来的路，也怕不好走……”</p>

“你徇私舞弊，倒还教导我如何做人呢？”胡霁色都惊呆了。</p>

窦慈乙劝道：“此事闹到京城也无证据，钱直的卷子，确实不错的。”</p>

当然没证据了，胡丰年的卷子烧了嘛。</p>

胡霁色盯着他，道：“那也轮不到你教我做人。”</p>

窦慈乙把事儿在心里过了一遍，觉得稳妥了，才舒了口气，笑道：“我不过是老朽托大，倒让你见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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