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第一百零六章不生杂草，纯净坦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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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顾立春醒来时，已是中午，陈禹都收工回来了。顾立春神色不悦地看着陈禹, 陈禹昨天已经领教了他的脾气，也明白他不喜欢与人太接近，今天一直表现得规规矩矩。</p>

顾立春绷着脸, 严肃地说道：“以后不准叫我的乳名。”</p>

陈禹不服气地道：“我可以允许你叫我小鱼。”</p>

顾立春：“不行, 你允许那是你的事。”</p>

陈禹可不敢得罪他，只好答应道：“好吧，我不叫。”</p>

“以后不准离我太近，念你初犯, 不跟你计较, 再有下回, 没收作案工具。”</p>

陈禹：“……”算你狠。</p>

陈禹没忍住, 反问道：“为什么赵高和吴胖可以跟你亲近，我不可以？”</p>

顾立春道：“他们随便起来也是个人。”</p>

陈禹恼羞成怒：“你是说, 我不是人是吧？顾立春，我记住你了。”</p>

顾立春不再理会他, 径直坐过去吃饭。他的胃口不太好, 心情莫名其妙地烦躁。</p>

他正在心不在焉地吃着饭, 陈禹本来在生闷气, 一看顾立春的脸色蔫蔫的, 气也渐渐消了。</p>

他说道：“我爷爷奶奶打水不方便，我能用厨房门口那口大缸吗？”</p>

顾立春点头：“我说过，东西你随便用。”</p>

顾立春瞧着陈家二老那病病歪歪的样子，有点担心他们熬不过今年冬天，趁陈禹干活时, 他帮着去打水，并随手在里面加了空间水。</p>

陈禹只在家呆了两个小时又要出去上工。</p>

临走时，他问道：“你几点回农场？”</p>

顾立春看了下时间，现在才1点半，他妈和他舅舅应该在3点左右回来，天黑前，他们得回农场。</p>

“4点左右回。”陈禹叹了口气，扛着工具出门。</p>

顾立春吃完饭，抽空去了二奶奶家一趟，帮她干点杂活。</p>

“等你妈回来，你们就得回农场了。”</p>

顾立春点头，二奶奶唉了一声，满心地不舍。</p>

“我下月还回来看你。”顾立春说道。</p>

“好。”</p>

顾立春从二奶奶家出来时已经3点了，他到家不一会儿，就听到托拉机的轰鸣声。</p>

他出门一看，就见立冬立夏从拖拉机上跳下来，笑嘻嘻地说道：“哥，你没去真亏了，姥姥做了好多好吃的。”</p>

吴胖也跳下来喊道：“顾哥，你的那份我替你吃了。姥姥可喜欢我了。”</p>

田三红和田红军也是满脸笑容，看得出来两人心情极好。</p>

田三红端详着顾立春一会儿，关切地问道：“立春，你怎么了？脸色看上去不太好？”</p>

田红军接过话道：“估计是前些日子累得狠了，咱们是只用体力，他倒好，又要干活又要动脑。我跟你说，身体累，一歇就过来；脑子累得歇好久。”</p>

田三红心疼地说：“那你这几天可别动脑子了，好好歇歇。”</p>

顾立春无奈道：“妈，我没事。”</p>

他们说着话走进院子，陈禹上工去了，陈家爷爷奶奶听到顾家的人回来，挣扎着下床出来打招呼。</p>

田三红赶紧让两人回去躺着，几个孩子好奇地进屋转了一圈又出来了。</p>

他们只在家歇息了一会儿，喝几口水，一会儿还要回农场。</p>

顾立春自然要问姥姥家那边情况如何。</p>

田红军眉飞色舞地说道：“家里好得很，立春，这次回去，我借着你的光可算威风了一回。大家对咱们家跟以前是大不一样。这人呐，算了，不说了。”</p>

他不说，顾立春也明白，姥爷死得早，舅舅身体又残疾，以往都被亲戚邻居瞧不起。现在他舅舅是临时工了，他妈也进了农场，大家多少会另眼相看。</p>

田三红道：“本来我想这次就让你姥他们跟着一起去农场，结果生产队的活还没干完，你舅妈你表哥他们还得上工。等到地里的话全部忙完，冬闲了，再让他们去，还能多呆几天。”</p>

大家歇了一会儿，就起身准备回农场。</p>

车上的东西也不用卸下来，直接拉到农场的家里。</p>

陈禹爷爷叫顾立春进去，指着墙角的一个篮子说道：“那是给他姑姑的，又要麻烦你了。”</p>

顾立春道：“没事，举手之劳。”</p>

收拾好东西，大家坐稳，吴胖开着拖拉机一路突突出了村子。</p>

出了村子，便是大片的农田，庄稼已经收完，田里光秃秃的。拖拉机开了一会儿，顾立春就发现了陈禹，他正跟同村的两个男子一起拉一大车玉米杆。</p>

陈禹老道地给两个男子一人一根烟，笑着说道：“我房东要回去了，你们等我一会儿，我得去打个招呼，拍拍马屁。”</p>

那两人得了烟，又得以偷懒，自然乐意。</p>

陈禹快步追上去，顾立春让吴胖放慢速度，他跳下拖拉机，斜睨着陈禹道：“给你姑的东西我带着了，还有事？”</p>

陈禹看看四周，轻声说：“我听说你每周日休息？”</p>

顾立春嗯了一声，算是回答。</p>

陈禹接着说道：“那我能不能每周日见你一回，给我姑姑送点东西，给你传递点消息？”</p>

顾立春摇头：“不行，太频繁了。每个休息日我都有自己的安排。”</p>

陈禹一听到他还有自己的安排，心酸酸的，但也不好说什么，便问道：“那你说什么时候时间见面方便”</p>

顾立春道：“每月月底，我会回来看我二奶奶，就这么定了。”</p>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追上开得慢腾腾地拖拉机，一跃而上。</p>

陈禹情不自禁地又追着拖拉机跑了几步，吴胖突然加快速度，拖拉机喷出的黑烟飘了陈禹一脸。</p>

陈禹恨恨地骂了一句：“死胖子。”</p>

吴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可他察觉到顾立春对陈禹比以前冷淡，他心高兴，那个家伙，总是拽拽的，活该。</p>

半个小时以后，他们就到了农场。吴胖去还拖拉机，顾家一家人开始收拾东西。</p>

田红军也拿着从家带的东西准备回猪场。</p>

这一收拾，顾立春才发现他妈从姥姥家真没少带东西，光是瓜子就带了两大袋子，其余的，什么豆豉、咸菜、辣椒林林总总的，装了几麻袋，更还别说还有舅舅带来的瓶瓶罐罐。</p>

等到舅舅离开后，弟弟妹妹也跑出去玩了。</p>

顾立春才开口问田三红：“妈，在咱们村和姥姥家的村子中间有个叶家村是吗？”</p>

田三红一边收拾一边回答道：“是啊。”</p>

“十几年前，叶家村是不是有个姑娘嫁到了清江县，她婆婆把她刚出生不久的闺女丢到江淹死，她发疯了？”</p>

田三红回忆了一会儿，点头道：“是有这么一回事，你今天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p>

顾立春用平静的口吻，说道：“有人说，当年那个疯女人抱了别人家的孩子从婆家跑回娘家，然后又把孩子扔了。”</p>

田三红停下手中的活，怔怔地看着顾立春，过了好一会儿，才涩声道：“你是说，你就是疯女人扔掉的那个孩子？”</p>

顾立春点头：“有这个可能。”</p>

田三红用力地回忆着当年的事情，只是时间久远，有些能记得，有些记不得。</p>

田三红又问：“立春，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你亲生父母是谁？所以你的脸色才会那么差？”</p>